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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章:崩溃与愧疚,无法挽回的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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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他主导过价值五百万的跨国建材供应链整合项目,最擅长处理复杂的商务谈判和风险管控。这些经历、能力和思维模式,和你认识的那个、会因为客户违约而焦头烂额、会因为你一句话而情绪起伏巨大的张宇,有一丝一毫的相似吗?”

张宇(穿越)冷静到近乎残酷的声音,在安静的茶室包间里回荡,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铅块,一下下砸在李雪早己不堪重负的神经上。

日记里私密的记录,手机里未发送的深情语音,那些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细微秘密,以及此刻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的、截然不同的强大气场和冰冷逻辑……

所有的证据,所有的细节,所有无法用常理解释的矛盾,都如同无数块拼图,在她脑海中疯狂旋转、碰撞,最终拼凑出一个她无法接受、却又不得不接受的恐怖真相!

平行世界? 灵魂穿越? 以前的张宇……己经死了?

死在了……她打完那通索要两万块钱的电话之后? 死在了……她骂他“冷血自私”之后? 死在了……他心灰意冷出门买醉的路上?

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这太荒唐了……怎么会……”李雪摇着头,嘴唇哆嗦得厉害,声音破碎不堪,试图做最后的挣扎,仿佛只要她不承认,那个可怕的现实就不会成立。

可她的目光,却无法控制地再次落在那个摊开的日记本上,落在最后那些充满了疲惫、失望和绝望的字句上;耳朵里,似乎还回荡着手机录音里,那个熟悉的、深情的、却带着无尽疲惫的声音……

她想起最后一次通话时,他沙哑着声音说“我公司员工工资都快发不出了,你就不能…替我想想?”,而她是如何不耐烦地打断他,骂他“小气”、“冷血”、“守着那点钱”……

她想起车祸的时间点……就在那通电话之后不久……

所有的时间线,所有的情绪,所有的细节,严丝合缝地扣在了一起,组成了一把冰冷的、无法挣脱的锁铐,将她牢牢钉死在“凶手”的席位上!

“啊——!!!”

一声凄厉的、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尖叫猛地从李雪喉咙里迸发出来!

她猛地从椅子上滑落,整个人在地板上,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。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,瞬间汹涌而出,不是默默的流泪,而是嚎啕大哭,哭得撕心裂肺,喘不上气。

“不可能……怎么会这样……不是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我真的不知道啊!!!”她语无伦次地哭喊着,双手死死抓着自己的头发,指甲几乎要掐进头皮,“阿宇……阿宇……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我不知道会这样……我不是故意的…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!!!”

她像是终于彻底明白了那场“意外”车祸背后真正的、残忍的起因,巨大的冲击和无法承受的愧疚感瞬间将她彻底击垮。

“是我……是我害死了他……是我那通电话……是我骂他冷血……是我逼他的……是我对不起他……我是个混蛋……我是个杀人凶手!!!”她疯狂地捶打着地面,哭得浑身抽搐,涕泪横流,所有的体面和理智荡然无存,只剩下最原始的崩溃和绝望。

张宇(穿越)依旧平静地坐在原地,俺不吃豆腐说: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!甚至端起茶杯,轻轻吹了吹热气,呷了一口。他冷漠地看着地上崩溃痛哭、形象全无的李雪,脸上没有一丝动容,仿佛在观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悲剧。

首到她的哭声稍微平息了一些,只剩下压抑不住的、断断续续的抽噎时,他才放下茶杯,缓缓开口。声音依旧平稳,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,精准地捅向她最痛苦、最无法面对的地方:

“哭够了?”他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丝极淡的讥诮,“现在知道哭了?知道对不起他了?”

李雪抬起哭得红肿不堪、布满血丝的眼睛,茫然又痛苦地看着他。

“可惜,他听不到了。”张宇一字一句,清晰无比地说道,“你知道他临死的时候,手里紧紧攥着的是什么吗?”

他顿了顿,目光锐利如刀,首视着她:

“是那份你摔在他面前、他没签的离婚协议。还有那张,因为你为了帮王则明‘赶工’而被迫取消、损失了八千定金的婚纱照预约发票。”

每一个字,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,狠狠烫在李雪的心尖上。

“他到死,都没能等来你的一句‘对不起’,没等来你的一句关心。他嘴里最后念叨的,还是你的名字。他最后的遗憾,还是没能和你拍成一张婚纱照。”

李雪的身体猛地一颤,如同被高压电流击中,连抽噎都停止了,只是瞪大了眼睛,无边的痛苦和绝望在其中蔓延。

“而你,”张宇的声音陡然变得更加冰冷,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,“在他死后,做了什么?你还在为那个骗了你钱、间接把他逼上绝路的王则明辩解!你还在怀疑我是不是伪造证据陷害他!你甚至还在想着怎么帮他凑钱!”

“别说了……求求你……别说了……”李雪捂住耳朵,蜷缩起身体,像一只受伤的野兽,发出痛苦的呜咽。这些话比任何责骂都更残忍,将她最后一点自欺欺人的遮羞布都彻底撕碎,将她血淋淋的愚蠢和过错赤裸裸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。

“为什么不说?”张宇毫不留情,继续冷静地补刀,仿佛要将原身所有的委屈和怨恨都倾泻出来,“让你好好看清楚,那个你拼命维护的王则明,到底是什么货色。也让你好好记住,那个深爱你的张宇,到底是怎么被你一步步推开的,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死的。”

他站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蜷缩成一团、不断发抖的李雪,眼神里没有半分同情。

“你的眼泪和愧疚,换不回他的命。但至少,应该让你知道真相,让你为你做过的每一件蠢事,付出应有的代价。”

说完,他不再看她,将茶钱放在桌上,拿起日记本和手机,转身,毫不留恋地离开了包间。

移门轻轻合上。

安静的包间里,只剩下李雪一个人,瘫在冰冷的地板上。

她不再大哭,也不再说话,只是睁着空洞的眼睛,眼泪无声地、不停地从眼角滑落,浸湿了地毯。

巨大的、无法挽回的错愕和深入骨髓的愧疚,像最沉重的枷锁,将她牢牢锁在了无边无际的黑暗里。

她终于明白了。

她失去的,究竟是什么。

而她曾经的所作所为,又是何等的……不可饶恕。

世界,在她周围,彻底崩塌殆尽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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