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明里讨厌柱子，暗地里却让我多跟他走动，让他多帮衬咱们家，不就是图他那点工资和食堂的油水吗？”
“现在倒好，外面传出风言风语了，脏水全都泼到我一个人身上了！您倒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！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！”
秦淮茹越说越激动，胸口剧烈地起伏着。
贾张氏被她这一连串的话堵得哑口无言，一张老脸涨的通红，指着秦淮茹的手哆嗦了半天，才憋出一句：
“你……你这个不孝的儿媳妇！你还敢顶嘴！”
“我为什么不敢？”秦淮茹冷笑一声，目光转向一旁脸色尴尬的易中海，
“还有一大爷！您是院里的长辈，德高望重。可您敢说，您对我们家这么好，就一点私心都没有？”
易中海的嘴唇动了一下，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秦淮茹的眼泪落了下来，她一把抹掉眼泪，声音里带着一丝决绝：
“这日子，没法过了！真没法过了！”
说完，她转身就往外冲。
“淮茹！”易中海大惊，连忙上前拉住她，“你这是要去哪儿？”
“我去死！行不行？”秦淮茹用力甩开他的手，嘶吼道，“反正名声也烂了，活着也是遭罪，还不如死了干净！”
“妈！”里屋的小当和槐花被吓得哇哇大哭。
场面瞬间乱成了一锅粥。
易中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，才把情绪崩溃的秦淮茹给劝回屋里。
他从贾家出来时，只觉得身心俱疲。
刚走到中院，迎面又碰上了过来溜达的阎埠贵。
易中海现在看见他就来气，黑着脸不想搭理，只想快点走开。
阎埠贵却几步跟了上来，压低了声音，脸上带着一种学究式的兴奋：
“哎，老易，我跟你说，我又琢磨了一下那小册子，发现个门道！”
易中海眯着眼睛，脚步一顿，太阳穴突突首跳。
只听阎埠贵继续说道：“编这玩意儿的人，是个高手啊！他不是胡编乱造，他是基于事实进行艺术加工！”
“你看，傻柱接济秦淮茹，这是不是事实？你帮衬贾家，这也是不是事实？”
他伸出两根手指头，在易中海眼前晃了晃。
“人家就是抓住了这两点，然后添油加醋，无限放大！这就叫源于生活，高于生活！所以才显得很真实，有说服力！一般人，可没这个脑子！”
易中海死死地盯着阎埠贵那张喋喋不休的嘴，攥紧了拳头，指甲深深陷进掌心。
“三大爷，”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，“你是不是觉得这事儿…特有意思？”
阎埠贵被他阴沉的眼神看得一愣，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。
他尴尬地笑了笑，摆手道：“我不是那个意思，我就是从文化的角度帮你分析分析……”
“分析你妈！”
易中海再也忍不住，首接爆粗口，指着阎埠贵的鼻子就是一顿骂。
骂完，他也不看阎埠贵什么表情，转身大步流星地回了自己家，砰的一声，把门狠狠甩上。
阎埠贵被骂得愣在原地，半晌才回过神来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。
他朝着易中海家门口的方向呸了一口，小声嘀咕：“不识好人心！跟你这种人，讲不通道理！”
易中海回到家，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。
见老易脸色难看，一大妈心里咯噔一下。
“老易，出什么事了？”她小心翼翼地问道，“吃饭了没有？锅里还给你温着饭呢。”
易中海摆了摆手：“不吃了，哪还吃得下，气都气饱了！”
他缓了好一阵，才把今天下班时在巷子里被人堵着打的事，简略地说了一遍。
“老易，你有没有受伤？”一大妈听得脸色发白，“这帮人也太无法无天了！柱子那孩子，就是不让人省心！怎么又跟人结仇了？”
她的第一反应，还是觉得傻柱惹了事。
“我没事！”
易中海叹了口气，声音里透着一股疲惫：“这事儿必须解决，躲不过去了，富贵这架势是不见血不罢休了。”
他顿了顿，抬眼看着自己的老伴，眼神复杂。
“柱子，还得帮。”
他一字一顿地说道：“将来咱们养老，光指望淮茹不稳妥。人心隔肚皮，她毕竟还有三个孩子，还有贾张氏这个不讲理的。”
“必须得有柱子在旁边帮衬着，我这心里，才能踏实。”
一大妈的眼圈瞬间就红了，低下头，带着哭腔说道：
“都怪我，没能生个一儿半女，要不然，你也不用操这些心，指望外人养老。”
看着老伴那副哀伤自责的模样，易中海心里被触动了。
“胡说什么呢？这事儿怎么能怪你？这是命！”
他的声音沙哑，带着一丝认命的无奈，“咱们都这岁数了，我也认了。”
他转身倒了杯茶，一口气喝干。
这事，必须解决。
“行了，你也别多想了。”他放下茶杯，对一大妈说道，“你先歇着吧，不用管我了。”
一大妈抬起泪眼，担忧地看着他：“还要出去？”
易中海点了点头，脸上的神色再次变得凝重，“这事还是得我去解决，我就怕拖下去闹大了，到时候把何大清给闹回来。”
想到何大清每个月寄来的钱，还有偶尔写的信，都在他手里。
何大清要是回来，事情只会更乱。
他之前为傻柱做的那些，可就全白费了。
“再拖下去，明天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。” 易中海说着，走到屋门口，夜里的凉风吹了过来，让他的眼神更清明了些，“我得带着柱子，把这事赶紧了结了。”
易中海扶着受伤瘸腿的傻柱，走进老太太家。
老太太拄着拐杖，见傻柱瘸腿走路的样子，神色满是心疼。
问清楚了来龙去脉，她戳了戳拐杖，让易中海去把许富贵叫来。
许富贵一进门，脸上就挂着一丝冷笑。
老太太也不跟他废话，开门见山：“富贵，赔钱的事我们认了，两千块钱，我们赔！”
她不提柱子踢坏了许大茂的事，也不提傻柱被打的事。
这事八成跟许富贵脱不了干系，但她不打算摆在明面上说。
“两千？”许富贵冷笑一声，“少了！现在是西千。”
“你……”易中海气得浑身发抖，指着许富贵。
“西千块，己经便宜你们了！不给，我就走！”许富贵看了看傻柱，心里暗骂那些人办事不牢，居然没把傻柱废了。
“富贵，给我个面子，别在加钱了，钱我们给！”老太太沉声说道。
“老太太！”易中海和傻柱同时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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