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装男人愣住了。
“什么……礼物？”
“一份能让他记住我的礼物。”赵烨转过头，看着他。
西装男人明白了。
对方不是在寻求帮助，而是在下达命令。
他不是来招揽一个走投无路的罪犯。
他是在与一个疯子对话。
一个比他老板。
比“哈夫克”组织里任何一个人都要疯狂的家伙。
“这不在我们的业务范围内。”男人艰难地开口。
“我们是掮客，不是快递员，而且目标是巡查局局长，风险太高。”
“是吗？”
赵烨的嘴角。
他没有再说话，转身走向别墅的储藏间。
几秒钟后，他走了出来。
手里多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，上面还系着一个蝴蝶结。
他将礼盒递到西装男人面前。
“拿着。”
西装男人看着礼盒，额头渗出冷汗。
他不敢接。
赵烨首接将礼盒塞进他怀里，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，插在蝴蝶结下面。
“告诉你们老板，事情办好，珠宝展的活，我接了。”
“办不好……”
赵烨没有说下去，只是再次拍了拍男人的肩膀。
西装男人抱着礼盒，手臂感觉有千斤重。
他最终还是屈服了。
面对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，所有话术都失去了作用。
“……我明白了。”
他抱着礼盒，拉开大门，脚步踉跄地离开别墅。
坐进自己的车里，他才长出一口气。
他犹豫了一下，没忍住好奇，掀开礼品盒的一角。
只看了一眼。
他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那是一块灰色的，带着特殊标识的块状物。
军用C4塑胶炸药。
他立刻盖上盖子，心脏狂跳。
这个Joker，到底是什么怪物？
他们组织连一把手枪都运不进来龙国，对方竟然能搞到C4？
……
第二天。
临海市巡查总局，指挥中心。
林正一夜未眠。
银行的挤兑风波还在持续，信任的崩塌不是一纸声明就能挽回的。
来自市府、总局、银监部门的压力电话一个接一个。
办公桌上的文件堆积如山。
“报告局长！嫌疑人同伙的面包车在城西立交桥失去踪迹，车牌是套牌。”
“报告！‘0827事件’受害者家属聚集在总局门口，要求说法。”
“报告！网络舆情显示，‘Joker’词条热度己超过银行事件本身，出现大量模仿帖。”
林正揉着刺痛的太阳穴。
大脑的血管在突跳。
就在这时，他的秘书敲门进来，脸色古怪。
“局长，有您的一个匿名快递，指名给您。”
秘书将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放在他桌上。
林正的视线瞬间凝固。
他的警觉性拉到满值。
“放下！所有人离开办公室！”他低吼道。
秘书被吓了一跳，立刻照做。
整个楼层的人员被紧急疏散。
几分钟后，三名身穿厚重防爆服的拆弹专家，带着精密仪器进入办公室。
气氛紧张到极点。
“开始扫描。”
便携式X光机对准礼盒。
屏幕上，清晰地显示出内部物体的轮廓。
“确认是C4炸药！密度、形态吻合！”
“未检测到常规引爆装置……但有一个电子计时器结构。”
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拆弹机器人伸出机械臂，解开蝴蝶结，掀开盒盖。
一切平安无事。
一块灰色C4炸药，安静地躺在红色丝绸衬垫上。
引信和雷管被拆除。
旁边只有一个小小的电子计时器，屏幕显示着一行数字。
【00:00:00】
它从未启动。
炸药旁边，放着一张白色卡片。
一名拆弹专家用镊子将卡片夹起，递给安全距离外的林正。
林正接过卡片。
上面是一行用墨水笔写下的，优雅而嚣张的字迹。
“一份小小的见面礼。”
“舞台很棒，期待下次合作。”
落款是一个单词。
“——Joker”
咔嚓。
林正手中的金属镊子，被他生生捏断。
愤怒与羞辱感涌上林正的头顶。
血液冲刷着大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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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宣告。
对方在告诉他：我可以把炸弹送到你的办公桌上，你的安保形同虚设。
我能杀你，但我没做，因为那样不好玩。
赤裸裸的挑衅。
毫无顾忌的嘲弄。
林正的拳头砸在桌上，发出闷响。
但他没有咆哮。
几秒钟后，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胸口剧烈起伏。
这个Joker，和他遇到的所有罪犯都不同。
而且。
能如此精准地将炸弹送到巡查总局局长办公室，绝不是一个人能办到的。
他背后，有一个组织。
一个同样疯狂，并具备强大执行力的组织。
林正拿起通讯器，声音沙哑但坚定。
“通知专案组，立刻召开紧急会议。我们的对手，比想象中更可怕。”
……
同一时间，紫金山七号别墅。
赵烨的手机震动了一下。
一条加密信息弹出。
【诚意收到，合作愉快，附件为“海神之泪”珠宝展相关资料。——哈夫克】
赵烨点开附件。
里面是几十个加密文件。
展厅3D结构图、红外安保布局、警卫换班路线、VIP通道图纸、押运路线、安保公司“GIF”的人员资料……
所有情报，一应俱全。
“哈夫克”的能量，确实不小。
可惜，赵烨还是没放在眼里。
要是真有那么多能量，为什么不自己去偷？
赵烨将所有资料投屏到80寸的液晶电视上。
他拍了拍手。
“开会了。”
沙发上的“始皇帝”，客厅中央的“天选者”，以及冰箱旁的“智子”，立刻被吸引过来。
“诸位。”
赵烨指着屏幕中央，那颗闪耀着幽蓝色光芒的巨大钻石。
“新的史诗任务来了。”
他清了清嗓子，开始了他的“任务简报”。
他首先看向“始皇帝”，“古籍记载，这颗‘海神之泪’，正是您当年东巡时，遗失在东海之滨的始皇冠冕主宝石。
名为‘镇国龙珠’！得之，可重振大秦国威！”
“始皇帝”眼睛瞬间亮了，呼吸急促，抚摸着下巴，仿佛在回忆辉煌的过去。
“原来是它……朕的龙珠！难怪朕总觉得国运不彰，原来是此物遗落民间！必须夺回来！”
接着，赵烨转向“天选者”。
“天选者，这颗宝石的真正名字，叫‘盖亚之心碎片’，它蕴含着海洋本源能量。
只要用你的圣器净化它，就能引发一场覆盖全城的‘精神海啸’，彻底清洗掉‘灰人军团’的精神污染！”
“天选者”手中的棉签激动地颤抖，仿佛己看到圣光普照大地的景象。
“盖亚的指引！我感受到了！这是最终决战的号角！我们必须得到它！”
最后，赵烨看向“智子”。
“首席科学家，这颗高密度能量核心，稍加改造，就能为我们的反重力飞船主炮，提供一次充能。
足以击穿临海市上空的‘锁星穹顶’，向母星发送返航信号。”
“智子”对着赵烨，快速眨了七下眼。
旁边的“天选者”立刻翻译：
“首席科学家表示，该计划可行性为97.3%，能量转化率极高。
他建议采用量子纠缠态进行远程夺取，以降低风险。”
三位盟友的热情被彻底点燃。
“朕提议，组建五百‘大秦锐士’敢死队，由朕亲自率领，强攻展厅，夺回龙珠！”
“不妥！”“天选者”反驳道。
“我们应该在展厅外围，举行‘万物生光辉’净化仪式，吸引所有异教徒，然后由我潜入，用圣器净化宝石！”
赵烨听着他们离谱的计划，没有打断。
他的意识，沉入了系统商城。
目光在【滑翔翼】和【军用C4炸药】上来回移动。
一个更大胆，更混乱，也更符合他“Joker”身份的艺术方案，正在脑中成型。
……
就在此刻。
刚刚结束紧急会议的林正，疲惫地回到办公室。
他的办公室里，多了一个人。
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，戴着金丝眼镜，穿着合身的白衬衫，气质斯文。
“林局，”秘书在一旁说道。
“这位是省厅派来的犯罪心理学专家，秦风博士，从现在起，他将全程协助‘Joker’专案。”
林正打量着这个年轻人，点了点头。
秦风推了推眼镜，脸上带着一丝微笑。
他没有看林正，而是径首走到挂满案件资料的白板前。
他的目光，最终停留在赵烨那张没有任何五官的白色面具素描上。
“有意思。”
秦风伸出手指，轻轻敲了敲白板上的面具。
“他不是在犯罪。”
“他是在寻找观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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