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门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，踩碎巷口的暮色，粗重的喘息裹着焦躁，金属器械碰撞的脆响在寂静里格外刺耳——外出巡场的青蛇帮众，总算到了。
为首的疤脸攥着腰间砍刀，刀柄被汗浸得发亮。刚迈过门槛，他的目光就被堂内狼藉钉死：满地暗红黏住靴底，伤者蜷缩在柱下，呻吟声像破布在刮木柱；他瞳孔骤然缩成针尖，喉结先于声音滚动了一圈。
“他娘的！谁干的？！”
怒吼震得梁上积灰簌簌落下，身后二十多个帮众瞬间围拢，刀棍齐刷刷指向主位的褚星眠。
可没人敢先动——那女人指尖搭在枪身，黑亮的枪身映着她的侧脸，枪口虽未抬起，嘴角却弯着软笑，眼底却没半分温度，那股温柔比明晃晃的刀更让人脊背发寒。
褚星眠缓缓抬眼，目光扫过疤脸腰间露出的半截铜牌——青蛇帮分堂主事的标识，也是青坨生前最忌惮的人。
她语气温柔得像在聊天气，笑意却没达眼底：“青坨死了。想替他报仇，现在就提刀上来；想接他的位置，就得听我的。”
疤脸的砍刀攥得指节泛白，喉结又滚了滚。青坨怕他夺权，这些年明里暗里打压，他早想取而代之，只是缺个契机。
可眼前这女人单枪挑了堂口，狠劲远超想象。他咬牙稳住阵脚：“你凭什么让我们听你的？我们二十多号人，你就一把枪——”
“嘭！”
枪声突然炸响，子弹擦着疤脸耳际掠过，带着灼热的气流钉进身后木柱。木屑溅在他肩头时，还沾着硝烟的烫意。
褚星眠没起身，只抬手展开掌心——两枚银亮的弹匣躺在她指间，笑意更软，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：“我能在你们迈过三步前，送所有人去见青坨。现在选，跟着我，还是陪他埋进乱葬岗？”
恰在此时，院外冲进来个浑身是血的帮众，连滚带爬扑进门：“成了！白头鹰帮拿下了！他们老大被砍了，地盘全是我们的！”
这话像火星掉进油锅，紧绷的帮众瞬间骚动。疤脸猛地回头，眼里满是难以置信——出门前青坨还在犹豫能不能吞掉白头鹰帮，不过半天，怎么就成了？
“功劳是你们的。”褚星眠适时开口，指尖敲了敲桌面，声音不大却压过所有骚动，“现在青蛇帮和白头鹰帮合为一体，位置重新分，还缺三位堂主。刚才打白头鹰冲在最前的，现在愿意认我当话事人的，这位置就给谁。”
野心像藤蔓瞬间缠紧所有人。疤脸盯着木柱上的弹孔，又瞥了眼身边蠢蠢欲动的兄弟，突然“噗通”跪下，双手抱拳：“我疤脸，认您当话事人！以后您指哪，我们打哪！”
有了头一个，帮众纷纷跪倒，堂内黑压压一片。褚星眠站起身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，嘴角勾起抹极淡的笑。
【宿主，你早算到疤脸会反水？】系统的声音带着惊讶。
【权力里从没有忠诚，只有没喂够的欲望。】褚星眠走到院门口，望着远处亮起的灯火——那是新占的白头鹰帮地盘，指尖着枪身，【倒是你，别忘了统计两块地盘的生意。毒品是底线，碰都不能碰。其他的，规矩得改。】
夜风卷起她的衣角，远处零星的枪声飘来，该是不服的小喽啰在反抗。她把枪别回腰间，眼底没半分波澜——香江暗巷里，要么踩着尸体往上爬，要么成别人的垫脚石，她从来只选前者。
“疤脸。”她回头，声音冷冽，“地上的伤者抬出去，没死的去守地盘，死了的扔去乱葬岗。另外，查个叫莫斯的英国商人，我要知道他的货源是谁。”
疤脸连忙应下，转身安排人手。褚星眠靠在门框上，望着夜空里的残月，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枪身——这只是开始。
香江的势力是踏脚石，她真正的战场，是6年后的旧上海。等这些人没用了，就送他们去战场。她看向堂内忙碌的帮众，眼底藏着冷意：可要活得再久些才好。
【宿主，两个帮派除了收保护费，还开了赌坊和酒吧，每月除去开支，竟各有三十多万港元盈余！】系统的声音带着震惊。
褚星眠皱紧眉：【两个小帮派，哪来这么多盈余？】
“赖头！”她喊了声，新上任的堂主立刻跑过来。“去把两个帮派的账本、工资分红名单都找来。”
“是！”
【宿主，你怀疑生意不正当？】
【不正当正常，但我怕他们用酒吧当掩护贩毒。】褚星眠指尖顿住，眼底瞬间凝了霜，【这是我绝对不允许的。】
赖头很快搬来所有账本，褚星眠坐在椅子上快速翻阅，终于在不起眼的账目里找到关键——收入占比最大的“糖霜”，正是毒品的幌子。
她手指敲了敲账本，声音平淡却带着威压：“疤脸、赖头、青虎！”
“到！”三人立刻围过来。
“从今天起，所有毒品生意停了，存货全部销毁。以后地盘上再有人卖这个，首接埋了。”
“埋？埋毒品还是……”青虎挠了挠头，没反应过来。
褚星眠眉梢一挑，眼神冷下来：“你说呢？”
疤脸一巴掌拍在青虎头上：“憨货！埋人！货要处理干净！”
“哦哦！知道了！”青虎连忙应下。
褚星眠又翻到帮众待遇的账目，抬眼道：“所有人工资翻倍，分红翻倍。帮众要是牺牲了，帮派养他孩子到成年，妻子每月给五十港元，首到孩子长大。父母满六十岁的，帮派养老送终；没到六十的，每月代领牺牲者的工资。”
“是！”三人激动地大喊，声音都发颤。
堂内听到的帮众更是红了眼，有人攥紧拳头，嘴唇哆嗦着——以前青坨在时，死了人只给三贯丧葬费，如今竟能保全家衣食，哪还有不拼命的道理？
疤脸却皱起眉：“按您的吩咐，用不了多久就得入不敷出啊。”
赖头和青虎也跟着点头，眼里满是担忧，却还是等着褚星眠的主意。
褚星眠没让他们等多久：“生意整改下就好。”
她让人给赌坊添了新玩法：“猜大小”“摇骰子”之外，还设了“连赢三局免单”的噱头，输家想翻本、赢家舍不得走，口袋不掏空不算完。
酒吧则彻底翻新，从破落场子改成三层小楼：一楼散座供普通帮众，二楼雅间招待商户，三楼包厢配独立茶水间，连门帘都绣了暗纹。
坐台小姐重新培训，按服务等级分档；还加了牛郎行当，样貌、身材都挑拔尖的，只服务特定客户。
遇上有特殊要求的顾客，提前备好方案，既讨好了客人，也护着自己人——毕竟不是一次性用品，得悠着用。
听完整套方案，三人对褚星眠佩服得五体投地，这哪是改规矩，分明是把地盘变成了摇钱树！
【宿主，您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？以前贩卖人贩子随手就来。】系统忍不住好奇，【现在涉赌涉黄这方面，也太熟练了吧？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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