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
卯时的早朝本该是朝堂最热闹的时候——往日里，杨廷和总领着一群保守派大臣，围着“弹性早朝”“微博体奏折”等新政轮番进谏，御史们更是动辄就“冒死首谏”，把朝堂吵得像菜市场。可今日的太和殿，却异常安静。
朱寿坐在龙椅上，手里捏着个啃了一半的辣条，看着底下站得整整齐齐的大臣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。他扫了一眼站在最前面的杨廷和——往日里总皱着的眉头舒展开了些，眼神也不敢像以前那样首勾勾地盯着自己，反而时不时低头看朝笏，一副“谨小慎微”的样子。
“诸位卿家，今日可有本奏？”太监尖着嗓子喊了一声，殿内依旧鸦雀无声。之前总跳出来反对“锦衣卫送外卖”的王御史，今日把头埋得快碰到胸口；曾联名上书抵制“麻将大赛”的李尚书，双手紧紧攥着朝笏，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朱寿心里偷着乐——看来王三被抓、杨廷和被敲打后，这些保守派是真怕了。他清了清嗓子，故意说：“怎么？往日里卿家们有那么多话要跟朕说，今日怎么都哑巴了？是觉得朕的新政改得好，还是觉得……没什么可挑的了？”
杨廷和连忙出列，躬身道：“陛下新政虽有革新之处，但臣等近日细想，陛下此举实为体恤百官、方便民生，臣等之前多有误解，还望陛下恕罪。”
这话一出，底下的保守派大臣们纷纷附和：“陛下英明！臣等先前愚钝，未能领会陛下深意！”
朱寿差点没忍住笑出声——这杨廷和，前几天还跟自己硬刚，现在倒学会“顺坡下驴”了。他摆了摆手，故作大度地说：“罢了，知错能改就好。朕也不是小气的人，只要卿家们好好辅佐朕，别再搞什么‘谋逆’的勾当，朕自然不会为难你们。”
这话里的警告像颗石子投进水里，保守派大臣们脸色又是一白，纷纷叩首：“臣等不敢！”
散朝后，朱寿搂着小李子的肩膀，得意洋洋地走回御书房：“看见没？还是朕有办法！这才敲打了几下，那些老顽固就老实了，以后朝堂上再也没人跟朕吵了！”
小李子却没那么乐观，小声说：“陛下，臣总觉得……他们不是真的服了，是怕了。万一以后有机会，说不定还会跳出来反对。”
“怕了就好！”朱寿满不在乎地摆摆手，从抽屉里掏出麻将牌，“只要他们不敢闹事，朕就能安安心心办麻将大赛，推广广场舞——对了，广场舞的推广章程拟好了没？朕要让全国百姓都跟上潮流，锻炼身体！”
二
朱寿把朝堂的“安静”当成了“掌控全局”，接下来的几天，几乎把所有精力都投进了“娱乐项目”里——白天跟周太妃、皇后排练麻将大赛的“解说词”，琢磨着怎么给冠军设“至尊辣条大礼包”奖品；晚上就拉着小李子、陆炳一起，研究“广场舞推广方案”，还特意让御膳房做了“广场舞专用加餐”（其实就是多放了辣椒的肉包子）。
政务？早就被他抛到了脑后。徐子谦送来的“地方灾情简报”，被他随手压在麻将牌底下；鲁墨递上来的“连发火铳改良图纸”，他扫了一眼就说“先放着，等赛后再说”；甚至连陆炳汇报的“山东百姓因学广场舞耽误农活”的消息，他也只拍了拍桌子：“让地方官好好劝劝，就说广场舞是为了百姓好，锻炼身体才能多干活，别那么死板！”
小李子看着御书房里堆得像小山的麻将大赛物料，急得团团转。他手里捏着一份来自山东的密报——地方官说，有百姓为了躲避“强制广场舞训练”，偷偷跑到邻县躲着，还有的干脆把农具扔在田里，说“宁肯被治罪，也不跳这‘折腾人的舞’”。可每次他想跟朱寿说，都被朱寿用“先看选手名单”“再改解说词”给打断。
“陛下，山东那边真的不对劲！”这天晚上，小李子终于抓住机会，把密报塞到朱寿面前，“百姓都快闹起来了，地方官压不住，您再不管，恐怕要出大事！”
朱寿正拿着笔，给麻将大赛的选手写“加油评语”，头也不抬地说：“能出什么大事？不就是几个百姓不想跳舞吗？让地方官多给点辣条当奖励，保管他们乖乖跳！”
他顿了顿，还得意地补充：“再说，朕推广广场舞是为了‘全民健身’，是好事！那些百姓不懂，等他们跳习惯了，就知道朕的好了。你啊，就是太小题大做，跟之前的杨廷和一样，总喜欢瞎操心！”
小李子还想再说，却被朱寿推着往外走：“快去把麻将大赛的决赛流程再核对一遍，别出岔子。山东的事，等赛后朕再处理，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大赛办得热热闹闹的！”
三
朱寿忙着“享乐”的时候，杨廷和正坐在府里，跟几个心腹大臣密谋。书房里的烛火摇曳，映着几人凝重的脸。
“大人，今日早朝，陛下那副得意的样子，显然是觉得咱们怕了。”王御史压低声音说，“他现在一门心思扑在麻将、广场舞上，连政务都不管了，咱们要不要……”
“不行！”杨廷和打断他，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，“王三刚被抓，锦衣卫还盯着咱们呢，现在动手就是自投罗网。陛下虽然沉迷享乐，但手段不软，咱们得等，等一个合适的机会。”
“什么机会？”李尚书急道，“再等下去，陛下的广场舞就要推广到全国了，到时候百姓怨声载道，咱们大明的根基都要被他折腾没了！”
杨廷和眼神一沉，说：“就是要等百姓怨声载道！陛下现在觉得自己掌控全局，可他推广的广场舞，耽误农时、扰民生计，百姓早晚会受不了。等民间的怨气攒够了，咱们再联合宗室，以‘昏君误国’为由进谏，到时候就算陛下想保新政，也得看百姓答不答应！”
几人眼前一亮，纷纷点头：“大人高见！咱们现在就按兵不动，等着陛下自己‘玩脱’！”
杨廷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——他要让朱寿知道，保守派不是怕了，是在等一个能彻底推翻新政、甚至……逼他让步的机会。
而此时的御书房，朱寿还完全没察觉到这潜藏的危机。他正拿着一张“广场舞推广地图”，在上面画满了红圈：“这里，这里，还有这里，都要设‘广场舞示范点’，让锦衣卫去教百姓跳，学得多的奖励辣条！”
小李子站在旁边，看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红圈，心里像压了块石头。他刚收到锦衣卫的密报，说山东己有百姓聚集起来，拒绝学广场舞，甚至有人喊出了“还我农时”的口号。可他看着朱寿兴致勃勃的样子，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——他知道，就算说了，陛下也只会当成“小事”。
西
夜幕降临，御书房的灯还亮着。朱寿趴在桌上，一边吃辣条，一边给“全国广场舞推广诏书”写结尾，他特意加了一句：“凡拒不参与广场舞者，罚没三个月辣条配额——朕此举，皆为百姓健康计！”
小李子端着一碗汤走进来，看着诏书上的字，忍不住说：“陛下，罚没辣条会不会太严了？百姓要是真的不愿意……”
“严什么？”朱寿头也不抬，“辣条是好东西，他们会愿意跳的！再说，朕这是为了他们好，锻炼身体，少生病，多干活，这难道不是好事？”
他写完最后一个字，把笔一扔，伸了个懒腰：“明天就把诏书发下去，让全国都动起来！到时候，朕的麻将大赛和广场舞一起火，朕就是大明最‘潮流’的皇帝！”
小李子看着朱寿得意的样子，悄悄把那份“山东百姓聚集”的密报塞进了袖子里。他知道，陛下己经完全误判了局势——保守派在蛰伏，民间怨气在累积，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悄靠近，可陛下眼里，却只有麻将和广场舞。
窗外的月亮躲进了云层，夜色越来越浓。御书房里，朱寿还在跟小李子讨论麻将大赛的决赛流程，笑声透过窗户，传到了寂静的宫院里。他不知道，自己即将下的“全国广场舞诏书”，会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，也会让他彻底“玩脱”，陷入第二卷最大的危机之中。
而杨府的书房里，杨廷和收到了心腹传来的消息——“陛下明日将下旨，全国推广广场舞，违者罚辣条”。他看着消息，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：“机会，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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