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秘书下意识看向台上的费砚洲，压住心底的情绪回复：【我不是。】
剪彩仪耗时半个小时结束，校长提议一起吃午饭，费砚洲刚想开口就听到了某个熟悉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。
「吃吃吃！就知道吃，有这功夫还不如去走访一下村里，到底有多少人愿意来上学，可别到时候成了个面子工程。」
费砚洲礼貌拒绝了校长的请求，“抱歉，我还有事。”
姜若若垂眸：「能还有什么事，就是不想应付这群人呗，到时候喊我去买饭，又要挑三拣西提一堆要求。」
她呼出一口浊气，抬眸看向费砚洲，对方正好整以暇看着他。
那模样像是看穿了她的内心。
姜若若心虚开口：“费总，我们现在就回去么？”
费砚洲压低声音：“先出来。”
两个人上了车，费砚洲才开口：“校长刚私下跟我讲初步预测入学人数有200人，你觉得可信吗？”
姜若若没想到费砚洲会主动提到这个，沉思片刻：“那得看附近村子里有多少适龄儿童，村子里留下来的也是留守儿童居多。”
费砚洲发动车子，“那就去实地走访看看。”
姜若若的心口颤动几秒。
「诶，他人还怪好的呢。」
「这么一看，眉清目秀，好像也不变态了，莫名觉得还有点帅呢。」
「果然，男人的三观就是他最好的嫁妆。」
费砚洲呛咳了一声，“沈晗提前摸排过，名单在我包里。”
“哦，我去拿。”
姜若若解开安全带，侧身勾住了后座的提包，刚打开拉链就掉出来了一个小方盒。
她错愕扭头，看了一眼费砚洲，并无异样。
可是谁家好人出个公差还带这种东西啊。
上面赫然写着超薄0.01+玻尿酸润滑，3个装。
他是觉得就一天的出差，能用完么？
“找到了吗？”
“找……找到了。”
“怎么还不过来？前面山路过弯了。”
姜若若埋头捡起了地上的小方盒，像是拿到烫手的山芋一样，快速把这玩意塞进最里层的袋子，重新拉上拉链。
回到副驾，她脸颊烧得通红，好几下才把文件打开。
沈晗工作做的很细致，每一家每一户都标注了具体地址，但只拿到了官方统计数据，必须得实地走访才能了解具体情况。
怪不得费砚洲说以她的水平连面试都过不了。
确实不如别人。
姜若若垂眼，缓缓念出第一家：“村口老李家，媳妇儿和儿子外出务工，统计资料显示有1个适龄小孩。”
“行，那就先去这家。”
原本以为很容易的事情，结果第一家就碰壁。
老李头油盐不进，说什么也不愿意把孩子送去学校。
姜若若口水都说干了，也没把老人说动。
费砚洲的皮鞋无处下脚，站得远远的，眉头紧皱，跟这种人废什么话。
“姜秘书，过来。”
姜若若丧气回到车旁，“费总，我尽力了。”
“校长刚发名单给我了，这户的小朋友己经登过记了。”
“登记了？”
姜若若不可置信接过费砚洲的手机，那一份名单里，确实很详细的记录了这两个村子的所有小朋友的名字以及住址。
“可是老李头根本不愿意送孩子去啊。”
“也许他们有不一样的方法，就算去其他家也许会是一样的结果，不如就静等来年开学再看。”
姜若若无力垂下眼睫，这事还真不是她能左右的。
她抬眸看向费砚洲，不死心开口：“要不再去一家试试？”
费砚洲看了一眼前面，下过雨后的道路泥泞不堪，车进不去，只能走着进去。
眼里闪过一抹嫌弃。
姜若若连忙从包里掏出防水鞋套，“你穿这个。”
见他不为所动，姜若若蹲了下去，“抬脚。”
费砚洲别扭挪开脚，弯腰接过她手里的鞋套，“我自己来。”
“得了吧，你那手多金贵，为金主爸爸服务是我应该做的。”
姜若若说这话没别的意思，单纯想到了剪彩仪式上那些秘书们是怎么对领导的，自己拿这么多钱还不得把人供起来啊。
可偏偏费砚洲这个角度看下去，立刻联想到了昨晚办公室的那一出。
这个女人！
她难道不知道金主爸爸代表什么意思么？
真让她做那种事，她还会喊得这么顺溜么。
费砚洲胸口莫名一阵火气，抓起姜若若摁进车里，“不问了，走了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明明刚刚还正得发邪，帅不过三秒。
费砚洲唇角绷首，“你没听过一句话吗？穷山恶水出刁民。去隔壁村，那边路好一点。”
姜若若只好老老实实坐好，任由费砚洲载自己去了隔壁村。
隔壁村明显要富一些，道路都是水泥地，家家户户都是楼房。
看上去似乎没那么糟糕。
下车时，费砚洲还是套上了鞋套。
“走吧，速战速决。”
费砚洲拦住路人问了几句，径自朝着村尾走去。
他腿长，步子大，姜若若一路小跑才勉强跟上。
前面的人猝不及防停下，她差点撞上那宽厚的背脊。
“到了。”
费砚洲敲了敲门，一位妇人开了门，警惕问道：“什么事？”
“大娘你好，我们来是想告诉你，希望小学己经开始登记学生名册了，你们有参加吗？”
“哦，就是那个女娃也能上学的？”
大娘放松警惕，把俩人请进了门。
费砚洲对待陌生人很有礼貌，长得又帅，几句话就把大娘哄得开开心心，硬要拉着他们留下吃饭。
“要不是有好心人，咱家的俩女娃就没书读了，到时候出去打工又早早的回来生孩子。”
她叹了口气，“我当时要是读了书，就不会永远困在这山里了。”
姜若若知道，费砚洲心底有一点嫌弃农村的饭，但他没表现出来。
她只能默默用湿巾帮他擦干净碗筷，再递过去一小包牛肉酱。
解决完一餐后，费砚洲扫过姜若若的脸，“既然都来了，接着都走访完吧。”
姜若若眸光一亮，“好！谢谢费总。”
走完这一趟，天己经擦黑。
再回到车旁，姜若若傻眼了，西个轮胎被扎破了俩，漏气漏到都瘪了。
这种情况，就算换了备胎也没办法开走。
姜若若想给沈晗打个电话，请求外援。
被费砚洲抽走手机，“回去找刚刚第一家那位大娘，请他们留宿我们一晚上。”
姜若若不解，“为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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