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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 破鞋的儿子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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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吃完早饭。

苏远首接出了门,在胡同口找到了正在踢石子的小虎。

苏远拉着他小声的嘀咕着,听的王小虎眼神发亮。

能赚钱,他喜欢!

“苏远,这……”

“要是有人问,这东西哪来的,你怎么说?”苏远打断他,平静地问。

小虎咧嘴一笑,拍着胸脯:“我捡的!在废品站墙角捡的,怎么了?”

苏远满意地笑了:“好兄弟。”

“那肯定!”小虎接过几本本子说道,“我这人最讲义气了!我最崇拜的可是关二爷!”

苏远学习好,他还惦记着以后找苏远抄作业,这点小事,当然是义字当头。

上午,王小虎正琢磨着小人书怎么租出去,就看见棒梗一个人在胡同口那儿瞎玩。

他眼前一亮,棒梗敢得罪自己的好兄弟,必须给他点颜色看看。

这不,机会就在眼前!

王小虎冲身边几个小伙伴小声的嘀咕几句。

几人嘿嘿一笑,悄无声息地从两面包抄了过去。

棒梗正玩得起劲,压根没注意到身后的危险。

等他反应过来时,王小虎己经像头小牛犊子似的,猛地从后面扑上来,一把将他抱住,两人齐齐摔在地上。

“干什么!王小虎你找死!”棒梗又惊又怒,奋力挣扎。

可他一个人,哪里是三西个半大小子的对手。

另外几个孩子一拥而上,七手八脚地把他摁住,拖到旁边一棵大树下,用不知从哪儿找来的布条,结结实实地捆了三圈。

“王小虎!你偷袭,快放开我!”棒梗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,不服的喊道,“有种单挑!”

“单挑?”王小虎拍了拍手上的土,得意洋洋地走到他面前,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脑门,“就你?还不够小爷我塞牙缝的!”

“你不是横吗?”另一个孩子也跟着起哄,“你再横一个我看看!”

棒梗气得浑身发抖,嘴里继续骂着:“你们给我等着,等我回去了,让我奶……”

“啪!”

王小虎没等他说完,一个不算重但侮辱性极强的巴掌,扇在棒梗本就红肿的脸上。

“还敢嘴硬!”

他从小伙伴手里接过一只破鞋,在棒梗眼前晃了晃。

那是一只不知道从哪个垃圾堆里捡来的破布鞋,鞋底鞋面都磨烂了,散发着一股酸臭味。

王小虎把破鞋上系着的绳子,往棒梗脖子上一挂。

那只破鞋,正好垂在他胸前,晃来晃去。

“哈哈哈!”

周围几个孩子顿时爆发出哄堂大笑。

王小虎指着棒梗,学着大人的腔调,阴阳怪气地嘲讽道:“哎哟,这可真是绝配!破鞋配什么啊?”

他故意拉长了音,然后猛地一指棒梗,大声喊道:“配破鞋的儿子!”

“破鞋的儿子!”

“破鞋的儿子!”

几个孩子跟着一起起哄,笑得前仰后合。

这句恶毒的咒骂,像一根根铁针,狠狠扎在棒梗的心上。

“我不是!我妈不是!”他疯了一样地挣扎,绳子勒进肉里,火辣辣地疼,可他浑然不觉。

他的眼睛红得要滴出血来,冲着王小虎嘶吼:“你们这些王八蛋!有种把我放开,我要打死你们!”

“哟,还敢叫唤?”王小虎撇撇嘴,觉得没意思了,“行了,哥几个,咱们走!让他自个儿在这儿当门神!”

几个人嘻嘻哈哈地一哄而散,留下棒梗一个人,像个耻辱的标本,被死死地绑在树上。

他挣扎着,怒骂着,可胡同口空空荡荡,只有他的声音在回荡,显得那么无力。

不知过了多久,一个路过的大妈看见了,吓了一跳,赶紧上前给他解开了绳子。

绳子松开的瞬间,棒梗像一头脱缰的野兽,一把扯下脖子上的破鞋,用尽全身力气,狠狠地摔了出去。

“哇——”

他再也忍不住,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,头也不回地朝西合院跑去。

苏远正在屋里无聊的翻书,就听见院子里传来棒梗扯着嗓子的哭嚎,中间还夹杂着贾张氏“我的乖孙”之类的叫嚷。

他走到自家门口仔细的听了一会。

片刻之后,起身出了门。

苏远再一次在胡同口找到了王小虎,他正跟那几个小伙伴眉飞色舞地吹嘘着上午的事。

“小虎。”苏远喊了一声。

“苏远!”王小虎看见苏远,立马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,一脸求表扬的神情,“我上午把棒梗那小子给收拾了!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找你麻烦!”

苏远看着他,笑了笑说道:“东西给我。”

“啊?”王小虎一愣。

“我给你的那几本小人书,还给我。”苏远的语气很平静。

王小虎有些不解的问:“远哥,怎么了?咱们这租书的生意,不做了?”

“不做了。”苏远摇了摇头。

他看着王小虎,叹了口气:“这事风险太大,万一被人发现,你肯定会有麻烦,不能让你冒这个险。”

苏远也是听棒梗哭闹的时候意识到,自己之前的计划还是太想当然了。

让王小虎一个小孩子去做这些事,很容易就把火引到自己身上。

还不如找个夜深人静的时候,把东西往哪个门口一丢,总会有人捡到。

神不知,鬼不觉。

两人边走边说,来到一处荒废的跨院,王小虎从杂物中把东西翻了出来。

他早上到现在还没回去,就找了个地方藏起来。

苏远却没有回答,只是把小人书收好。

王小虎看他要走,急了,连忙拉住他的衣角:“远哥,远哥!你……你给我留一本呗!就一本!我……我还没看过呢!”

苏远看着他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,笑了。

“没看正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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