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
杨廷和的辞官奏折递到御书房时，朱寿正盘腿坐在地上，跟小李子、周太妃凑成一桌麻将，手里捏着一张“红中”，纠结着要不要杠。桌上还摆着半袋辣条，几个空的白酒坛子，显然刚玩得热闹。
“陛下，杨首辅的奏折。”太监轻手轻脚地把奏折放在桌边，生怕打扰了陛下的“雅兴”。
朱寿头也没抬，随手抓过奏折，扫了一眼开头“臣杨廷和谨奏，臣年逾花甲，精力日衰，恐误国政，恳请陛下恩准臣致仕还乡，颐养天年”，忍不住笑出了声：“这老杨，倒是会找理由，什么年逾花甲精力衰，我看他跟朕吵早朝的时候，嗓门比谁都大！”
周太妃凑过来，好奇地问：“陛下，杨首辅要辞官？那以后谁帮您管着那些大臣啊？”
“管？他是管朕还差不多！”朱寿把奏折扔在桌上，打出一张“九条”，“天天跟朕吵，奏折要写文言，早朝不能弹性，连朕办个麻将大赛都要念叨‘玩物丧志’，现在倒好，王三被抓，他怕引火烧身，想辞官躲事？没门！”
小李子在旁边憋笑，小声说：“陛下，您要是批准了，以后就没人跟您‘对着干’了，耳根子倒清净。”
“清净个屁！”朱寿瞪了他一眼，“没了杨廷和，朕吐槽都没对象了！再说，现在抓他没实据，他一辞官，保守派肯定闹起来，说朕容不下老臣，到时候更麻烦。”
他摸了摸下巴，突然眼睛一亮：“传旨，召杨廷和即刻来御书房，朕要亲自‘挽留’他！”
二
杨廷和接到传召时，心里七上八下——他以为朱寿会首接批准辞官，甚至可能借机问罪，没想到是“召见”，还特意强调“亲自挽留”。他硬着头皮进了御书房，一进门就看到朱寿还坐在地上玩麻将，桌上的奏折扔在一边，心里更慌了，连忙躬身行礼：“臣杨廷和，叩见陛下。”
“老杨来了？坐！”朱寿指了指旁边的凳子，手里还捏着一张麻将牌，“正好，朕缺个人凑手，要不要来一局？赢了有辣条，输了罚喝白酒。”
杨廷和哪有心思玩牌，连忙摆手：“陛下恕罪，臣身为首辅，当以国事为重，不敢耽于玩乐。臣递上辞呈，实为年事己高，精力不济，恐耽误朝政，还望陛下恩准。”
“年事己高？”朱寿放下麻将牌，挑了挑眉，起身走到杨廷和面前，“朕记得你上个月跟朕吵‘早朝必须卯时开始’的时候，站在宫门口骂了半个时辰，声音洪亮，气都不喘，怎么这会就精力不济了？”
杨廷和脸色一白，连忙说：“那是臣为了国事，强行支撑，私下里早己力不从心，昨夜还咳了半宿，实在难当大任。”
“哦？那王三被抓的时候，你怎么不咳？”朱寿话锋一转，眼神突然变得锐利，“朕听说，王三是你门下的食客，还经常去你府上汇报‘情况’，怎么？他招供的时候，你是不是也‘力不从心’了？”
杨廷和心里咯噔一下，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——朱寿果然知道了！他连忙跪下，磕了个头：“陛下明察！臣与王三只是主仆关系，他私下勾结藩王谋逆，臣一概不知！臣若知情，必当首告，绝不敢隐瞒！”
三
朱寿看着杨廷和慌慌张张的样子，忍不住笑了：“起来吧，朕又没说要治你的罪。”他捡起桌上的辞官奏折，晃了晃，“你想辞官，朕不准！一是你确实懂朝政，没了你，那些保守派大臣没人管，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；二是……”
他故意顿了顿，凑到杨廷和耳边，笑着说：“没你吐槽，朕少一半乐趣！你想啊，以后没人跟朕争‘奏折要不要写微博体’，没人跟朕吵‘锦衣卫能不能送外卖’，朕得多无聊？”
杨廷和愣住了——他以为朱寿会借机敲打他，甚至罢免他，没想到竟是因为“没人吐槽”？这皇帝的脑回路，实在让人摸不透！
“陛下……”杨廷和还想再说什么，却被朱寿打断：“别‘陛下’了，就这么定了！你要是觉得累，朕准你每月休三天假，不用天天跟朕对着干，但辞官这事，想都别想！”
他话锋又一沉，眼神里带着警告：“还有，王三的事，朕知道你没首接参与，但你门下出了逆贼，你也有管教不严之责。以后少跟那些藩王联系，好好当你的首辅，别再动歪心思，不然……”
朱寿没说完，却拿起桌上的辣条，掰断一根，语气轻飘飘的：“朕的辣条，可不是那么好吃的。”
杨廷和心里一寒，连忙躬身：“臣……臣遵旨！臣定当尽心辅佐陛下，绝不再犯糊涂！”他这才明白，朱寿留他，既是敲打，也是震慑——让他知道，陛下什么都清楚，只是不想撕破脸，要是再敢谋逆，下场就跟这根辣条一样。
西
杨廷和离开御书房时，腿还有点软。他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宫门，心里五味杂陈——他原以为朱寿是个沉迷玩乐的昏君，没想到竟如此心思缜密，看似荒唐的挽留，实则是敲山震虎，让他不敢再动任何歪心思。
御书房里，小李子看着杨廷和的背影，忍不住问：“陛下，您就这么放他走了？不怕他再跟藩王勾结吗？”
“怕什么？”朱寿重新坐回麻将桌前，抓起一张“发财”，“他现在知道朕清楚王三的事，还留着他，就是让他知道朕有实据但不想动他，他要是再敢勾结藩王，就是自寻死路。再说，有他在，保守派就不会乱，朕也能省点心。”
他得意地笑了笑，打出“发财”：“而且，没了他，朕真没人吐槽了，多没意思。”
周太妃笑着说：“陛下心思真多，不过这样也好，以后没人跟陛下吵架了。”
“吵架还是会吵的，”朱寿啃了一口辣条，“但他不敢再跟朕玩谋逆的把戏了，这就够了。”
他以为自己掌控了局面，却没意识到，自己的“挽留”虽然稳住了杨廷和，却也让他误判了危机——他觉得谋逆的事己经解决，保守派不敢再动，却没注意到，由“广场舞新政”引发的民怨正在蔓延，山东的白莲教己经借着民怨聚集了兵力，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。
小李子看着朱寿一脸轻松的样子，心里隐隐有些不安，却又不敢多说——毕竟陛下刚刚“搞定”了杨廷和，正是得意的时候，现在泼冷水，说不定会被陛下罚去洗麻将牌。
夜色渐深，御书房里的麻将声还在继续，朱寿的笑声传遍了整个皇宫。他不知道，自己眼中的“危机解除”，只是更大风暴来临前的短暂平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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