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前书房的偏室里，烛火被风卷得猎猎作响，皇帝端坐于紫檀木椅上，指尖着案上的杏色密函，目光扫过阶下的沈凝微、淑妃与华贵妃，最终落在宸妃身上，语气听不出喜怒：“你说她们私藏逆党密函，还与蕊嬷嬷之死有关，可有确凿证据？”
宸妃上前一步，将一枚缠枝莲玉佩捧在掌心，玉佩上沾着点点暗红，是未干的血迹：“陛下请看，这是从蕊嬷嬷手中搜出的，正是华贵妃宫里的物件。而永寿宫的侍女也招认，前日深夜，华贵妃曾私会蕊嬷嬷，两人争执时还打碎了茶盏，这与蕊嬷嬷尸身旁的瓷片完全吻合。”
华贵妃猛地抬头，脸色煞白：“一派胡言！我与蕊嬷嬷素有嫌隙，怎会私会她？这玉佩早在上月就丢了，定是宸妃你偷去，故意栽赃！”
“栽赃？”宸妃冷笑，从袖中抽出另一张纸，“这是内务府的领物记录，华贵妃上月确实领过蚕丝绳，而蕊嬷嬷脖子上的勒痕，正是这种绳子造成的。人证、物证俱在，贵妃娘娘还想狡辩？”
沈凝微攥紧袖中的免罪令牌，指尖触到令牌背面的“林”字刻痕，突然想起淑妃母亲遗物上的三瓣莲纹——那纹路上的凿痕与令牌上的刻痕如出一辙，显然出自同一工匠之手。她刚要开口，淑妃却先一步上前，将林氏绢纸递向皇帝：“陛下，这是臣妃从林氏旧宅找到的证物，上面清楚写着‘坤宁宫借冬炭下毒’，可见当年林氏谋逆案是皇后栽赃。而宸妃的密函用的是御前桑皮纸，说不定是有人故意伪造，想借林氏旧案搅乱宫闱！”
皇帝接过绢纸，目光在上面停留许久，忽然看向沈凝微：“你袖中藏的是什么？”
沈凝微心头一紧，缓缓取出免罪令牌，令牌上的“林”字在烛火下格外显眼。皇帝看到刻痕时，瞳孔微缩，手指抚过刻痕，语气突然变得凝重：“这令牌是先帝赐给华家的，怎会有林氏的刻痕？华贵妃，你母家与林氏，究竟是什么关系？”
华贵妃身子一颤，跪倒在地：“陛下明鉴！臣妇母家与林氏只是旧识，当年林氏案发后，母家早己与林家断绝往来，这刻痕……臣妇从未见过！”
就在此时，殿外突然传来太监的急报：“陛下！不好了！坤宁宫方向起了大火，禁卫军校尉说，皇后娘娘不见了！”
众人皆惊，皇帝猛地站起身，案上的密函与绢纸被风吹落在地。沈凝微弯腰去捡，却见密函背面用极淡的墨写着一行小字——“引君入瓮，目标是她”，箭头首指淑妃！
她抬头看向宸妃，却见宸妃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，随即又恢复了端庄模样，向皇帝请命：“陛下，皇后出逃定是早有预谋，臣妃愿带人去追捕！”
淑妃也反应过来，攥住沈凝微的手，指尖冰凉：“是圈套！她们的目标从来不是皇后，而是我！”
皇帝的目光在淑妃与宸妃之间来回扫视，最终沉声道：“传朕旨意，封锁宫门，任何人不得出入！沈婕妤，你随朕去坤宁宫查看，其余人留在御前书房，不得擅动！”
沈凝微跟着皇帝向外走，路过宸妃身边时，宸妃突然凑近她耳边，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：“林氏的冤屈，很快就能洗清了，只是……你确定，淑妃真的是你要帮的人吗？”
夜风卷起沈凝微的裙摆，坤宁宫的火光染红了半边天，她攥着手中的免罪令牌，忽然想起华贵妃之前的反常——她递令牌时的紧张，未必是怕自己获罪，而是怕这枚令牌上的秘密，被皇帝发现。
未完待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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