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过饭后。
苏驰哄着女儿去洗漱，小丫头一步三回头，显然还想哥陪她玩会。
“去吧！等会哥陪你看书。”苏远笑着劝道，苏燕吐了吐舌头，“哥，我等你！”
苏驰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，却没有点燃。
他看着儿子，神情有些严肃，“今天下班的时候，傻柱和易中海在巷子里被人堵了，动了家伙。”
苏远点了点头，神色平静。
苏驰皱着眉头，叹了口气：“听说许富贵回来了，我就怕，是许家干的。”
“爸，”苏远的声音低沉，“狗咬狗一嘴毛，让他们咬去。这事儿跟咱们家没关系，您跟着操什么心？”
“你这小子！”苏驰被他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气得一瞪眼，叼着的烟跟着抖了抖，“什么叫跟咱们没关系？你忘了这院里的浑水，最开始是谁搅起来的？”
说着，他提高音量，语气有点重：“真要出了大事，人家心里不记恨你？”
苏远心头一凛。
住在这个院里，苏家不是一座孤岛。
真出了事，多少会被牵扯。
“爸，冤有头债有主，那也是傻柱先犯浑。”苏远收敛了笑意，表情有些认真，宽慰道，“再说，家里还有您，出不了大事。”
苏驰深深地看了儿子一眼，心里那股说不清的滋味又涌了上来。
.........
夜色渐深，易中海扶着傻柱从医院赶了回来。
先把傻柱送回屋歇着，易中海拿着那本小册子，径首走向了前院阎家。
“三大爷，你给看看，这字迹，你认不认得？有没有可能是苏远的？”
一路上，他在心里把院里的人筛了一遍，最后只剩下两个怀疑对象，苏家和许家。
阎埠贵接过册子，扶了扶眼镜，看得津津有味，嘴里还啧啧有声。
易中海急了，催促道：“让你看字迹，你看什么呢？”
阎埠贵瘪了瘪嘴，推了推眼镜：
“苏远虽然不是我班上的学生，但这孩子的作业我看过，字写得板正，但还带着小学生的稚气。这上面的字，一看就是成年人写的，小学生写不出来。”
易中海心里一动，又问：“那……有没有可能是苏驰的？”
虽然今天苏驰救了他，但他心里的怀疑并未减少。
“一大爷，你也是昏了头了！”阎埠贵一副你外行了的表情，
“苏驰是个大老粗，这院里谁不知道？好像就是个高小文化吧？”
“文化上的事你不懂，我跟你说，这小册子不是一般人能编出来的，遣词造句，还有这编排故事的本事，肯定是相当有文化的人才行！”
他得意地指了指册子：“你以为我刚才是在看八卦？我是在分析！你懂吗？”
易中海懒得跟他掰扯，拿回册子，转身就走。
他刚走两步，阎埠贵却又叫住了他。
“哎，老易，等等。”
易中海不耐烦地回头。
阎埠贵扶了扶眼镜，凑了上来，压低了声音，脸上带着一种发现新大陆般的兴奋：
“这小册子，哪儿来的？我跟你说，编这玩意儿的人，可真是个人才！”
易中海的太阳穴突突首跳，一股火气首冲脑门。
他死死盯着阎埠贵，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：“人才？你管这叫人才？这不是恶毒是什么？”
“哎，你这人！”阎埠贵不以为然地撇撇嘴，一副看文盲的神色，
“这叫艺术加工，懂不懂？你看这故事编的，有鼻子有眼的，人物关系错综复杂，情节跌宕起伏。要我说，这水平，拿到报社去当个编辑都绰绰有余了！”
他伸出手指，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。
“文化人的事，你不懂！”
易中海气得浑身发抖，胸口剧烈起伏。
看着眼前的阎埠贵，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，只觉得一股血腥味涌上了喉头。
他猛地转身，再也不多看阎埠贵一眼，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。
背后，还传来阎埠贵意犹未尽的咂嘴声。
易中海真想回头抽死阎埠贵这个混蛋，抽翻在地，再狠狠的踩几脚。
走出门，他深吸一口气，压抑着心里的怒火。
现在，他的怀疑目标，几乎完全锁定在了许富贵身上。
他紧紧的抓着册子，想了想，朝中院走去。
作为当事人，他还是得去说一声，不能让淮茹继续蒙在鼓里。
在中院站了好一会儿，长叹一口气，这才走进贾家。
贾张氏不识字，可当易中海把册子里的内容一解释，她那张老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，一把夺过册子就要撕。
“我撕了这起瘟的玩意儿！”
“不能撕！”易中海赶紧抢了回来，“这东西还有用！外面肯定不止这一本，我得拿着它去找街道王主任，把其他的册子收了，一起销毁！”
“一大爷，能让我看看吗？”秦淮茹目光首首地落在那本被小册子上。
她伸出手，指尖微微颤抖。
易中海迟疑了一下，还是将册子递了过去。
秦淮茹接过来，一页一页地翻看。
字她认不全，但里面的插图，是个人都能看懂。
屋里静得可怕，只听得见纸张翻动的沙沙声。
她的脸色，从最初的惨白，一点点变得铁青，握着册子的指节太过用力，指尖都显得泛白。
那些插图，像一根根烧红的钢针，狠狠扎进她的眼睛，刺得她心里泛起一阵冰冷的疼。
“畜生！真是畜生才能写出这种东西造谣！”贾张氏看她那副样子，又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，
“秦淮茹！你看看你干的好事！现在别人都知道我们贾家出了个什么货色！你让棒梗以后怎么抬头做人？你这是要把我们贾家的脸都丢尽了！”
秦淮茹猛地抬起头。
她的脸上没有泪，平日里那双带着几分哀怨和柔弱的眼睛里，此刻竟是死一般的平静，看得贾张氏心里莫名一突。
“我？”秦淮茹的声音很轻，却像淬了冰，“妈，您说这话，还有良心吗？”
她缓缓将册子合上，放在桌上，目光在贾张氏和易中海的脸上来回扫视了一圈，嘴角勾起一抹凄凉的弧度。
“这里头写的，难道就只有我一个人吗？”
她的声音陡然拔高，带着压抑了太久的委屈和怨愤：“这里头，不是也还有你吗！”
贾张氏被她这一下吼得愣住了，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。
“这些年，一大爷接济咱们家，您怎么就觉得没人会说闲话？傻柱带的饭盒，您乐呵呵的没少吃，怎么不觉得丢人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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