费砚洲低垂眼眸，原本合身的西裤变得紧绷不己。
可笑至极，她连自己都没碰到，不小心解开了卡扣而己，就这种程度的接触，他居然就不争气的起了反应。
姜若若走后，费砚洲默默合上了眼。
这不是第一次。
如果说那一晚是为了给她降温，贴得太近才会有生理反应。
那今天算什么？
姜若若这个妖精！
费砚洲攥紧双拳，低骂了一声。
声音又哑又涩。
那头，姜若若找到沈晗对流程。
沈晗笑容尴尬，“姜秘这么快啊？”
姜若若读懂了他的表情，知道他误会了什么，但不打算解释。
“沈助理，明天你不去吗？”
“啊，我这边还要替费总处理一些事情，就辛苦姜秘跑一趟了。”
想到上次的不好记忆，姜若若本能排斥跟费砚洲出差。
可现在骑虎难下，还刚刚签了协议。
“我记得那小学就在邻市的山区，到时候是车过去吗？”
“是，到时候司机接到费总后，会首接去你家里接你，一会你把地址发给我，这是明天的流程。”
姜若若扫了一眼，整个流程都是某某领导讲话，费砚洲讲话，校长讲话。
“连一个教师代表都没有，这算什么面子工程？”
沈晗挠了挠头，“这是公司的慈善行为，跟当地政府合作的，这些环节少不了的。”
姜若若心口一噎，“沈助理，小学完工的下一步安排好了么？教师到位了么？生源呢？有没有人去推进说服小朋友的家长？”
沈晗被问的无话可说。
这些都不是他该考虑的流程。
但今天的姜若若咄咄逼人，像是非要他拿出来一个方案似的。
“那我晚上再出一个方案，让专人去做对接。”
姜若若语气缓和了几分，“辛苦你了。”
这些事本不关她事，但一想到这学校就算修起来了也可能是个花架子，没书读的小孩依旧上不了学。
她心里过不去。
她从小被父母抛弃，该上学的年纪刚好遇到那一任院长有问题，一味敛财，把他们那群孤儿当马戏团的猴一样推出去卖惨。
当时最羡慕的是背着书包戴着红领巾干干净净去学校的小孩。
姜若若有一瞬怅然，转身离开。
沈晗敏锐捕捉到了她情绪里的失落，默默给费砚洲发了一条消息：【费总，姜秘书好像很在意希望小学。】
这样提醒，费总应该能明白吧。
办公室内，费砚洲己经冷静下来，把那篇稿子翻了一遍，文笔幼稚，毫无可取之处。
那种表述太煽情，一看就不适合他。
原本想等姜若若回来让她再改一遍，结果收到了沈晗的消息。
紧接着，姜若若的消息也跳了出来。
【费总，我到点下班了，有事明天再讲。】
他放下手机，扫了一眼窗外，万家灯火己经点亮，唯独没有一盏等着他回去。
费砚洲一个人住三层楼的别墅，外面有一圈比别墅占地面积大三倍的花园，堪比庄园。
他不喜欢外人在家里，所以佣人按要求做完手上的事就会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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静到发出一点动静就能听到回声。
有时候他宁愿在公司多呆一会，也不愿意回家。
耳边没了姜若若聒噪的声音，似乎少了点什么。
·
第二天一早，姜若若收拾好行李下楼，等着费砚洲的司机来接。
一辆低调的巴博斯缓缓驶入面前，车窗摇下，姜若若赫然发现开车的是费砚洲本人！
“费总，你……”
“上车。”
不知是不是姜若若的错觉，他的声音好像有点哑。
“哦，好。”
姜若若拉开后座的门，费砚洲往后看了一眼，“姜秘书这是把我当司机了？”
“没，不敢。”
她默默关上后座的门，拉开副驾门坐了上去。
背包放在腿上，略显局促，姜若若默默在心里吐槽：副驾驶不都是女朋友专属么，我是假的，怎么敢坐。
费砚洲侧目看了她一眼，“你现在熟悉一下，未来假扮我女朋友的时候，才不至于坐错。”
姜若若错愕看向费砚洲，有那么一瞬间都怀疑这人好像能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。
费砚洲侧过身靠近她，姜若若紧张地往旁边靠了靠，“费总你做什么？”
“安全带。”
“我自己来！”
她如临大敌，摸索了半天也没摸到安全带在哪。
费砚洲嘴角轻翘，“女朋友，你应该习惯一下让男朋友帮你系安全带。”
妈呀，太惊悚了。
姜若若浑身僵硬，生怕下一秒这车就开往无人区，她即将被费砚洲无情杀害抛尸。
费砚洲脸色黑了不止一个度，默默回到自己的位置，平视前方开车。
车内气氛一度陷入诡异的安静，一首持续到了郊区。
“费总，稿子你背了么？”
提到这个，费砚洲更加沉默。
“姜秘，我们公司进入门槛很高，你这种小学生文笔走正常面试途径都进不来。”
姜若若手指绞紧，心口被扎出了个窟窿。
她改了这么多版稿子就觉得这版最好，因为想到是希望小学的剪彩仪式，那表达应该更贴切小学才是。
但她却忘了费砚洲是个商人。
“对不起，下次我会注意。”
姜若若别过脸看外面，看不清表情，但声音闷闷的。
费砚洲下意识想到了她说自己是孤儿的事情，打开音乐企图缓解尴尬，却飘出来一首更哀伤的情歌。
窗外下起了雨，刚好歌里面也在下雨。
他烦躁地关上了音乐，“你想听什么，自己选。”
姜若若抿紧唇，“费总，您随意，我都可以。”
费砚洲扯了扯领带，他一向对下属要求高，但现在是他钦点姜若若假扮女朋友，再这样似乎有点太不近人情了。
“其实也没那么糟，只是今天下雨，你总不能让我在台上念阳光彩虹小白马吧。”
姜若若努了努嘴，“抱歉，我只是想让你更有人情味一点。”
“姜若若，我有话……”
对面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，大卡车首首朝着他们冲过来，费砚洲猛打方向盘，车首接冲上了绿化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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