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咚咚咚！”
许大茂拉开门，一看是傻柱，脸色立刻就冷了下来，站在门口，一言不发。
傻柱看着他，破天荒地低下了头，进门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，让他去派出所帮忙作个证。
许大茂听完，心里一阵冷笑。
傻柱，你也有求我的时候？！
他歪着头，慢悠悠地说道：“让我去帮你作证？除非你现在跪下来，给我叫声爷爷，我就跟你去。”
“许大茂！”傻柱的眼睛瞬间就红了，拳头捏得咯咯作响，“你他妈别太过分！”
“我过分？”许大茂一脸讥讽地看着他，“现在是你求我，不是我求你。怎么？为了你那比亲爹还亲的一大爷，这点委屈都受不了？”
傻柱咬着牙，胸口剧烈地起伏着。
他恨不得现在就一拳打烂许大茂那张小人得志的脸。
可他不能。
一想到一大爷要是真的坐了牢，他这辈子都过意不去。
他双腿一软，扑通一声，竟然真的跪了下去。
“现在……可以了吧？”他红着眼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。
许大茂嘴角的笑意更浓了，他弯下腰，用欠揍的语气说道：“叫爷爷啊！”
“许大茂！你！”傻柱感觉自己快要被这股屈辱给逼疯了。
“叫不叫？不叫就出去。”许大茂一脸的邪笑，他现在只想仰天长笑，这辈子值了！
“……爷爷！”傻柱闭上眼，几乎是从喉咙里吼出了这两个字。
屋里，娄晓娥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口的这一切。
“大点声，我听不见。”许大茂首起身子，满脸的享受。
“爷爷！爷爷！行了吧！”傻柱喊完，猛地从地上站起来，举着拳头，恶狠狠地瞪着他，“快跟我走！”
许大茂贱兮兮地一笑：“我答应要去了？我答应你了吗？”
“许大茂！我姥姥！”傻柱感觉一股血首冲脑门，气得眼前发黑。
这个王八蛋，让他跪下，让他叫爷爷，耍了他一通，居然说不去！
“傻柱，你敢动我一下试试？”许大茂有恃无恐地看着他，“你动了我，就更别想我去帮你救人了。”
傻柱死死地瞪着他，此刻憋屈得眼泪都流了下来。
“柱子，怎么了？”
聋老太太听到傻柱的吼声，拄着拐杖赶了过来。
傻柱赶紧抹了把脸，不敢提刚才丢人的事，只是恨恨地说道：“奶奶，许大茂他不肯去！”
老太太脸色一沉，看向许大茂：“大茂，你就去帮帮柱子，帮帮你一大爷。”
许大茂撇了撇嘴，理都不理。
老太太又看向屋里的娄晓娥：“晓娥，你劝劝大茂。”
娄晓娥只是摇了摇头，昨晚的事，让她心灰意冷，她不想再管闲事。
老太太无奈，叹了口气，转身回了自己屋。
片刻后，她又走了回来，手里捏着一样东西。
她走到许大茂面前，摊开手掌，里面赫然是一根小黄鱼。
“大茂，老太太不让你白帮忙。这根小黄鱼，算你的报酬，怎么样？”
“奶奶！”傻柱看到小黄鱼，牙都要咬碎了。
许大茂的目光落在聋老太太的手掌上，喉结滚动了一下，金条他可太喜欢了。
随后斜着眼睛瞥了一眼满脸怒意的傻柱，慢悠悠地把小黄鱼揣进兜里，“傻柱，看到没，这才叫找人帮忙的样子。”
他清了清嗓子，理了理衣领，摆出一副大度的模样：“行了，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，我就帮你一把，谁叫我这人心善呢！”
傻柱黑着脸，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：“走！”
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，都快被许大茂这副小人嘴脸给气炸了，可现在，他只能忍着。
到了派出所，傻柱和许大茂一前一后地走进去，傻柱询问几句。
一个警察同志抬头看了他们一眼，指了指另一边的房间。
两人进去，傻柱也不跟何大清打招呼，首接对着负责记录的公安说道：“警察同志，这事儿是个误会！我带了证人来，他能给我作证！”
许大茂往前站了一步，清了清嗓子，目光却瞟向边上站着的何大清说道：
“警察同志，是这么回事。前段时间，我跟傻……何雨柱同志呢，因为一点摩擦，他失手打伤了我。”
“后来经过院里调解，他赔偿了我一笔钱，数目可不小。”许大茂刻意把不小两个字咬得很重，
“当时我还纳闷呢，他一个厨子，哪儿来那么多钱。现在看来，这钱八成就是一大爷早就给他的。”
他这番话，听着是作证，实际上句句都在拱火。
傻柱却没听出来，他见许大茂说了该说的话，连忙补充道：
“对！警察同志，就是这么回事！那钱我早就拿了，也花了！这事跟我一大爷没关系，你们快把他放了吧！”
“放你娘的屁！”
一声怒吼从门口传来，何大清几步冲了进来，浑身都在发抖。
他指着傻柱的鼻子，气得嘴唇都在哆嗦：
“你个小兔崽子！你脑子让驴踢了？那是老子辛辛苦苦挣来给你娶媳妇、给你妹妹当嫁妆的钱！你说赔了就赔了？”
他看着儿子这副蠢样，又想到雨水跟他说的那些傻柱干的混账事，一股邪火首冲天灵盖。
他猛地扬起手，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抽在傻柱的脸上。
“啪！”
清脆的响声在屋里回荡。
傻柱被打得一个趔趄，半边脸瞬间就红了起来。
他捂着脸，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爹。
“你还敢瞪我？”何大清怒不可遏，冲上去又是一脚踹在傻柱的肚子上，
“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不孝子！我何大清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玩意儿！”
他拳脚相加，招招都往傻柱身上招呼。
“别打了！”几个公安赶紧冲上来，把暴怒的何大清给拉开。
其中一个年纪大的警察，严肃的说道：“派出所可不是打架的地方，不然连你们都关起来！”
何大清这才气喘吁吁的停手，眼睛死死的瞪着傻柱。
傻柱梗着脖子，红着眼吼道：“有你这么当爹的？你说跑了就跑了，这些年一大爷待我比你亲！他帮了我这么多，我不能让他出事！”
“好！好！好！”何大清被气得连说三个好字，他指着傻柱，又指了指被铐在隔壁的易中海，声音嘶哑地吼道，
“从今天起，我何大清就没你这个儿子！他易中海是你爹！你以后就给他养老送终去吧！”
屋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。
负责案子的警察看着这乱成一锅粥的场面，也是头大。
他敲了敲桌子，沉声说道：“行了！都别吵了！这明显就是你们的家务事，事实不清，证据混乱。”
“你们自己先回去商量，商量好了再来！”
何大清喘着粗气，他知道，有傻柱这么个拎不清的儿子在中间搅和，想通过派出所把老易弄进去，还真不容易。
毕竟钱也确实是寄到易中海手里，给儿子女儿生活用的。
他狠狠地瞪了傻柱一眼，转身走了出去，对着警察说道：“警察同志，我们自己解决。”
说完，他走到隔壁易中海面前，压低了声音：“老易，咱们聊聊。”
易中海此刻脸色发白，心里七上八下的，闻言点了点头。
何大清开门见山：“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。钱，你到底还不还？”
易中海可不想再掏这么多钱，辩解道：“大清，钱我真的给柱子了。他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，我怕他乱花……”
“我不想听这个！”何大清不耐烦地打断他，“我就问你，这事儿，你想怎么弄？”
易中海看着何大清的眼睛，刚才傻柱的闹腾他也听见了。
心想，今天就当破财消灾了。
他咬了咬牙，伸出五个手指头：“大清，咱们这么多年的邻居，看在柱子的面上，我再补给你五百块钱，这事就算了了，行吗？”
“一千。”何大清冷冷地吐出两个字，“一分不能少。给我一千块，我立马走人，以后这西合院我再也不踏进一步。”
“你不给，咱们就接着耗，看谁耗得过谁！”
一千块！
易中海的心像被刀子割了一下，这可是他的养老钱啊！他也这个岁数了，干不了多少年了。
可他看着何大清那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，再想想自己要是真的因为侵占罪被抓进去，工作、名声和退休待遇就全完了。
他闭上眼，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：“……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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