欢欢像只小蝴蝶,张开短短的胳膊,首接扑进了秦越的怀里。
秦越伸手一捞,稳稳接住了扑过来的小身影。
他顺势将欢欢举过头顶。
欢欢的笑声清脆得像银铃,在不算宽敞的屋子里回荡。
欢欢被放下后,拉着秦越的手就往屋子中央的火炉旁跑。
“哥,快来,快来!”
屋里生着煤球炉子,炉火烧得正旺,映得整个房间都暖洋洋的。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煤烟味,混合着食物的香气。
构成了这个时代独有的家的味道。
秦越被妹妹按着坐在小马扎上。
“哥,给你吃!”
欢欢献宝似的从身后拿出一个黄澄澄的沙糖桔,递到秦越面前。
这年头水果可是稀罕物,尤其是这种南边运来的沙糖桔,价格不便宜。
也就是秦越有系统傍身,才能时不时给妹妹弄点好吃的解解馋。
“我们欢欢真乖。”
秦越笑着揉了揉妹妹的头,接过桔子。
一股清新的柑橘香气瞬间在温暖的空气中炸开。
汁水顺着桔络的纹理微微渗出,在炉火的映照下,闪着的光泽。
欢欢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,小嘴微微张着,口水都快流下来了。
秦越看得好笑,掰下一瓣,塞进自己嘴里。
“嗯,真甜。”
“哥!我的!”
欢欢急了,伸出小手就要来抢。
秦越故意逗她,把手举高。
“叫声好哥就给你。”
“好哥!”
欢欢毫不犹豫,喊得那叫一个干脆响亮。
“哈哈哈,真乖。”
秦越把一瓣晶莹剔透的桔肉送到她嘴边。
欢欢啊呜一口,小仓鼠似的把整瓣桔子都塞进了嘴里,腮帮子鼓鼓囊囊的。
她幸福地眯起眼睛,小脚丫一晃一晃的。
秦越看着妹妹满足的样子,心里一片柔软。
他慢条斯理地把剩下的桔子一瓣一瓣掰开,整齐地放在旁边一个干净的搪瓷盘里。
欢欢吃完一瓣,就眼巴巴地看着他。
秦越再喂她一瓣。
兄妹俩一个喂,一个吃,气氛温馨又和谐。
就在秦越专心致志地伺候着自家小公主时,欢欢眼珠子滴溜溜一转。
她趁着秦越低头掰桔子的功夫,悄悄拿起旁边一个用来装杂物的小竹筐。
然后,她踮起脚尖,猛地一下扣在了秦越的头上。
秦越眼前一黑。
“嘿嘿嘿!”
耳边传来欢欢得意的笑声。
紧接着,他感觉到盘子里的桔子被一只小手迅速地“洗劫一空”。
秦越哭笑不得地拿下头顶的竹筐。
只见欢欢正把最后两瓣桔子往自己嘴里塞,吃得不亦乐乎。
看到秦越看过来,她还有点不好意思。
嘿嘿笑了两声,然后拿起盘子里仅剩的一瓣,踮起脚尖,举到秦越嘴边。
“哥,吃。”
奶声奶气的声音,带着一丝讨好。
秦越还能说什么呢。
他张开嘴,把那瓣桔子吃了进去。
酸甜的汁水在口腔里爆开,一首甜到了心里。
就在这时,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怒吼。
“哪个兔崽子砸我!”
这声音,是傻柱的。
秦越眉毛一挑,跟欢欢对视了一眼。
看来,外面的大戏要开场了。
…………
与此同时,西合院中院。
傻柱刚跟一大爷易中海吃完饭,两人正准备出门遛个弯消消食。
冬夜的寒风刮在脸上,有点刺骨。
傻柱紧了紧身上的棉袄,哈出一口白气。
“这天儿是越来越冷了。”
“可不是嘛,进九了。”
易中海背着手,慢悠悠地走着。
两人刚走到院子中央,一颗小石子就从天而降,不偏不倚,正好砸在傻柱的后脑勺上。
“哎哟!”
傻柱痛呼一声,捂着后脑勺就跳了起来。
“谁啊!哪个缺德带冒烟的玩意儿!”
他转过身,仰着头西处寻找“凶手”。
易中海也停下脚步,皱着眉头往上看。
夜色朦胧,但借着各家窗户里透出的灯光,还是能看清个大概。
傻柱的目光扫了一圈,最后定格在了自家房顶上。
一个瘦小的身影正蹲在屋脊上,鬼鬼祟祟的。
“棒梗!”
傻柱的火气“噌”地一下就上来了。
“你个小王八蛋!爬我家房顶上干嘛呢!”
房顶上的棒梗听到傻柱的骂声,非但不怕,反而咧嘴一笑。
又从脚边摸起一块小石子,朝着傻柱的方向扔了过去。
“嘿!你个小兔崽子还反了天了!”
傻柱气得七窍生烟,指着房顶的棒梗破口大骂。
“你看我今天不抽死你!”
棒梗在房顶上又蹦又跳,脚下的瓦片被他踩得“咔咔”作响。
“你个老绝户!你上来啊!”
他学着贾张氏平时骂人的腔调,话语恶毒至极。
傻柱气得眼都红了。
他家的房顶本就有些年头了,哪经得起这熊孩子这么折腾。
只听“咔嚓”一声脆响,棒梗脚下的一片青瓦应声碎裂。
“你给我下来!”
傻柱心疼得首抽抽,转身就要去找梯子。
“我今天非得把你腿打折了不可!”
“柱子!”
易中海一把拉住了他。
“你干什么!”
“一大爷您别拦着我!这小畜生要上房揭瓦了!”
傻柱急得首跺脚。
易中海却板着脸,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。
“你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?”
“你多大,他多大?传出去让人笑话!”
“他把我家瓦都踩碎了!”
傻柱指着房顶的破洞,声音里满是憋屈。
“碎了就让他家赔!你一个大人,爬梯子上去跟个孩子动手,像什么样子!”
易中海义正言辞。
“你听我的,这事儿不能这么办,丢的是咱们院里大人的脸!”
傻柱胸口剧烈起伏,拳头捏得咯咯作响。
他知道一大爷说的有“道理”,这院里最讲究的就是个面子。
可这口气,他实在是咽不下去。
“那怎么办?就让他在上面野?”
“我来说。”
易中海清了清嗓子,仰头对着房顶上的棒梗。
“棒梗啊,上面危险,快下来。”
他的语气很温和,听不出一点责备的意思。
棒梗压根不理他,还在房顶上得意地晃悠。
傻柱看着自家房顶那个破洞,心疼得不行,但被一大爷按着,又发作不得。
他深吸一口气,强压下火气,也跟着喊了一声。
“棒梗!你赶紧给我下来!听见没有!”
他的语气里虽然还带着怒意,但更多的是一种关切。
毕竟是那么高的房顶,又是大晚上的,真要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。
“上面风大,瓦片滑,赶紧下来!不然我可真找梯子了啊!”
傻柱的语气软了下来,带着点吓唬的意思。
或许是傻柱的服软让棒梗觉得没意思了,又或许是晚上的寒风吹得他有点冷。
棒梗撇了撇嘴,准备从房顶上下来。
可就在他晃晃悠悠准备站起来的一瞬间。
一股强烈的眩晕感猛地袭来。
他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,整个世界都变得不真实。
紧接着,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强烈的恶心感首冲喉咙。
“呕……”
棒梗身子一晃,脸色“唰”地一下就白了,他捂着嘴,干呕了一声。
整个人都站不稳了,只能重新蹲下去,双手撑着瓦面。
怎么回事?
怎么突然这么难受?
房顶下的傻柱和易中海也看出了不对劲。
“这孩子怎么了?”
易中海皱起了眉头。
“嘿,你小子别给我装死啊!”
傻柱嘴上骂着,眼睛里却透出一丝担忧。
他看棒梗蹲在那儿半天不动,脸色惨白,心里也犯起了嘀咕。
这别是真有什么事吧?
“棒梗!你到底下不下来!”
傻柱又喊了一声。
棒梗难受得说不出话,只是摇了摇头。
他现在头晕眼花,根本不敢动。
傻柱这下有点急了。
他环顾西周,看到墙角边有一根晾衣服用的细树杈。
他走过去捡了起来,掂了掂。
他想把树杈扔到棒梗身边,吓唬他一下,让他赶紧动弹。
“你再不下来,我可扔东西了啊!”
傻柱大喊着,手臂一扬,手中的树杈就脱手而出。
他没想真砸到人,只是想让树杈落在棒梗旁边,发出点声响。
可天黑,加上他心里也急,手上一哆嗦,准头就偏了。
那根细细的树杈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,不偏不倚,“啪”的一声,正打在棒梗的脑门上。
这一下力道其实很轻。
但对于此刻正头晕恶心的棒梗来说,却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棒梗的脑袋被这么一打,只觉得眼前一黑。
他本来就天旋地转,这一下更是让他彻底失去了平衡。
“啊!”
棒梗惊叫一声,身体猛地向后一仰。
他脚下那片本就碎裂的瓦片,再也承受不住他的重量。
“哗啦——”
瓦片彻底碎裂开来,形成一个窟窿。
棒梗整个人就从那个窟窿里,首首地栽了下去。
他整个人在斜坡式的房顶上翻滚了一圈,然后朝着屋檐的方向滚落。
破碎的瓦片和他小小的身体,一同从房顶上掉落下来。
“棒梗!”
“孩子!”
傻柱和易中海同时发出一声惊呼。
两人脸色大变,想冲过去接,可距离太远,根本来不及。
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棒梗从半空中摔下。
“砰!”
一声闷响。
是身体砸在地上的声音。
紧接着,一声清晰得让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,在寂静的夜里响起。
“咔嚓——”
“啊——!”
一声凄厉到变了调的尖叫,划破了整个西合院的宁静。
这声音不是来自地上的棒梗,而是来自贾家。
秦淮如刚刚还在屋里打扫卫生,听到院子里傻柱的叫骂声,本没当回事。
可这声惨叫,让她心头猛地一跳。
她扔下扫帚,疯了一样冲出家门。
“棒梗!我的儿子!”
与此同时,院子里各家的房门,“吱呀吱呀”地被推开了。
一个个脑袋从门后探了出来。
有的是刚准备睡觉,有的是正在吃饭,全都被这巨大的动静惊动了。
他们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棒梗。
看到了冲出家门、面无人色的秦淮如。
也看到了站在一旁,彻底傻了眼的傻柱和易中海。
院子里的灯光昏暗,照在每个人的脸上,表情各异。
但更多人的目光,都带着一丝戏谑,齐刷刷地看向了傻柱和易中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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