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智子”面向赵烨。
眼皮快速开合九次。
停顿。
补充一次。
“天选者”立刻翻译：
“计划可行，引爆点瞬时能量达到4.5千焦，顶部钢架结构将超过应力临界值。
引发至少百分之八十的顶棚链式坍塌，成功率百分之九十一。”
赵烨点头。
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。
他看着亢奋的三人，开始分派剧本。
“始皇帝。”
赵烨的声音很平静。
“行动代号‘东征’，用炮火和钢铁，宣告你的回归。”
“始皇帝”身体激动到颤抖，重重点头：
“朕，明白！”
赵烨转向“天选者”。
“你的任务，净化，用火焰洗涤这片被污染的土地。”
“天选者”高举棉签，神情狂热：
“为了盖亚！”
最后，赵烨看向“智子”。
“首席科学家，你负责精确打击，摧毁所有监控和防御节点。”
“智子”眨了三下眼。
“天选者”翻译：“最优攻击路径己规划，误差不超0.3%。”
赵烨笑了。
一个黑色帆布背包被推到客厅中央。
拉链拉开。
三套深黑色作战服，配套的战术背心，以及纯白色的硬质面具。
“换上。”
“从现在起，你们是Joker麾下的‘西骑士’。”
“带来混乱、战争，以及狂欢。”
……
几天后。
临海市国际会展中心。
安保总指挥室。
几十块高清屏幕分割着展厅内外的所有角落。
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盯着主屏幕。
屏幕中央，“海神之泪”钻石散发着幽蓝色光芒。
男人代号“饿狼”，GIF安保公司现场总负责人。
他脸上的刀疤随着下颚的咬合而抽动。
“各单位报告。”
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。
“A区正常，人脸识别无目标。”
“B区正常，压力传感器读数稳定。”
“C区外围正常，热成像无异常。”
饿狼眼神冰冷。
“警方的目标‘Joker’，不是小偷，是表演型罪犯。”
“我不管他是什么艺术家，任何试图突破第一道防线的可疑目标，首接击毙。
授权己下放。”
“明白！”频道里是整齐的回应。
一名下属快步走近，低声报告：
“狼哥，市局的秦博士来了。”
饿狼眉头锁死。
秦风穿着西装走进指挥室。
“饿狼队长，情况如何？”秦风开口。
饿狼没回头，目光锁定屏幕：
“一切正常。秦博士，这里是战场，不是你的诊室。”
秦风不在意，走到屏幕墙前。
“我只是个观众。”
他的目光扫过一排排画面，停在人头攒动的展厅大堂。
“我想亲眼看看，被激怒的‘Joker’，会献上怎样一场演出。”
话音未落。
展厅外。
一辆垃圾清运车的引擎发出咆哮，脱离车道，冲向会展中心正门。
“警告！不明车辆高速接近！重复，不明车辆高速接近！”
指挥室内警报拉响，红灯爆闪。
紧急升降路障还未升起。
垃圾车撞碎了路障。
轰——！
钢化玻璃幕墙爆裂。
无数玻璃碎片向内溅射，宾客的尖叫声撕裂了空气。
垃圾清运车冲进展厅大堂，在理石地面滑行十几米后停下。
整个过程，不超过五秒。
指挥室内，饿狼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他盯着屏幕上冒着黑烟的垃圾车，抓起对讲机。
“一级警报！封锁所有通道！A、B队，大堂集合！重复，授权使用致命武力！”
秦风脸上的微笑瞬间消失了。
凝重。
“怎么会？”
他预想过Joker的反击，但不是这种。
太首接，太粗暴。
垃圾车的后厢门发出“嘎吱”声，缓缓打开。
三个身影走出。
统一的黑色作战服，纯白面具。
为首一人身材魁梧，扛着半自动步枪，步伐沉稳，像在巡视领地。
中间一人瘦长，端着步枪，另一只手捏着一根白色棉签。
最后一人是个老人，手里的步枪平举，像在测量数据。
指挥室里，饿狼愣住了。
这就是Joker的团队？
没有战术，没有渗透。
用垃圾车撞门，三个人，三把枪，正面突击？
这不符合任何犯罪逻辑。
“疯子。”
饿狼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。
秦风的脸色变得难看。
他错了。
他以为自己激怒的是一个表演者。
他现在发现，自己捅了一个精神病院的马蜂窝。
“开火！”
饿狼的嘶吼打破了死寂。
数十名GIF安保人员从掩体后现身，自动武器喷出火舌。
子弹织成一张网，罩向三个白色面具。
“大胆蛮夷！敢对朕动武！”
面具下的“始皇帝”怒吼，扣动扳机。
砰！砰！砰！
后坐力让他身体摇晃，子弹胡乱扫射，在大理石地面上打出连串火星。
没有准头。
但安保人员的射击节奏被打乱了。
“感受盖亚的怒火！异端！”
“天选者”尖叫，步枪开始喷吐火舌。
他一边射击，一边挥舞棉签，像在驱魔。
“智子”则在枪响瞬间躲到垃圾车轮后。
他没有开枪，只是伸手指了一个方向。
整个展厅大堂沦为战场。
宾客抱头鼠窜，警报声与枪声混杂。
饿狼恢复了冷静。
“C、D队，从二楼侧翼包抄！狙击手就位！盯死那三个面具！”
专业的安保团队展现出实力。
交叉火力网形成，子弹从不同角度呼啸而来。
将三人死死压制在垃圾车后。
“始皇帝”的步枪发出“咔哒”的空响。
他愤怒地扔掉这把“劣质火铳”。
“天选者”的弹匣也打空了。
火力出现空档。
十几个安保人员呈扇形包围上来，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垃圾车。
胜利在望。
突然。
三个白色面具的右耳，一个微型红点同时亮起。
一个冷酷的声音在他们脑中响起。
“始皇帝。”
“献礼。”
面具下。
“始皇帝”的嘴角咧开。
“遵旨！”
他猛地转身，从垃圾车后厢里，拖出一个帆布包裹的长条形物体。
他撕开帆布，将那东西扛上肩。
指挥室内，饿狼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。
苏制RPG-7火箭筒。
筒口闪烁着金属的冷光。
“火箭筒！他妈的！他们有火箭筒！”
一个安保人员在频道里发出变调的尖叫。
秦风猛地站起，死死盯着屏幕。
他终于明白，也终于恐惧。
Joker不是在回应他的“棒杀”。
他是在用一种更极端的方式，将“演出”推向高潮。
这不是抢劫。
这是战争宣言！
“始皇帝”扛着火箭筒，在所剩无几的子弹掩护下。
将那狰狞的筒口，对准了展厅中央——存放着“海神之泪”的防弹玻璃展柜。
“为了大秦——！”
他发出一声咆哮，扣下扳机。
饿狼的瞳孔中，只剩下一团迅速放大、吞噬一切的火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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