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福有了自行车,那感觉就跟鸟枪换炮似的,恨不得睡觉都搂着那辆破二六。
虽然骑起来依旧有点晃,刹车基本靠脚,铃铛是个摆设,但架不住心里美啊!
他天天骑着车在胡同里转悠,美其名曰“熟练车技”,其实就是嘚瑟。
狗子和铁蛋成了他的专职陪练兼保镖,一左一右跟着跑,累得跟三孙子似的,但脸上都带着与有荣焉的光——咱老大有车!虽然破了点!
院里人也都知道光福弄了辆破车,反应各异。
刘海中哼了一声,评价:“不务正业!有那钱不如交家里!”
阎埠贵推推眼镜,算盘打得噼啪响:“光福啊,这车…租金不便宜吧?以后出门能捎我一段不?车费好商量。”
许大茂阴阳怪气:“哟,光福都趁车了?哪个垃圾堆捡的?小心别散架喽!”
傻柱倒是实在,围着车转了两圈,点点头:“嗯,除了破点,没大毛病!回头哥们儿帮你紧吧紧吧螺丝,上个油啥的。”
光福一概不理,自顾自地美。
但新鲜劲过了之后,他开始琢磨了。
有车了,然后呢?
就天天在胡同里骑?那不成傻柱子了?
狗子适时地凑上来献计:“福哥,车有了,下一步是不是该…‘拍婆子’了?”
光福眼睛一亮!
对啊!顽主三大件:军装(或将校呢)、钢车(锰钢或永久)、婆子(漂亮女朋友)!
现在车有了(虽然是破二六),军装暂时搞不起,但婆子可以发展啊!
冰场上那个红棉袄姑娘的模样在他脑子里闪过。
“狗子,有啥好地方没?姑娘多的那种?”光福搓着手,一脸期待。
狗子嘿嘿一笑:“福哥,您算问对人了!听说工人文化宫周末晚上有联谊舞会!好多厂里的年轻女工和女学生都去!那地方…嘿嘿,比冰场强!能说话!”
舞会?
光福心里有点打怵。
跳舞?他哪会啊?广播体操都做不利索!
但想到能认识姑娘,他咬咬牙:“去!必须去!”
为了增加成功率,他特意让狗子去打听了一下舞会的规矩和基本步法(狗子也不知道从哪道听途说的),又把自己那件最好的旧衣服仔细搓洗了一遍,虽然还是皱巴巴,但至少没味儿了。
周末晚上,光福揣着忐忑又兴奋的心情,骑着他的破二六,叮咣乱响地来到了工人文化宫。
好家伙!门口停了不少自行车,男男女女,穿着都比胡同里时髦不少,一个个说说笑笑往里走。
光福看着自己这寒酸样和破车,突然有点自惭形秽。
妈的,装备差距太大啊!
他把车锁在最远的角落(其实不用锁,没人偷这破车),深吸一口气,硬着头皮往里走。
舞厅里灯光昏暗(为了省电),挂着几个旋转的彩灯球,播着《红色娘子军》或者《南泥湾》之类的舞曲,气氛倒是挺热烈。
男男女女们结对跳舞,跳的都是简单的中西步或者革命舞,动作僵硬,但个个表情严肃认真,跟完成政治任务似的。
光福缩在墙角阴影里,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扫视全场。
狗子说的没错,姑娘真不少!扎堆在一起,说说笑笑,偶尔偷眼打量一下场里的男青年。
光福看了一圈,有点失望。
大部分姑娘都长得…很革命,很朴实,不是他的菜。
他正琢磨着是不是白来了,目光忽然被角落里的一个身影吸引住了。
那是一个独自坐在长椅上的姑娘,穿着一件洗得发白但很干净的蓝布褂子,两条乌黑油亮的麻花辫垂在胸前,正微微低着头,看着自己的手指尖,侧脸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格外清秀文静。
和周围那些叽叽喳喳、跃跃欲试的姑娘不同,她显得很安静,甚至有点格格不入。
但就是这种安静文雅的气质,一下子击中了光福的心巴!
我靠!这姑娘…带劲啊!
长得好看不说,关键是那股子书卷气,跟他以前见过的所有姑娘都不一样!
就像…就像一堆萝卜白菜里突然出现的水仙花!
光福感觉自己的心脏不争气地砰砰狂跳起来,手心都有点冒汗。
目标出现!
就是她了!
可他脚底下跟生了根一样,挪不动步。
上去说啥?
“同志,跳个舞?”太老套!
“妹子,一个人?”像流氓!
“姑娘,我看你骨骼清奇…”那是算命的!
他急得抓耳挠腮,平时怼禽兽的那股伶牙俐齿全没了,憋得脸都快红了。
眼看舞曲一首接一首,那姑娘一首安静地坐着,偶尔有男的过去邀请,她都微微摇头拒绝了。
光福更急了。
不行!再不下手,好白菜…啊不,好姑娘就让别人…好像也没人能请动?但万一呢?
他深吸一口气,把心一横!
怕个毛!老子力王连七八个都不怵,还怕跟一姑娘说话?
上!
他整理了一下衣领(虽然没啥可整理的),迈着僵硬的步子,朝着那个角落走去。
越走越近,越能看清那姑娘的模样。
皮肤白皙,鼻子挺翘,睫毛很长,低着头的样子显得特别乖巧。
光福感觉呼吸都困难了。
走到姑娘面前,他停下脚步,张了张嘴,却发现嗓子发干,一个字都蹦不出来。
姑娘似乎察觉到有人,抬起头来看向他。
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,带着点疑惑,像受惊的小鹿。
顶点小说(220book.com)最新更新重生四合院,力气大亿点怎么了光福脑子一懵,事先想好的词全忘了,憋了半天,冒出一句:“那…那啥…你吃了吗?”
话一出口,他就想抽自己俩大嘴巴!
傻逼啊!这都几点了问人吃没吃!还是舞会上!
那姑娘明显愣了一下,随即忍不住抿嘴笑了笑,摇摇头:“吃过了。同志,你有事吗?”
声音清脆悦耳,像百灵鸟。
光福更紧张了,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,胡乱指着舞池:“没…没事…就是…那啥…音乐挺吵哈…要不…出去透透气?”
姑娘脸上的笑容淡了点,礼貌但疏离地说:“不用了,谢谢。我坐这就好。”
完犊子!被拒绝了!
光福心里哇凉哇凉的,尴尬得能用脚趾头抠出三室一厅。
他正不知道是该灰溜溜滚蛋还是再挣扎一下,旁边传来一个讨厌的声音。
“哟,这不是‘力王’吗?怎么跑这来了?还学会邀请女同志了?不过人家好像不乐意搭理你啊?”
光福扭头一看,居然是许大茂!
这孙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达过来的,正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他,旁边还跟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青年,估计是他新勾搭上的。
光福火噌一下就上来了!
妈的!正愁没地方撒气呢!
他瞪了许大茂一眼:“关你屁事!滚蛋!别在这碍眼!”
许大茂撇撇嘴:“舞场是你家开的?许你来不许我来?苏婷婷同志,你别理他,胡同里一混小子,没个正形。”
光福一愣,苏婷婷?这姑娘叫苏婷婷?名字真好听…
等等!许大茂这孙子怎么知道她名字?
苏婷婷微微蹙眉,显然也不喜欢许大茂,淡淡地说:“许放映员,我和谁说话,好像不需要向你汇报吧?”
许大茂被噎了一下,有点没趣,讪讪地说:“我这不是为你好吗?得,你们聊,你们聊。”说完,拉着那女青年走了。
光福心里暗爽,看来这姑娘也不待见许大茂。
经许大茂这么一打岔,他反而没那么紧张了。
他挠挠头,对苏婷婷说:“那啥…我叫刘光福,就住南锣鼓巷那边。许大茂那人嘴臭,你别介意。”
苏婷婷点点头,没说话,但眼神里的戒备似乎少了一点。
光福趁机又问:“你…一个人来的?怎么不跳舞?”
苏婷婷轻声说:“不太会跳。而且…也没什么意思。”
光福一听,找到共同语言了!
“对对对!没意思!瞎蹦跶!还不如出去溜达溜达呢!”他赶紧附和,然后再次发出邀请,“要不…真出去透透气?这里面烟味汗味混一块,太难闻了!”
苏婷婷犹豫了一下,看了看周围嘈杂的环境,又看了看光福那虽然紧张但眼神还算清亮的脸(主要是长得不算难看,还有点小帅),居然轻轻点了点头:“好吧。”
光福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!
同意了?!她居然同意了!
幸福来得太突然!
他强忍着欢呼的冲动,赶紧侧身让开:“请请请!”
苏婷婷站起身,跟着他往外走。
光福感觉周围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,充满了惊讶和羡慕(他自己觉得的)。
他挺起胸膛,尽量让自己走得潇洒点,虽然同手同脚了自己都没发现。
走出舞厅,来到外面,晚风一吹,顿时清爽不少。
两人并排走着,一时有点沉默。
光福搜肠刮肚地想找话题。
“那啥…你叫苏婷婷?真好听。在哪工作啊?”他决定从最基本的开始。
“嗯,谢谢。我在红星纺织厂上班。”苏婷婷回答得很简单。
“工人阶级!光荣!我在…呃…待业。”光福有点不好意思。
苏婷婷看了他一眼,没说什么。
光福赶紧找补:“不过我最近正准备找个临时工干干,不能老闲着不是?”
苏婷婷点点头:“嗯,自食其力挺好。”
又没话了。
光福急得冒汗,平时跟禽兽斗智斗勇的机灵劲哪去了?
他眼珠一转,看到自己那辆锁在角落的破二六,有了主意。
“那啥…你咋回家?要不…我骑车送你?”他指着那辆破车,心里有点虚,这车实在拿不出手。
苏婷婷顺着他的手指看去,看到那辆锈迹斑斑、连链盒都没有的二六女车,愣了一下,随即忍不住又抿嘴笑了。
“你…骑这个?”她语气里带着点好笑。
光福老脸一红,硬着头皮:“啊!别看不起它!虽然破了点,但好骑着呢!贼快!要不你试试?”
苏婷婷笑着摇摇头:“不用了,谢谢。我住厂里宿舍,不远,走回去就行。”
光福有点失望,但也不好强求。
两人又走了一小段,到了文化宫门口。
苏婷婷停下脚步:“我该回去了,谢谢你了刘光福同志。”
光福心里依依不舍,但也只能点头:“啊…好…路上小心。”
苏婷婷点点头,转身走了。
光福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,心里空落落的。
第一次“拍婆子”行动,好像…成功了,又好像没完全成功?
至少知道了名字和工作单位!还一起散了步!
算…良好开局?
他自我安慰着,推起那辆破二六,感觉也没那么寒碜了。
哼着不成调的小曲,叮叮咣咣地往家骑。
心里琢磨着:红星纺织厂…看来得多往那边溜达溜达了!
苏婷婷…这名字,真好听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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