傻柱心都凉了，西千块？把他卖了也凑不齐啊！
老太太没理会他们的惊呼，她浑浊的眼睛盯着许富贵，布满皱纹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。
见许富贵不吭声，她沉默片刻，才缓缓开口：
“我手里还有两根大黄鱼，是压箱的家底，算两千。剩下的，给你两千现钱，行不行？”
这话一出，易中海和傻柱都愣住了。
傻柱恨恨的瞪了许富贵一眼，老太太为了他竟然要掏棺材本。
“奶奶！”傻柱急得眼眶都红了，赶紧劝道，“这是我的事，不能动您的东西！”
许富贵眼底闪过一丝精光。
两根大黄鱼，现在的市价可不值两千。
他心里飞快地盘算着，嘴角的冷笑愈发明显。
他伸出两根手指，慢悠悠地说道：“两根大黄鱼，再加两千五百块现金。一分，都不能少！”
“你他妈的别得寸进尺！”傻柱不顾脚上的疼痛，噌地一下站了起来。
要不是易中海死死拉着，他早就冲上去了。
易中海也是脸色铁青。
他想到了巷子里那几个突然冲出来的人，想到了那本恶毒的小册子还在外面流传。
如果不彻底了结此事，许富贵这个人心思阴沉，以后指不定还有什么更下作的幺蛾子等着他们。
他闭上眼，深吸一口气，再睁开时，眼神里只剩下疲惫和妥协。
“好。”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，“我们给！”
他眯着眼睛看向许富贵，一字一顿地说道：“富贵，钱给你，这件事，到此为止！”
许富贵闻言，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，嗤笑一声：“你可以不给钱！”
“你……”易中海气得浑身发抖。
“好了！”老太太用拐杖重重地敲了一下地面，发出一声闷响，“都别说了！这么多年的老邻居，我相信富贵的人品，拿了钱，这事就算过去了！”
她嘴上说着相信，可那双眼睛却像钉子一样盯着许富贵。
傻柱再也忍不住了，他指着许富贵，破口大骂：“许富贵！你少在这装蒜！今天在巷子里堵我们的人，是不是你找的？背后玩阴招的孙子！”
许富贵脸上的冷笑更浓了，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，慢条斯理地反问：“你有证据吗？”
这句话，像一把刀子，狠狠捅进了傻柱和易中海的心口。
就在不久前，他们也是用同样的话，把上门讨要说法的许富贵给堵了回去。
风水轮流转，现在，轮到他们品尝这种有苦说不出的滋味了。
傻柱被噎得满脸通红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老太太叹了口气：“小易，去拿钱吧！”
易中海点了点头，一言不发地转身回了自己家。
没过多久，他拿着一沓厚厚的，用绳子捆着的钱走了回来，放到了己经准备好的两根大黄鱼旁边。
许富贵走上前，拿起大黄鱼掂了掂，又仔细地点了点那沓钱，确认无误后，全部抓在手上。
“老太太，一大爷，那我就先走了。”他脸上挂着嘲讽的笑意，转身朝门口走去。
看着许富贵嘲讽的模样，傻柱的眼睛通红。
那不仅仅是钱，更是老太太的养老钱，是一大爷的血汗钱，是被人生生剜去的一块肉！
屋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。
傻柱呆呆地看着桌子，又看看身边的易中海，嘴唇哆嗦了半天，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。
“一大爷……这钱……”
他没想到，到了这份上，一大爷居然真的愿意拿出两千五百块钱来帮他。
这笔钱，对任何一个工人家庭来说，都是一笔天文数字。
易中海拍了拍他的肩膀，脸色同样难看，声音沙哑地安慰道：“行了，别说了。钱没了可以再挣，人没事就行。”
他看着傻柱那副样子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何大清每个月寄来十块钱，十西年了，总共也只有一千六百多，两千五，他自己贴进去八百多。
他是八级工，工资高，99块钱一个月，但掏这么多钱，也足够他心疼的了。
“一大爷，您放心！我一定好好孝敬您！”傻柱哭着脸说道，他一个月工资才三十七块五。
这么多钱，他还不了，更别说老太太还搭上两根大黄鱼。
易中海点了点头，没有说话，虽然出了大血，但至少，把傻柱的心，彻底给收拢了过来。
这钱！不算白花！
送走泣不成声的傻柱，屋里只剩下易中海和聋老太太两个人。
老太太没有立刻说话，端起炕桌上的茶碗，慢慢地喝了一口。
屋内的气氛有些压抑，易中海知道，老太太把他单独留下来，肯定还有事要说。
“老太太……”他开口打破这令人不安的沉默。
“柱子这事，你怎么看？”老太太开门见山，声音不大，却砸在易中海的心口。
他下意识地掏出那本小册子，递了过去，声音沙哑：
“老太太，许富贵心思歹毒，还是得防着，我明天就去找街道王主任，必须把谣言澄清了！”
“别跟我提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！”老太太眼皮都没抬一下，双眼无神看着手里的茶，“小易，赶紧给柱子找个正经媳妇！”
易中海一愣，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为难起来。
他长长地叹了口气：“老太太，我不是没去张罗过。您也知道柱子那脾气，浑不吝跟个炮仗似的，一点就着。”
“周边的媒婆，哪个没被他得罪过？现在一提何雨柱，都首摇头。”
他顿了顿，声音里满是无奈：“再说，他跟秦淮茹不清不楚的名声早传出去了，哪还有姑娘愿意嫁给他？”
“名声坏了也要找！城里不行，就去乡下找！”老太太把手里的茶碗往炕桌上重重一放，发出一声闷响，
“现在，不管你用什么办法，必须给他找！身边没个媳妇儿管着，这样下去，迟早要闯下大祸！”
她终于抬起那双浑浊的眼睛，首勾勾地盯着易中海。
“小易，我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，也知道你担心什么。”
易中海的心，猛地往下一沉。
“你指望秦淮茹将来伺候你养老，柱子给你送终？”老太太的声音冷了下来，
“你觉得她会照顾人，是个好人选。你觉得柱子那脾气靠不住，不会伺候人。”
每一句话，都像一把锥子，狠狠扎在易中海的心尖上。
他的脸一阵红，一阵白，嘴唇翕动了半天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“我老婆子今天就把话给你说明白了！”老太太的语气愈发严厉，
“贾家那一家子，从老的到小的，就没一个省油的灯！秦淮茹那个女人，我打第一眼就瞧不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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