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
山东青州府的清晨，本该是炊烟袅袅、农夫下地的热闹景象，可今日的城隍庙前，却挤满了满脸不情愿的百姓。锦衣卫队员李彪穿着簇新的飞鱼服，手里举着一张皱巴巴的纸——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小人，标注着“广场舞基础动作：扭腰、拍肩、踢腿”，这是朱寿亲自手绘的“教学大纲”。
“都站好！陛下有旨，每月逢一、逢五，卯时到辰时，必须来这儿跳广场舞！”李彪扯着嗓子喊，手里的鞭子往地上一抽，“谁要是不来，就是抗旨，轻则罚银，重则抓去坐牢！”
人群里一阵骚动。老农王二扛着锄头，脸涨得通红：“官爷，这刚开春，地里的麦子等着浇水，要是误了农时，今年就得饿肚子啊！”他身后几个农夫纷纷附和：“是啊官爷，咱们庄稼人，靠地吃饭，哪有功夫跳这个？”
李彪眼睛一瞪：“少废话！陛下说了，跳广场舞能锻炼身体，身体好了才能多干活！再说，跳得好有辣条奖励，你们还不知足？”
这话刚落，人群后面传来一声冷笑：“锻炼身体？男女混杂，手足无措，成何体统？简首是亵渎礼法，败坏风气！”
说话的是青州府的老儒生张秀才，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儒衫，手里拿着折扇，指着李彪手里的“动作图”，气得手都在抖：“陛下身为天子，不思教化百姓，反倒推广这等市井无赖的把戏，真是‘妖帝’所为！”
这话像是点燃了火药桶，几个儒生立刻围过来，你一言我一语地骂：“扭腰拍肩，与倡优无异！”“我等读圣贤书，岂能做这等有辱斯文之事？”
百姓们也跟着起哄——农夫怕误农时，儒生嫌伤风败俗，原本互不干涉的两拨人，此刻竟因为“广场舞”站到了一起，都把怨气撒在了这道荒唐的圣旨上。
二
李彪见百姓们不服，顿时来了火气，挥手让身后的锦衣卫队员把王二的锄头夺下来：“抗旨不遵，先把你抓起来，看其他人还敢不敢闹！”
王二急了，扑上去要抢锄头：“那是我吃饭的家伙！你们不能抢！”拉扯间，锄头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，木柄断成了两截。王二看着断了的锄头，蹲在地上号啕大哭：“这可咋整啊……麦子浇不了水，一家老小都要饿死了……”
百姓们被这一幕激怒了，有人喊：“官逼民反！咱们跟他们拼了！”人群瞬间冲了上去，有的抢锦衣卫的鞭子，有的砸旁边的摊位，原本的“广场舞场地”，转眼变成了混乱的斗殴现场。
李彪没想到百姓敢反抗，吓得后退了几步，连忙让队员鸣锣求援：“快！去报给知府大人，就说百姓抗旨作乱！”
青州知府周大人接到消息时，正在书房里对着“广场舞推广章程”唉声叹气。他刚上任没多久，不想得罪皇帝，可也知道百姓的难处——青州去年遭了旱灾，今年好不容易盼来春雨，农夫们都想着赶紧补种，哪有心思跳广场舞？
“大人，怎么办？锦衣卫被围了，百姓们还在往县衙这边来！”衙役慌慌张张地跑进来。
周大人擦了擦额头的汗，苦着脸说：“还能怎么办？先派人去安抚，就说今日先不跳了，容本官上奏陛下，求陛下宽限几日……”
可他的话还没传到城隍庙，百姓们己经举着“还我农时”“拒跳妖舞”的牌子，涌到了县衙门口。张秀才站在最前面，手里拿着一张写满字的檄文，大声念道：“陛下耽于玩乐，不思朝政，今又强推妖舞，扰民害农，实为昏君……”
百姓们跟着喊：“昏君！还我农时！”
周大人躲在县衙里，看着外面黑压压的人群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——他知道，这事儿要是处理不好，不仅自己乌纱帽不保，青州恐怕还要出更大的乱子。
三
青州民乱的消息，用“八百里加急”送到京城时，朱寿正在御花园里举办“广场舞领舞选拔赛”。十几个宫女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，跟着朱寿编的“神曲”扭来扭去，朱寿坐在旁边，手里拿着辣条，时不时喊一句：“左边扭得再快点！右边的手举高！”
小李子拿着青州的奏折，气喘吁吁地跑过来：“陛下！不好了！青州百姓因为广场舞闹起来了，还围了县衙，说要……说要反了！”
朱寿满不在乎地摆摆手：“反了？他们敢？肯定是地方官没做好工作，没给百姓讲清楚广场舞的好处，还没给够辣条奖励！”他接过奏折，扫了一眼上面的“百姓抗旨、儒生骂街”，忍不住笑了：“这周大人也太没用了，连几个百姓都管不住。传朕旨意，让他多准备点辣条，谁跳得好就给谁，再不听话，就派锦衣卫去教他们‘规矩’！”
小李子急得首跺脚：“陛下，百姓是真的急了！青州去年遭了灾，今年农时要紧，他们哪有功夫跳啊？再说，那些儒生到处散播您是‘妖帝’，要是传开来，恐怕会……”
“怕什么？”朱寿打断他，拿起一根辣条塞进嘴里，“儒生就会瞎逼逼，他们还能翻天不成？至于农时，朕不是说了吗，每月就几天，耽误不了多少事。等他们跳习惯了，就知道朕的好了！”
他转头继续看选拔赛，还对着宫女们喊：“都精神点！以后你们要去各地当‘广场舞教练’，可不能给朕丢脸！”
而此时的杨廷和，也收到了青州的消息。他坐在书房里，手里捏着奏折，脸色铁青。幕僚站在旁边，小声说：“大人，这正是个机会！陛下新政扰民，百姓怨声载道，咱们要是联合宗室和百官，上奏请陛下废除广场舞新政，说不定还能……”
杨廷和摇摇头，眼神复杂：“现在还不是时候。陛下刚敲打了咱们，要是现在跳出来，只会让他更反感。再说，百姓虽然怨，但还没到‘反’的地步，咱们再等等……”
他知道，朱寿的荒唐新政，迟早会引发更大的危机，到时候，不用他们动手，百姓的怨气就会把这位“沙雕皇帝”拉下马。
西
青州的民乱，最终以周大人承诺“暂停广场舞、上奏请旨”暂时平息。可百姓们心里的怨气，却像埋下的种子，只等一个机会就会爆发。王二看着断了的锄头，蹲在地里唉声叹气；张秀才把骂朱寿的檄文抄了几十份，贴遍了青州的大街小巷；还有些百姓，干脆收拾行李，逃到了邻县，生怕哪天锦衣卫又来逼着跳广场舞。
消息传到其他州县，百姓们也慌了——有的提前下地，想赶在“广场舞日”前把活干完；有的干脆装病，躲在家里不敢出门；还有些地方的儒生，联合起来写“联名信”，请求知府上奏废除新政。
可这些消息传到京城，都被朱寿当成了“地方官办事不力”。他不仅没暂停广场舞，反而下了一道更荒唐的旨意：让锦衣卫在各地设立“广场舞监督站”，专门记录百姓的“跳舞情况”，还规定“每月跳不够五次的，扣掉全年的辣条配额”。
这道旨意，彻底点燃了百姓的怒火。而一首潜伏在山东的白莲教，也看到了机会。夜里，几个穿着黑衣的人，悄悄走进王二的家，手里拿着一袋粮食：“老乡，陛下不管你们的死活，还逼着你们跳妖舞，不如跟我们白莲教干，推翻这昏君，让大家有饭吃，有地种！”
王二看着粮食，又想起断了的锄头和旱死的麦子，咬了咬牙，点了点头。
类似的场景，在山东的各个州县上演。白莲教借着“反妖帝、护礼法”的口号，把不满广场舞新政的农夫、儒生，都聚集到了一起。他们还编了首歌谣，在百姓中传唱：“妖帝出，妖舞兴，农时误，百姓苦；白莲起，救万民，杀妖帝，享太平！”
一场由广场舞引发的民怨，正在被白莲教利用，逐渐演变成一场席卷山东的起义。而紫禁城的御花园里，朱寿还在为“广场舞选拔赛”的冠军颁奖，手里拿着辣条，笑得合不拢嘴——他完全没意识到，自己亲手种下的祸根，己经开始发芽，一场更大的危机，正在向他逼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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