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若若的头撞到了玻璃上，重重一击，头晕眼花。
费砚洲几乎在第一时间确认好车没问题，解开安全带就转过身去拍了拍姜若若，“有没有事？”
姜若若摇头，除了头晕，没别的问题。
费砚洲往后一看，那卡车己经扎进了另一根车道，看上去像是纯粹的意外。
万幸这辆车性能好，猛烈的冲击下两人都没有大碍。
“姜若若，如果跟我在一起有危险，你怕吗？”
姜若若揉了揉太阳穴，眼睛还没恢复视觉，一个没注意把心里话吐露出来：“怕啊，怎么不怕，可没有你我照样活不了。”
费砚洲呼吸顿住，有什么东西在他死死压着的地方泛滥生长，差一点就快要压制不住。
喉咙干涩，他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。
明明没认识多久，怎么就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。
姜若若眼花的程度轻了些，松了口气，“我这个人第一怕穷，第二怕死，所以费总你放心，钱难挣屎难吃，我懂的。”
费砚洲脸黑成了一坨炭。
“你先下车，我把车退出来。”
“哦，好。”
姜若若拉开车门下了车，费砚洲在车上缓了好几秒，自嘲一笑。
刚刚那一刻，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性，这不是意外，而是黑月帮的报复，甚至想到是自己连累了姜若若。
哪知道这个女人，死都不怕也要钱。
行啊，反正他有的是钱，他倒想看看她的命有多硬。
巴博斯是经过特意改装的，防弹防爆，费砚洲没费多大力气就把车从绿化带退出来，顺便发了个消息出去让人帮忙查一下这场意外。
再看姜若若时，他心如止水，“跟那边的对接人说，我们会准时到。”
姜若若埋头敲击手机，避免了跟费砚洲无效对话的尴尬。
车在高速一路疾行，两个小时后抵达目的地。
希望小学门口，每个领导身边都有个秘书打着伞，姜若若从包里抽出自己的太阳伞。
“费总，你等一下，我过来接你。”
她的伞是橙黄色的，在阴雨天显得格外醒目，像是一朵花开在雨幕里。
想帮费砚洲遮住头顶，她不得不把手撑得老高。
费砚洲侧目看了她一眼，自然接过伞，撑在她的头顶，自己就那么淋着。
姜若若神色微异，“费总……”
费砚洲轻描淡写：“我不喜欢这么扎眼的颜色。”
那他还替自己举着，宁愿淋雨也不打伞，什么怪癖。
费砚洲腿很长，今天却刻意压慢了速度，等着姜若若跟上。
前方的领导己经发现了他，连忙让人送来了伞，费砚洲却拒绝了，“几步路就到了，不用。”
话虽这样说，他却依旧慢条斯理，带着身边的小姑娘踏进大门，其他人的目光都变得有些暧昧。
因为下雨，剪彩仪式移到了学校礼堂。
姜若若刚收好伞，费砚洲就在她面前站定，“帮我擦一下。”
她愣了一瞬，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？
“姜秘书，你看看其他人怎么做的。”
姜若若左右扫了一眼，那些领导们的男秘书又是整理衣服，又是蹲下去擦皮鞋。
原来秘书要做到这个份上。
姜若若从包里抽出纸巾，刚想蹲下就被费砚洲扼住手腕，“擦这里。”
他指着自己的脸。
姜若若抬手凑近，费砚洲还刻意俯低身子，方便她操作。
太近了。
呼吸交错，姜若若耳朵有些热，动作也有些僵硬，甚至不敢抬头看他。
费砚洲嘴角轻抿，“你看着我，一会要拍照，头发不能乱。”
姜若若被迫首视他，深邃的眸子里只有单薄的自己，小小的一只。
感觉很好欺负的样子，她眸光闪过一抹失落，“擦好了。”
“一会在我剪彩的时候多拍几张照片发给公司宣传部，新闻稿你来写。”
姜若若不可置信看着他，“我写？”
不是嫌弃她小学生文笔吗？还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她。
“我想了一下，你说的有道理，希望小学是给山区小朋友带来希望的，你写得可能更能让普通人共情。”
这话怎么听着就那么刺耳呢。
姜若若硬着头皮应下。
费砚洲上台前，在无人的角落擦干了皮鞋上的水，确保每根头发丝都是精致的，余光扫到姜若若一个人站在角落里，情绪不高。
剪彩仪式开始，主持人分别介绍了所有嘉宾，每个嘉宾都上台致辞。
姜若若听到耳朵都起了茧子，不管是领导还是校长，都是一个样，巨能说。
轮到费砚洲的时候，她连忙举起手机准备好拍照。
只听到熟悉的语句一个字一个字蹦到耳朵里，她的手轻轻颤了颤。
费砚洲居然把她的稿子原封不动背下来了。
他对着镜头收放自如，姜若若呼吸顿住。
此时的费砚洲，眼里有光。
人还是那个人，但他的眼睛鼻子嘴巴凑到一起就像是换了个人，整个人顺眼了不少。
“风雨之后有希望，愿我们的小朋友都能拥有阳光彩虹小白马，奔赴更好的明天。”
说完这句，他特意朝姜若若的方向看了一眼。
明明知道他是在看镜头，姜若若心跳还是漏了一拍。
他甚至结合了天气把最后一句话改了一下，融合了她的稿子，说出来竟然不违和。
闪光灯下，他是如此闪耀，自信张扬。
姜若若隐在人群后，快速处理好照片，编辑了一段文字发给宣传部的同事。
工作群里，宣传部经理嫌弃吐槽：【不好意思姜秘书，新闻稿我们公关部的人会出，你这段太幼稚了，不适合在官网发。】
姜若若不甚在意，回了个好字。
结果下一秒，沈晗出来@宣传部Linda，费总亲自发话要用姜秘书这份稿子，请积极配合。
霎时间，忽然窜出来了好几个人捧她。
池玲也在群里，私下给她发了消息：【我刚刚在宣传部开会，听到Linda吐槽你是皇亲国戚了，他们都在猜测你是沈助理的亲戚？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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