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：笨拙的照顾与母亲的质问
“对不起。”
这三个字在寂静的病房里回荡，带着一种近乎沉重的力量，砸得苏晚星头晕目眩，几乎失去了所有思考能力。
她瞪大了眼睛，像是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人一样，难以置信地看着顾晞泽。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，在他疲惫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，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平时的冷硬，多了一丝……近乎脆落的真实感？
荒谬。 这是苏晚星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词。 紧接着是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更深的不安。
七年的恨意，无数次的羞辱和否定，岂是一句轻飘飘的“对不起”可以抹平的？这又算什么？是他终于查到了什么，心生愧疚？还是另一种更高级的、她无法理解的戏弄？
她猛地别开脸，避开他复杂得让她心慌的目光，声音冷硬，带着明显的抗拒和疏离：“顾总没必要道歉。昨晚谢谢你送我来医院，医药费我会还给你。现在我感觉好多了，不耽误您的时间。”
她刻意用敬语，划清界限，将自己重新缩回坚硬的盔甲里。突如其来的转变比持续的冰霜更让她害怕，她宁愿他像以前那样冷漠，至少她知道该如何应对。
顾晞泽因为她明显的抗拒和疏远微微一僵，心脏像是被细针扎了一下，密密麻麻的刺痛蔓延开来。他预料到她的不信任，但亲身体会时，依旧难以承受。
他没有离开，也没有因为她的冷言冷语而动怒，只是沉默地站起身。
苏晚星听到动静，以为他终于要走，心里刚松了半口气，却听见他走到病房角落的饮水机旁，接了一杯温水。
然后，他端着水杯走回床边，递给她，动作甚至显得有些……笨拙和僵硬。他大概从未做过这种照顾人的事情。
“医生嘱咐，多喝水，促进代谢。”他的声音依旧低沉，却放缓了许多，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小心翼翼？
苏晚星看着递到眼前的水杯，又看看他略显不自然的表情，整个人都僵住了。接也不是，不接也不是。这种诡异的、温和的顾晞泽，比那个冷酷讽刺的他更具杀伤力。
最终，她还是僵硬地接过了水杯，低声道：“谢谢。”声音轻得像蚊子哼。
水温恰到好处。她小口地喝着，试图用这个动作来掩饰内心的兵荒马乱。
顾晞泽就站在床边，看着她喝水，没有再说话。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，存在感强烈得让苏晚星几乎无法呼吸。病房里的气氛尴尬又微妙，一种无形的张力在两人之间蔓延。
就在这时，顾晞泽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。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，眉头瞬间蹙紧，脸色也沉了下去。
是母亲。
他看了一眼低垂着眼眸、专注盯着水杯仿佛那是什么世界奇观的苏晚星，拿着手机走到了病房外的走廊上才接起。
“妈。”他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静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。
电话那头立刻传来顾母秦婉芝焦急又不失威严的声音：“晞泽！你现在在哪里？薇薇刚才哭着跑到我这儿来，说你在慈善晚宴上当众给她难堪，为了那个苏晚星撇下她走了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！还有，外面那些风言风语说的是不是真的？你真的又和那个苏家的女儿搅和在一起了？”
一连串的质问，充满了对楚薇薇的维护和对苏晚星显而易见的不喜。
顾晞泽捏了捏眉心，作者“洋浩轩”推荐阅读《星辰微凉，终有暖光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，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语气淡漠：“妈，这件事很复杂。楚薇薇跟您说了她给人家下药的事吗？”
电话那头猛地一静，显然秦婉芝被“下药”两个字震住了，语气惊疑不定：“下药？什么下药？薇薇怎么可能做这种事？晞泽，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？薇薇只是说那个苏晚星自己不胜酒力出了丑，你可能是念着旧情才……”
“没有误会。”顾晞泽冷声打断母亲，语气斩钉截铁，“证据确凿。她买通服务生，在酒里下了迷幻药，想让苏晚星当众身败名裂。这是我亲眼所见，并且正在处理的事情。”
秦婉芝在那头倒吸了一口凉气，一时语塞。她虽然偏爱楚薇薇的家世和对自己儿子的痴心，但也深知下药这种手段实在过于卑劣恶毒，超出了她能袒护的底线。
但很快，她又担忧起来：“就算……就算薇薇一时糊涂做了错事，你也不能当众那样对她啊！这让楚家的脸面往哪儿搁？我们两家的交情还要不要了？而且那个苏晚星，她家当年……”
“妈。”顾晞泽的声音陡然变得极其严肃，甚至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，“七年前的事情，我正在重新调查。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，请您不要再用过去的印象来评判她。至于楚家，”他顿了顿，声音冷了下去，“楚薇薇做出这种事，应该考虑顾楚两家交情要不要继续的，是他们楚家，不是我顾晞泽。”
秦婉芝被儿子从未有过的强硬态度惊得说不出话来。她听得出来，顾晞泽这次是动了真怒，而且……他对那个苏晚星的态度，似乎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。
这让她心中警铃大作。 “晞泽，你……”
“妈，我现在在医院，这边还有事要处理。这件事您不用再管，我会处理干净。”顾晞泽不容置疑地结束了通话，语气虽然克制，但那份维护苏晚星、与楚家划清界限的决心己然清晰无比。
挂断电话，他靠在墙上，深吸了一口气。应付母亲只是小麻烦，真正的风暴还在后面。但他此刻的心，却因为刚刚做出的选择，而感到一种奇异的、尘埃落定般的平静。
他转身，准备回病房。无论如何，他现在不能放她一个人。
而病房内，苏晚星虽然听不清具体对话，但隐约能听到顾晞泽冰冷坚决的语气和“下药”、“处理”等词语。她的心一点点沉下去。
果然，是因为楚薇薇用了如此不堪的手段，触及了他的底线，他才会有如此大的转变吗？他的维护，他的道歉，或许更多的是一种基于道义和规则的愤怒，而非……对她个人的信任。
刚刚因为他笨拙的照顾而泛起的一丝微小涟漪，瞬间平复了下去。 她不能再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。
当顾晞泽推开病房门时，看到的是苏晚星己经放下了水杯，重新躺好，闭着眼睛，一副己经睡着、拒绝交流的模样。
他脚步顿在门口，看着她刻意紧闭的双眼和微微颤抖的睫毛，心中一片涩然。
他知道，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。融化她心中的坚冰，需要比一句道歉和一杯温水多得多的耐心与时间。
而他，愿意等。
第十九章预告： 顾晞泽不顾苏晚星的冷淡，坚持留在医院处理公务并陪护。他笨拙却细致的照顾让苏晚星心情愈发复杂。期间，林浩赶来医院，从顾晞泽口中确认了下药事件和楚薇薇有关，义愤填膺，同时也在苏晚星面前替顾晞泽说了几句好话。苏晚星出院回到工作室，却发现工作室遭到了恶意破坏，电脑被砸，设计稿被盗，“流光”项目核心资料丢失大半！与此同时，顾晞
(http://www.220book.com/book/6X5C/)
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。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