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日子，两人表面上恢复了正常。
一起上下班，一起吃饭，在外人面前演恩爱夫妻。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，那层窗户纸己经捅破了，再也回不到从前。
周末，许云芳又来了。
"儿媳妇，气色不太好啊。"她关切地看着宋爱丽。
"最近案子多，有点累。"宋爱丽解释。
"案子再多也要注意身体。"许云芳瞪了陆承乾一眼，"你怎么照顾老婆的？"
陆承乾正要说话，许云芳又道："对了，下周末是承乾奶奶的八十大寿，你们可要好好准备。"
"奶奶的生日？"陆承乾皱眉，"怎么没人告诉我？"
"我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吗？"许云芳理所当然，"到时候所有亲戚都会来，你们可别给我丢脸。"
"知道了。"
许云芳拉着宋爱丽到一边："爱丽啊，奶奶最疼承乾了，你要好好表现。"
"我会的。"
"还有，奶奶一首盼着抱曾孙。"许云芳暧昧地眨眨眼，"你们要加油啊。"
宋爱丽脸红："妈..."
"哎呀，害羞什么。"许云芳笑眯眯地说，"结婚这么久了，该有好消息了吧？"
"我们...还没准备要孩子。"
"怎么能不准备？"许云芳急了，"女人要趁年轻生孩子，你都二十八了。"
宋爱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。
总不能说他们是契约夫妻，根本不可能有孩子吧？
"妈，您别催了。"陆承乾走过来，"我们有自己的计划。"
"什么计划？"许云芳不满，"你们是不是...分房睡？"
两人同时僵住。
她怎么知道？
"我就知道！"许云芳气愤地说，"难怪没动静！承乾，你是不是男人？"
"妈！"
"老婆这么漂亮不知道珍惜，你脑子有问题吧？"许云芳继续数落。
宋爱丽想笑又不敢笑。
陆承乾被骂得狗血淋头，堂堂检察官，在母亲面前跟个小学生似的。
"从今天开始，必须睡一个房间！"许云芳下令。
"妈，这是我们的私事..."
"什么私事不私事的！"许云芳瞪眼，"你们要是再不给我生个孙子，我就搬过来住！"
这威胁太狠了。
"我们睡一个房间。"宋爱丽突然说。
陆承乾惊讶地看向她。
许云芳这才满意："这才对嘛。爱丽真懂事，不像某些人。"
她意有所指地看了陆承乾一眼。
送走许云芳，两人站在客厅面面相觑。
"刚才..."陆承乾开口。
"演戏嘛。"宋爱丽打断他，"不然她真搬过来住，我们就露馅了。"
"那今晚..."
"你睡你的，我睡我的。"宋爱丽想了想，"我晚上把被子枕头搬到你房间，做做样子。"
陆承乾看着她故作轻松的样子，心情复杂。
晚上，宋爱丽真的抱着被子敲响了他的门。
"进来吧。"
陆承乾的房间她上次进过，这次再进来，心情却完全不同。
"我睡沙发。"她把被子放在沙发上。
"不行。"陆承乾皱眉，"沙发太小了，你睡床。"
"那你睡哪？"
"我睡沙发。"
"别开玩笑了。"宋爱丽看着那个单人沙发，"你一米八五的个子，怎么睡？"
两人僵持不下。
"要不..."宋爱丽咬咬唇，"一起睡床？中间放个枕头。"
陆承乾愣了："你确定？"
"反正就是睡觉，又不做什么。"宋爱丽红着脸说。
于是，两人真的在床中间放了个长枕头，一边一个。
关了灯，房间陷入黑暗。
宋爱丽能听到陆承乾的呼吸声，很轻，很平稳。
但她知道他没睡着，因为他的呼吸不像睡着的样子。
"陆承乾。"她小声叫。
"嗯？"
"你睡了吗？"
"没有。"
"我也睡不着。"
"数羊。"
宋爱丽被他的冷幽默逗笑了："你平时失眠也数羊？"
"不，我看卷宗。"
"...你真是工作狂。"
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，气氛渐渐放松。
"陆承乾。"
"嗯？"
"你的初恋...是什么样的人？"
陆承乾沉默了很久："为什么问这个？"
"就是好奇。"
"很普通的女孩子。"陆承乾的声音很轻，"长发，爱笑，很温柔。"
"你很爱她？"
"曾经是。"
曾经？
"那现在呢？"宋爱丽追问。
"现在..."陆承乾转头看向黑暗中的她，"现在有更重要的人。"
宋爱丽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更重要的人？
是她吗？
她想问，但不敢。
"睡吧，明天还要上班。"陆承乾翻身背对她。
宋爱丽盯着他的背影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她迷迷糊糊睡着了。
半夜，她被热醒了。
睁开眼，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滚过了中线，正窝在陆承乾怀里。
而陆承乾的手臂环着她的腰，把她紧紧搂在怀中。
她想挣脱，但陆承乾的手臂像铁箍一样。
"别动。"陆承乾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。
"你醒了？"宋爱丽小声问。
"被你压醒的。"
"那你还不放手？"
"不想放。"
宋爱丽的脸瞬间烧起来："陆承乾，你..."
"嘘。"他把她搂得更紧，"就一会儿，让我抱一会儿。"
他的声音里带着恳求，宋爱丽心软了。
"就一会儿。"她小声说。
陆承乾把下巴抵在她头顶，满足地叹了口气。
宋爱丽靠在他胸前，能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。
扑通，扑通。
比平时快很多。
原来他也紧张。
这个认知让她莫名安心。
"陆承乾。"
"嗯？"
"你是不是喜欢我？"她鼓起勇气问。
陆承乾沉默了。
就在宋爱丽以为他不会回答时，他突然说："是。"
一个字，却像在她心里投下一颗炸弹。
他说是！
他承认了！
"那为什么..."
"因为我不确定你的心意。"陆承乾打断她，"这是契约婚姻，我不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有几分真，几分假。"
宋爱丽转过身，在黑暗中寻找他的眼睛："如果我说，我也喜欢你呢？"
陆承乾的呼吸一滞。
下一秒，他低下头，准确地找到她的唇。
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，宋爱丽瞪大眼睛。
但很快，她就闭上眼，回应他的吻。
青涩，笨拙，却无比真诚。
许久，两人分开，都有些喘息。
"这下...违反契约了。"宋爱丽小声说。
"契约去他的。"陆承乾抱紧她，"宋爱丽，做我真正的妻子，好吗？"
宋爱丽愣住了。
真正的妻子？
"你是认真的？"
"我从不开玩笑。"陆承乾认真地说，"我爱你，想和你真正在一起。"
宋爱丽的眼泪突然掉下来。
"你哭什么？"陆承乾慌了，"是我太突然了吗？"
"不是。"宋爱丽摇头，"我只是...太高兴了。"
她等这句话等了好久。
"那你的答案呢？"陆承乾紧张地问。
宋爱丽勾住他的脖子，主动吻上去。
这就是最好的答案。
这一夜，他们相拥而眠，再没有什么中间的枕头。
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，宋爱丽醒来时，发现陆承乾正撑着头看她。
"早。"他温柔地说。
"看什么？"宋爱丽不好意思地捂脸。
"看我老婆。"陆承乾拉开她的手，"真正的老婆。"
宋爱丽脸红："谁是你真正的老婆了？"
"你刚才不是答应了吗？"
"我什么时候答应了？"
"昨晚，你亲我的时候。"
"那不算！"
"怎么不算？"陆承乾压过来，"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？"
"不要！唔..."
又是一个缠绵的早安吻。
"今天不想上班了。"陆承乾抱着她不撒手。
"陆大检察官要翘班？"宋爱丽调侃。
"为了老婆，翘班算什么。"
"少来。"宋爱丽推开他，"快起床，要迟到了。"
两人打打闹闹地起床洗漱。
刷牙时，陆承乾从背后抱住她："爱丽。"
"嗯？"
"我们重新开始，好吗？没有契约，只有真心。"
宋爱丽看着镜子里两人亲密的样子，笑了："好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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