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书房旁的临时偏殿里，门窗都被禁军守得严实，烛火昏沉，映得沈凝微手中的免罪令牌愈发冷亮。淑妃凑在烛火下，指尖轻轻着令牌背面的“林”字，突然倒吸一口凉气：“这不是‘林’字，是‘华’字的变体！你看这竖笔末端的弯钩，是华贵妃母家独有的刻法，先帝时期的华国公府，所有器物上的‘华’字都是这样刻的！”
沈凝微猛地攥紧令牌，指腹蹭过那道弯钩，想起华贵妃递令牌时的眼神——当时只当是绝境中的相助，如今想来，那眼神里藏着的，分明是试探。她又想起第48章里华贵妃拿出的“宸妃密函”，还有蕊嬷嬷尸体旁的华贵妃玉佩，所有线索像串珠子般连了起来：“难道华贵妃才是幕后之人？她故意借林氏旧案挑动我们与宸妃、皇后相斗，自己坐收渔利？”
“不止。”淑妃从发髻上拔下支银簪，轻轻刮着令牌内侧的缝隙，竟刮下一点暗红粉末，“这是‘醉仙散’的药粉，沾在皮肤上会让人慢慢失智，华贵妃给你令牌时，怕是早算好了你会贴身存放。”
话音未落，殿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，紧接着是暗卫特有的叩门暗号——三轻两重。沈凝微快步走到门边，透过门缝见着个穿灰衣的小太监，手中捧着个黑漆木盒，正是之前淑妃用来装林氏绢纸的盒子。
“是淑妃娘娘的暗卫。”小太监压低声音，将木盒从门缝里塞进来，“方才在永寿宫后墙发现的，里面有封华贵妃写给苏将军的信，还有……宸妃的身份证明。”
沈凝微打开木盒，里面果然有张泛黄的纸，是宸妃入宫前的户籍文书，籍贯栏写着“江南苏州”，与林氏旧宅所在的“江南临安”相差千里，而华贵妃给苏将军的信里，只写了“月圆夜，坤宁宫见”，与之前那封“林氏晚”的密函字迹完全一致。
“宸妃根本不是林氏余党，是华贵妃故意伪造密函嫁祸她！”淑妃的声音带着怒意，又指着户籍文书上的印章，“这是吏部的官印，是真的，宸妃就是普通官宦之女，被华贵妃拉进了局里。”
沈凝微刚要说话，殿外突然传来禁军的惊呼，紧接着是兵器碰撞的声响。她趴在门缝上看，只见禁军统领倒在地上，胸口插着把匕首，刀柄上的“御前”二字格外醒目，而华贵妃的贴身护卫正提着刀，朝偏殿走来，脚步沉稳，像是要灭口。
“他们要杀我们！”沈凝微快步走到殿角，想起之前淑妃说过，宫里的偏殿大多有密道，是先帝为了应急修建的。她蹲下身，用银簪敲击地砖，果然在书架后的地砖下敲出空洞的声响。
淑妃立刻过来帮忙，两人合力掀开地砖，露出条黑漆漆的密道，里面飘出淡淡的霉味，还夹杂着一丝熟悉的香气——是锦才人当年最爱的“冷梅香”。沈凝微心头一震，锦才人溺亡前曾说“宫里的密道藏着秘密”，难道这条密道，首通锦才人出事的荷花池？
“快进去！”淑妃推着沈凝微钻进密道，自己刚要跟上，却听见殿门被撞开的声响，华贵妃的声音传来：“沈婕妤，淑妃，你们跑不掉的，这密道的尽头，是坤宁宫的废井，里面……等着你们的‘惊喜’呢！”
沈凝微在密道里停下脚步，冷梅香越来越浓，前方的黑暗中，似乎有脚步声在回响，与她记忆中锦才人那软底绣鞋的声音，一模一样。
未完待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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