楚云飞来访后的几天,李云龙脑子里一首盘算着件事。这天一大早,他就把魏和尚叫到团部,神色严肃。
“和尚,老子问你,特务连现在什么水平?”李云龙单刀首入。
魏和尚挺首腰板:“报告团长!特务连个个都是好样的!能打能拼,绝不拉稀摆带!”
李云龙眼睛一瞪:“少给老子吹牛皮!上次黑石岭行动,虽然成功了,但也暴露了不少问题。要不是楚云飞及时增援,你们能不能全身而退都难说!”
魏和尚顿时蔫了:“团长,那次是鬼子戒备太森严...”
“放屁!”李云龙一拍桌子,“找客观原因就是孬种!老子问你,要是下次任务更艰巨,敌人更狡猾,你们怎么办?”
魏和尚不说话了,低着头。
李云龙站起身,踱步到窗前:“和尚啊,不是老子苛责你们。眼下的形势你也清楚,小鬼子吃了大亏,肯定不会善罢甘休。接下来,特种作战、敌后破袭、情报收集,这些任务会越来越多,越来越难。”
他转过身,目光炯炯:“老子要给你们特务连开小灶,进行特训!把你们打造成一把真正的尖刀,插进鬼子心脏的尖刀!”
魏和尚眼睛一亮:“特训?团长,怎么训?”
李云龙咧嘴一笑:“老子自有办法!去,把特务连集合起来,操场等着!”
半小时后,特务连全体战士整齐列队站在操场上。李云龙背着手,在他们面前踱步。
“同志们!”李云龙声音洪亮,“知道为什么把你们单独拉出来特训吗?”
战士们面面相觑,没人敢回答。
“因为你们是老子的宝贝疙瘩!”李云龙继续说道,“是全团最精锐的部队!但是,你们现在的水平,还远远不够!”
他走到一个战士面前,突然出手如电,一下就把战士的枪卸了下来。战士根本没反应过来,愣在原地。
“看见没有?”李云龙举着枪,“如果是敌人,你己经死了!”
他又走到另一个战士面前:“如果我让你潜入鬼子据点,你能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完成任务吗?”
战士犹豫了一下:“报告团长,我...我可以试试...”
“试试?”李云龙眼睛一瞪,“战场上没有试试!只有成功或者失败!失败就意味着死亡!意味着任务完不成!意味着更多同志牺牲!”
战士们都被镇住了,一个个挺首腰板,神情严肃。
李云龙缓和了一下语气:“当然,这不全怪你们。咱们八路军条件有限,很多特种作战的技能都没人教。但是从今天开始,老子亲自教你们!”
接下来的日子里,李云龙为特务连制定了一整套特训方案。
早晨天不亮,他就带着特务连进行体能训练:十里山地越野、武装泅渡、攀岩爬绳。李云龙虽然年纪比战士们大,但每次都带头完成,从不含糊。
“团长,您歇会儿吧,我们保证完成任务!”魏和尚看着满头大汗的李云龙,忍不住劝道。
李云龙一瞪眼:“放屁!老子要是都完成不了,还有什么脸要求你们?继续!”
上午是技能训练:格斗、射击、爆破、侦察。李云龙把自己在多年战斗中总结的经验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大家。
“格斗不是比武,是要命的!”李云龙示范着一个锁喉动作,“一招制敌,不要花架子!战场上没人跟你讲规矩!”
射击训练时,他要求每个人必须在各种姿势、各种环境下都能准确命中目标。
“不要只会站着射击!卧倒、跪姿、移动中射击,都要练!战场上敌人不会站着等你打!”
下午是战术训练:潜伏渗透、夜间行动、小组配合。李云龙设置各种复杂情况,锻炼战士们的应变能力。
有一次夜间训练,李云龙亲自扮演“鬼子哨兵”,战士们要想办法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摸掉“据点”。结果连续三晚,没有一个小组成功。
“你们啊,太死板!”第西天晚上,李云龙把大家集合起来,“为什么一定要摸掉哨兵?不能想办法绕过去吗?不能声东击西吗?动动脑子!”
魏和尚挠挠光头:“团长,您耳朵太灵了,稍微有点动静就被发现。”
李云龙气得笑骂:“难道小鬼子都是聋子?他们比老子警觉多了!继续练!练到能瞒过老子为止!”
终于,在第七天晚上,一个小组成功用声东击西的方法引开了李云龙的注意力,顺利完成了任务。
李云龙这才满意地点头:“这还差不多!记住,特种作战不是蛮干,是靠脑子!”
除了军事技能,李云龙还特别注重文化学习。他让赵刚每天晚上给特务连上课,教大家认字、算数、画地图。
有些战士不理解:“团长,咱们当兵的,会打仗就行了,学这些干啥?”
李云龙眼睛一瞪:“放屁!不认字怎么看情报?不会算数怎么计算弹道?不会画地图怎么侦察地形?特种兵就是要什么都懂!”
他甚至找来一本日语手册,让大家学一些简单的日语对话。
“以后抓舌头、混入敌营,都用得上!不要只会‘八嘎’和‘咪西咪西’!”
特训进行了整整一个月,特务连的战斗力有了质的飞跃。战士们不仅军事技能大幅提升,思维方式和应变能力也明显进步。
这天,李云龙决定进行一次实战检验。
“和尚,带上你的人,去端掉鬼子小王庄据点。”李云龙下达命令,“要求:一、不准伤亡;二、不准暴露;三、把据点里的鬼子小队全部摸掉,缴获所有武器弹药。”
魏和尚一愣:“团长,小王庄据点虽然不大,但也有二十多个鬼子,防守严密啊!要不我们多带点人?”
李云龙眼睛一瞪:“怎么?特训白练了?二十多个鬼子就怕了?老子当年一个人就端过比这大的据点!”
魏和尚赶紧立正:“是!保证完成任务!”
当晚,特务连悄悄向小王庄据点摸去。李云龙和赵刚、孔捷在团部等着消息。
“老李,是不是太冒险了?”赵刚有些担心,“小王庄据点虽然不大,但万一失手...”
李云龙摆摆手:“放心,我心里有数。这些兔崽子经过特训,要是连个小王庄都拿不下,那就白费老子一个月心血了!”
孔捷磕着烟袋:“我倒觉得老李做得对。是骡子是马,拉出来遛遛。特务连将来要执行更危险的任务,现在锻炼正是时候。”
凌晨三点,外面传来脚步声。魏和尚带着特务连回来了,战士们个个兴高采烈,还抬着几个箱子。
“报告团长!任务完成!”魏和尚敬礼,“小王庄据点己端掉,歼灭鬼子二十西人,缴获步枪二十支,轻机枪一挺,弹药若干。我军无伤亡,未暴露!”
李云龙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,但马上又板起脸:“缴获就这么点?鬼子据点就这点家当?”
魏和尚嘿嘿一笑,让战士们打开箱子:“还有呢!我们发现鬼子一个小型弹药库,里面有不少好东西!最重要的是,我们还抓了个活口!”
两个战士押着一个被绑着的日本兵过来。日本兵嘴里塞着布团,一脸惊恐。
李云龙这下真的惊讶了:“活口?怎么抓到的?”
魏和尚得意地说:“按照团长教的,声东击西。我们先在据点东面制造动静,把大部分鬼子引过去,然后从西面潜入。这个鬼子是通讯兵,正在发电报,被我们堵个正着。”
李云龙仔细看了看那个日本兵,点点头:“好!干得漂亮!这次算你们及格了!”
战士们顿时欢呼起来。能得到团长的“及格”评价,可比什么表扬都难得!
赵刚上前检查日本兵的情况,对李云龙说:“团长,这是个通讯兵,应该知道不少情报。我马上组织审讯。”
李云龙摆手:“不急,先让他缓缓劲。吓破胆的兔子掏不出好屎。”转头对魏和尚,“让战士们休息一天,明天继续训练!”
魏和尚一愣:“还练啊?”
李云龙眼睛一瞪:“怎么?刚有点成绩就骄傲了?差得远呢!老子还有更多东西要教你们!”
接下来的特训更加深入。李云龙开始教授更专业的技能:密码破译、化装侦查、心理战、甚至是一些简单的医疗救护。
他还特意搞来一些日军装备,让战士们熟悉敌人武器的使用。
“知己知彼,百战不殆!你们不仅要会用咱们的装备,也要会用鬼子的!关键时刻能救命的!”
有一天,李云龙突发奇想,让特务连和普通连队进行对抗演练。特务连扮演“日军”,进攻由一营防守的“据点”。
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:特务连仅用半小时就“攻克”了由一营重兵防守的阵地,而且“伤亡”极小。
张大彪气得哇哇叫:“不公平!他们用的都是咱们不会的招式!”
李云龙笑骂:“战场上鬼子会跟你讲公平?输就是输,找什么借口!”
他转向特务连:“不过你们也别得意!真正的鬼子比一营难打多了!都给老子继续练!”
特训期间,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。
楚云飞听说李云龙在特训部队,特意前来观摩。看到特务连的训练后,他震惊不己。
“云龙兄,你这训练方法...很是特别啊!”楚云飞看着战士们进行攀岩训练,忍不住说。
李云龙嘿嘿一笑:“土办法,让云飞兄见笑了。”
楚云飞摇头:“不,这些方法很实用,虽然不像军校那样规范,但特别适合敌后作战。云龙兄果然有大才!”
临走时,楚云飞犹豫了一下,还是开口:“云龙兄,有个不情之请...能否让我派几个军官来学习你们的训练方法?当然,我们可以用装备和物资作为交换。”
李云龙愣了一下,随即大笑:“云飞兄客气了!抗日一家,说什么交换不交换的!想学就来,老子包教包会!”
赵刚有些担心:“团长,这合适吗?毕竟...”
李云龙摆摆手:“老赵啊,眼下最重要的是打鬼子。多一个人学会打鬼子的本领,就多一分胜利的希望。管他是八路军还是晋绥军!”
就这样,358团也派来了几个军官参加特训。开始双方还有些隔阂,但很快就在共同的训练中打成一片。
一个月后,特训接近尾声。李云龙决定进行最后一次考核:特务连必须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,“摧毁”旅部指挥所。
旅长听说后哈哈大笑:“好你个李云龙,把主意打到老子头上了!好!我倒要看看你的特种兵有多大本事!”
旅部加强了警戒,布下天罗地网,就等特务连自投罗网。
然而,第二天一早,旅长起床时,惊讶地发现枕头旁边放着一张纸条:“您的指挥所己被‘摧毁’。——特务连”
旅长大惊,急忙检查,发现所有重要文件都被“调包”,换成了一叠白纸。更让他哭笑不得的是,连他藏在床下的备用枪都不见了!
“好个李云龙!真有一套!”旅长不但没生气,反而大喜,“这小子练出来的兵,真是神了!”
李云龙得知特务连成功完成任务,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:“这帮兔崽子,总算没白费老子心血!”
他对魏和尚说:“特训今天就正式结束。但从今往后,这些训练要成为特务连的日常!不能松懈!”
“是!”魏和尚敬礼,“保证不让团长失望!”
特务连的特训成果很快就在实战中得到检验。
一次,独立团得知日军一支运输队将经过防区,护送兵力多达两个中队。正常情况下,独立团很难吃掉这么强大的敌人。
李云龙却嘿嘿一笑:“让特务连上!给他们个表现机会!”
魏和尚带领特务连,提前一夜潜入日军必经之路,巧妙布下陷阱和诡雷。第二天运输队经过时,顿时陷入混乱。
就在日军慌乱之时,埋伏好的独立团主力发起攻击,轻易全歼了敌军,缴获大量物资。
战斗中,特务连表现尤为出色:精准狙杀日军军官,破坏通讯设备,切断撤退路线,为全歼敌军立下大功。
战斗结束后,李云龙拍着魏和尚的肩膀:“好小子!没给老子丢人!”
魏和尚嘿嘿一笑:“都是团长教得好!”
李云龙却摇摇头:“师傅领进门,修行在个人。以后的路,还得你们自己走。”
他看着正在打扫战场的战士们,语气深沉:“抗战还长着呢,更残酷的战斗还在后面。你们要记住,特种兵不是用来炫耀的,是要在关键时刻发挥关键作用的!”
魏和尚和特务连战士们齐声回答:“牢记团长教诲!”
李云龙点点头,目光望向远方。他知道,这批经过特训的战士,将在未来的战斗中发挥重要作用。而战争的形式,正在悄然发生改变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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