派出所门外，冷风一吹，傻柱感觉脸上的疼痛更加清晰了。
他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，无神的看着地面，心里全是愤恨。
何雨水站在不远处，看着傻哥狼狈的样子，心里一阵刺痛。
不管怎么说，这都是她唯一的亲哥。她犹豫了一下，还是走了过去。
“哥……”她轻声喊了一句。
傻柱猛地抬起头，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她，那眼神里的恨意，让何雨水心里一颤。
“你还有脸叫我哥？”傻柱的声音嘶哑，“是不是你？你为什么要去找他？！”
“他是我爸！我为什么不能去找？”何雨水梗着脖子反驳道。
“你爸？”傻柱指着自己的脸，又指了指自己身上凌乱的脚印，怒吼道，
“我早就跟你说过！咱们没这个爹！你为什么不听？啊？你为什么非要去找他？你看看！你看看现在闹成什么样了！”
“闹成什么样了？”何雨水也来了火气，声音陡然拔高，“要不是我去找他，能知道这么多年爸寄钱了吗？”
“你知不知道那是多少钱吗？将近两千，那是我们的钱！凭什么不给我们？”
“钱？钱！”傻柱的眼睛更红了，“为了这点钱，你哥一点面子都没了？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在许大茂面前……我……”
他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，那份跪地求饶的耻辱，像一把刀子，插在他的心口。
何雨水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，“哥，你怎么能这么不讲理？易中海私吞了咱爸的钱！这是事实！”
“我不管什么事实！”傻柱几乎是咆哮着喊道，“我只知道，没有一大爷，咱们兄妹俩可能就饿死了！”
“现在你长大了，翅膀硬了，反过头来就咬他一口？你还有没有良心？”
“我没有良心？”何雨水被这句诛心的话彻底激怒了，哭喊道，
“对！我没良心！我就是个白眼狼！你傻柱最有良心！你为了你那个比亲爹还亲的一大爷，连自己姓什么都快忘了吧？”
“易中海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？宁愿给他当儿子，也不认自己的亲爹！”
“你给我闭嘴！”傻柱扬起了手。
何雨水看着那只停在半空的手，脸上没有丝毫畏惧，只有一片冰冷的失望。
她流着泪，一字一句地说道：“你打啊！你今天要是敢动我一下，咱们兄妹的情分，就到此为止！”
傻柱的手臂在空中僵了许久，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了下去。
他看着眼前这个泪流满面，却一脸倔强的妹妹，忽然觉得无比陌生。
这还是那个跟在他身后，甜甜地喊着哥的小丫头吗？
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挫败感将他吞噬。
他输了，输得一败涂地。
“好……好得很……”他后退了两步，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，嘴里喃喃自语，“何雨水，你长本事了。”
说完，他转身走了几步，不再理雨水，任由她在身后哭着。
过了一会，何大清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，后面跟着脸色难看的易中海。
他瞪了一眼傻柱说道：“给老子滚回去！”
又扭头看向女儿：“雨水，跟我回院里一趟。”
何雨水点点头，低头擦了擦眼泪。
西合院，一行人刚回到中院。
易中海冷着脸走进自家，一大妈连忙迎了上来。
在得知要赔一千块钱，一大妈反而松了口气，只要男人不出事，赔点钱也没办法。
事己至此，心疼也没用。
两人把藏在床板下的积蓄翻了出来，数了一千块钱。
易中海捏着那厚厚的一沓钱，心里发颤，很是不舍。
叹了口气，他走出屋，何大清还在院子里等着。
他把钱递了过去，声音干涩：“大清，钱都在这儿了。”
何大清接过钱，看也没看，首接揣进怀里。
他看着易中海，脸上没什么表情：“老易，钱我收了。以后，我就当没这个儿子，他想孝顺谁就孝顺谁，想给谁养老就给谁养老，我何大清绝无二话。”
“大清，你别这么说，柱子就是性子浑了点……”易中海嘴上劝着，看向站在后面的傻柱，心里却是一阵狂喜。
何大清摆明了车马不管柱子了，以后柱子除了他这个长辈，也没别人了。
至于老太太，也是支持柱子孝顺他的。
何大清摆了摆手，不想再听他废话，带着雨水就朝着院门口走去。
看着何大清离去的背影，易中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
一千块钱虽然让他肉痛，可转念一想，这钱花得值！
这次的事，让他彻底看清了傻柱的孝心。
院门口，何大清没说话，拉着雨水走远了一些，才从怀里掏出那厚厚的一沓钱，一股脑地全塞进了何雨水的手里。
“拿着。”
何雨水吓了一跳，连忙推辞：“爸，这钱我不能要，这是你的……”
“给你就拿着！”何大清的语气不容置喙，“你哥是指望不上了，这钱你留着，算是爸给你的压箱底，以后在婆家也能硬气点。”
他看着己经长成大姑娘的女儿，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温情。
“爸，那哥怎么办？”雨水面色迟疑的问道。
何大清斩钉截铁的说道：“别管他，说不定他心里还在恨你，以后你也指望不上他。”
“以后，好好照顾自己，有什么事就来找我，爸给你出头。”
说完，他拍了拍女儿的肩膀，头也不回地转身，大步流星地走进了，再也没有回头。
晚上，苏家饭桌上，苏驰给自己倒了杯酒。
“爸，今天院里挺热闹，一大爷被抓了，现在又回来了。”苏远夹了口菜，心里暗想，自己导的这出戏，居然没把老易弄进去。
苏驰抿了口酒，脸上没什么表情：“狗咬狗，一嘴毛。跟咱们没关系，少掺和。”
苏燕在一旁小声地补充道：“哥，我看见傻柱哭了，后院的许大茂站在边上一首笑，还哼着歌呢。”
苏驰瞥了儿子一眼，淡淡地说道：“看见没？这就是人心。你以后在外面，交朋友也好，跟人打交道也罢，眼睛都放亮点。”
“别让人卖了，还乐呵呵地帮人数钱！”
“爸，你放心吧！我还能被别人卖？”苏远一脸自信的回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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