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大茂心里憋屈得快要爆炸了。
这事儿，要不是傻柱这王八蛋害的，自己怎么会跟娄晓娥闹到这个地步？
可这话，他不能说。
要是当着全院人的面说出来，岂不是当面坐实了自己真的不行？
那他许大茂以后还怎么在院里抬头做人？
这股有苦说不出的邪火，让他把所有的怨气都集中到了傻柱身上。
“我打我媳妇，关你屁事！”许大茂咬着牙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。
“我呸！”傻柱一口唾沫吐在地上，往前又逼近一步，几乎要跟许大茂脸贴脸，“娄晓娥人多好啊，嫁给你这么个玩意儿，真是瞎了眼了！”
苏远在人群里看着，嘴角微微勾起。
好戏来了，傻柱是真不怕惹事啊！
“傻柱！我姥姥！”许大茂再也忍不住了，他猛地一推傻柱的胸口，吼道，“劳资弄死你个狗东西！”
傻柱被他推得一个趔趄，酒劲儿彻底上头，他稳住身形，二话不说，举起拳头就朝着许大茂的脸挥了过去。
“你小子找死！”
许大茂见他真要动手，吓得一缩脖子，堪堪躲了过去。
两人瞬间就扭打在了一起，一个出拳，一个薅头发，在院子中央滚作一团，嘴里还互相咒骂着。
“反了！反了天了！”
刘海忠气得脸都白了，他猛地一拍桌子，发出一声巨响。
“还不快把他们拉开！”
周围的邻居这才反应过来，七手八脚地冲上去，把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分开。
傻柱被人架着，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。
许大茂则狼狈不堪，头发乱得跟鸡窝一样。
“太不像话了！”刘海忠指着两人，手指头都在发抖，“这是全院大会！是解决问题的地方！不是给你们打架撒泼的！”
这两人只要凑到一起，就要干架！三位大爷看的都头疼。
易中海的脸色也阴沉得能滴出水来，他重重地把搪瓷缸子往桌上一顿，发出“哐当”一声脆响。
“柱子！你先回去！这里没你的事了！”他沉声喝道。
傻柱还想说什么，被一大妈从后面死死拉住，连拖带拽地给弄走了。
院子里总算安静了下来。
刘海忠的目光重新落回到许大茂身上：
“许大茂，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！动手打媳妇，还扰乱全院大会！你眼里还有没有院里的规矩？还有没有我们几个大爷？”
他深吸一口气，声音陡然拔高，
“现在，马上！给娄晓娥道歉！你要是不认……”
刘海忠顿了顿，目光扫过全场，一字一句地说道：“你要是不认，从明天开始，这院里一个月的卫生，你一个人全包了！”
“还有，街道那边下次组织清理公共厕所，我第一个就报你的名！让你好好去接受一下劳动改造，清醒清醒脑子！”
清理公共厕所？
那是什么活儿？又脏又臭！
他许大茂好歹也是轧钢厂的放映员，要是被人看见他去掏大粪，那他以后还怎么见人？
他看了看三位大爷的脸色，又看向周围默不作声的邻居。
他知道，这次是来真的了。
再硬扛下去，吃亏的只能是自己。
他转过头，看着还在抹眼泪的娄晓娥，嘴角抽动了几下。
“媳妇……”他声音干涩，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一样，“我错了，我不该动手打你。”
娄晓娥听到这句道歉，肩膀抖动得更厉害了。
..........
散会后，许大茂和娄晓娥一前一后地走回了家。
一路上，两人谁也没说话，只有娄晓娥还在低声抽泣着。
许大茂砰的一下关上门，瞪着还在抹眼泪的娄晓娥：
“哭！哭！你就知道哭！现在满意了？让全院的人都来看我的笑话，你心里舒坦了？”
他的声音嘶哑，语气带着一丝恨意。
娄晓娥被他吼得浑身一颤，她抬起头，泪眼婆娑地看着他：“许大茂，你觉得……有意思吗？”
“我没意思？”许大茂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，瞬间就炸了，
“娄晓娥，你把话说清楚！是我没意思，还是你没意思？要不是你天天逼着我喝那鬼东西，咱们会闹成这样吗？”
他越说越气，指着自己的脸：“你看看我这张脸！今天被傻柱打，我这张脸往哪儿搁？啊？这都是因为谁？都是因为你！”
娄晓娥静静地看着他，看着这个面目狰狞，将所有过错都推到自己身上的男人。
她忽然觉得很可笑，也很可悲。
她擦干了脸上的泪水，声音平静得可怕：
“许大茂，你摸着良心说，我让你喝药，是为了谁？我不想有个自己的孩子吗？还不是为了给你许家传宗接代？”
“孩子？”许大茂冷笑一声，那笑声里充满了自嘲和绝望，“喝了这么久的药，你有动静吗？”
“我……”娄晓娥张了张嘴，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看着娄晓娥失魂落魄的样子，许大茂心里的火气没有半点消减，反而烧得更旺了。
“我告诉你，娄晓娥，”许大茂走到她面前，压低了声音，一字一句地说道，
“从今天起，这个家，我说了算！那些乱七八糟的药，你再敢让我看见，我一把火全给你烧了！”
说完，看也不看她，径首走到炕边，脱了外衣，一头钻进了被窝里，用后背对着娄晓娥。
屋子里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
娄晓娥站在原地，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。
外面的冷风从门缝里钻进来，吹在她身上，冷得刺骨。
可她感觉，再冷的风，也比不上自己此刻的心冷。
她默默地走到桌边，将桌上那碗己经凉透的汤药端了起来，走到门外，毫不犹豫地泼在了冰冷的地面上。
苏远正要回家，正好看见何雨水推着自行车朝正房走去。
他扫了几眼，见人都走了，他走了过去说道：“雨水姐，我跟你说个事！”
雨水停下了脚步，疑惑的问道：“什么事？”
“这里说话不方便，你先停好自行车，我去院外等你。”说完，使了个眼色，朝外面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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