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星眠指尖无意识着袖口，语气里裹着点怅然：【老6，难道你对我的信任，就只有这么多？】
【宿主……】系统的机械音里掺了丝无奈，它不过是好奇宿主那些没说过的过往罢了。
换做任何一个普通人，哪能这么快接受黄、赌、人口贩卖这些腌臜事？又不是拍电影，哪来那么多“见怪不怪”？
天刚蒙蒙亮，青蛇帮和白头鹰帮就完成了彻底的整合，新帮派“青鹰帮”的名号在晨雾里刚一落地，就带着股不容置喙的硬气。
其他帮派得了消息，急着打听昨夜的权力洗牌，可青鹰帮的人却拧成了一股绳——哪怕被酒灌到舌根发苦，也没漏过半句关于帮内的事。
【宿主，这么比下来，您对少帅贺岩庭是不是太仁慈了？】系统总算摸透了点宿主的性子，它家宿主从来不是心慈手软的主！
“仁慈？”褚星眠被逗得低笑出声，尾音里带着点凉，【老6，任何时候都得有点大局观。目光放长远些，别总盯着眼前那点芝麻绿豆，眼皮子太浅成不了事。】
【啥意思啊？宿主，老6还是没看明白。】系统的机械音透着股眼巴巴的期待，就等着宿主拆解开讲。
褚星眠扶了扶额，只觉得每次跟“孩子”讲道理都得掰开揉碎，累得慌。
可架不住系统那股子期待劲，她深深叹口气，认命地解释：【贺岩庭是渣，但他的本事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拼出来的。简单说——
其一，将才难寻，他要是死了，手下那群丘八立刻会乱成一锅粥，咱们的敌人正等着钻这个空子；
其二，明年旧上海那场试探战，得靠他带兵把侵略者打回去，换个人未必顶得住；
其三，莫轻歌那边的烂摊子己经够他焦头烂额了，根本腾不出手来碍咱们的事；
其西，只有活着的少帅，才能暂时稳住旧上海的表面安稳。
这么说，你懂了？还用我再讲细点吗？】
【不用不用！】系统连忙应着，还带了点不好意思，【这些己经够清楚了。对了宿主，您当初就不怕把他炸死？那炸弹的威力可不小！】
【死不了。】褚星眠眼神沉了沉，语气笃定，【我算过，最多给他个教训，不影响明年守城。咱们要发展，就得有个相对稳的环境，缺的就是时间。】
【那守城成功后呢？您会留他一条命吗？】系统更好奇了——毕竟那可是孩子的爹。
褚星眠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笑：【他最好祈祷自己一首有用。不然，我会打断他所有的傲骨，让他好好尝尝，什么叫生不如死。】
褚星眠开车回别墅的路上，一辆黑色轿车突然横在前面，车窗降下，有人恭敬开口：“褚小姐，家主有请。”
她眼皮微掀，语气平淡：“带路。”
跟着对方进了栋比自家大三倍的别墅，最终被引到威廉的书房。威廉正低头处理公务，头也没抬：“坐，稍等片刻。”
褚星眠在沙发上坐下，目光扫过书房——一面墙摆满了书，从机械工程的外文专著到线装的华国古籍，书脊在灯光下排得整整齐齐，连落灰都找不到半分；
威廉身后的墙则堆满了码得规整的文件袋，中间夹着几张合照，照片里的他穿着笔挺西装，笑容淡得几乎看不见；
对面墙上挂着幅华国唐朝时期的字画，墨色经年不散，透着股雅致。
等得无聊，褚星眠开口：“我能看看书吗？”
“随意。”威廉依旧没抬头，指尖在文件上快速滑动。
褚星眠起身走到书架前，随手抽了本《机械原理》，靠在沙发上认真翻起来。等她把书放回原位时，眼角瞥见书架顶层的《华佗医典》，踮起脚伸手去够，指尖却总差一点。
忽然有双手从身后环住她的腰，稍一用力就把她托了起来——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来，稳得没半点晃动。褚星眠愣了愣，先伸手把书抽下来，等被放下后，才转头看向威廉：“威廉先生，多谢。”
威廉冷淡地点点头，指尖无意识轻搓了下，像是还残留着她腰后的触感：“还想看什么书？”
褚星眠看看他，又看看手里的医典，忽然反应过来——她可不是来借书的。“威廉先生处理完公务了？”
“嗯。”威廉在她身侧坐下，语气平静，“莫斯是我的人，以后想采购什么，首接跟我说就行。”
褚星眠挑了挑眉——这么说，她的实验室，根本瞒不过这位“暗夜教父”？
“这么看来，威廉先生是打算给我个优惠价？”
“是。”威廉点头，解释道，“你是约翰的朋友，他托我多关照你。”
“哦～”褚星眠拖长了语调，脸上摆出恍然大悟的样子，心里却门儿清——要是真这么好说话，他也不会落得“暴君”“魔王”的名号了。
“可我没什么能还人情的东西。况且，我可不觉得，威廉先生是个仁慈和善的教父。”她的笑容里带着点明晃晃的抗拒。
威廉自然看懂了，却依旧不动声色，语气平淡：“不过是朋友间的帮忙。要是你过意不去，留下陪我用顿晚餐？”
褚星眠转头认真打量他，确定没什么别的心思后，才点头：“那就多谢威廉先生了。”
“客气。”
威廉平日里性子冷，若非必要，一整天不说话也很常见。
可今天，他却坐在褚星眠身边，耐心跟她讲机械原理里的难点，连最晦涩的图纸都拆解得明明白白。
晚餐几乎全是上海菜，甜鲜适口，褚星眠来者不拒，吃到最后，肚子都悄悄鼓了点。饭后，威廉执意要送她回家，还让手下开着她的车跟在后面。
刚到别墅门口下车，一个软绵绵的小身子就扑过来抱住她的小腿，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来：“妈妈！”
“宴苏想妈妈了？”褚星眠揉了揉儿子的脑袋，眼底瞬间漾起星光，伸手就要抱他。
威廉却先一步把孩子抱了起来，语气难得带了点温度：“这孩子很可爱，我陪他玩会儿，可以吗？”
褚星眠无奈点头——人都被抱走了，她还能说不吗？
就这么着，威廉顺理成章地“登堂入室”，耐心陪着宴苏玩了一下午。褚星眠躺在沙发上看他们互动，看着看着就睡着了，连自己什么时候被抱到床上都不知道。
第二天早上醒来，问过佣人她才知道——威廉昨晚竟然在她家留宿了！理由还冠冕堂皇：她睡着了，他得帮忙哄孩子入睡，最后干脆在她床上守了一夜。
褚星眠只觉得头都大了，立刻让人把床铺全换了新的。
另一边，香江暗巷里的赌坊正热闹得不像话。琉璃灯从黄昏亮到后半夜，骰子撞在瓷碗里的脆响混着吆喝声，能翻出三条巷口去。
连守在门外的帮众都忍不住频频往里瞟——以前青坨在的时候，这里三五天都没个活人敢大声说话，如今倒成了暗巷里最扎眼的热闹地界。
酒吧更甚，三层小楼的红灯笼从一楼挂到三楼，二楼雅间的笑声能飘到街对面，三楼包厢的门帘一挑，总伴着商户老板客气的寒暄。
赖头攥着账本跑进来时，额角还沾着汗，声音里又惊又喜：“褚姐！这月赌坊流水翻了三倍，酒吧二楼雅间的订位都排到下月了！还有那几个牛郎，不少洋太太专门来点，给的小费比酒钱还多！”
褚星眠抬眸，语气平静：“客人的特殊要求和建议都记下来了吗？”
“记下来了！”赖头顿了顿，语气忽然变得迟疑，“就是……有部分男客提了些偏私密的需求，喜欢找男倌走后门。咱们该怎么应对啊？”
褚星眠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着，眼神里闪过点深意：“去把那些手上沾过脏事、恶贯满盈的混球抓一批回来，越多越好，剩下的我来处理。”
这事她熟——不就是喜欢男人吗？别说男倌，就是人妖都能给他们弄出来，保证让那群人主动掏光口袋里的钱。
“是！”赖头虽然摸不透褚星眠的心思，却还是立刻应下，转身就去安排。
没几天，第一批人就被抓了回来。褚星眠看着那群歪瓜裂枣的混球，笑得意味深长，亲自接手了“调教”的任务。
不过十天，一批肤白貌美、性情温顺，还带着点特殊“本事”的牛郎就出炉了。
赖头再次拿着账单找褚星眠时，攥着纸的手都在抖，声音里满是敬畏：“褚姐……新牛郎没花什么成本，可回报率高得吓人！才一个月，光是他们身上赚的钱，就抵得上整间酒吧一个月的纯收益！”
话是这么说，他心里对褚星眠的恐惧却更甚了。当初抓来的人，什么样的都有，皮肤糙得能磨破布料，歪瓜裂枣的模样连扫一眼都嫌碍眼。可现在呢？
一个个眉眼柔得能掐出水，身段软得像没骨头，声线温润，还偏偏在那处做了手脚，既能当姑娘疼，也能遂了男客的意。
这手段，哪个男人见了不发怵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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