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
昆阳城西的夜色浓如墨染,只有一轮残月悬在天际,洒下淡淡的清辉。城墙下的阴影里,三十名敢死队员正悄悄集结——他们大多是之前跟随刘秀突围的老兵,还有两名是刚从莽军俘虏中策反的士兵,领头的是个身材魁梧的汉子,名叫马三刀,原是铜马军的小头目,上月被俘后因佩服刘秀的仁厚,主动请缨加入义军。
“都把家伙检查好!”马三刀压低声音,拍了拍腰间的环首刀,又指了指队员们手里的铜镜,“将军说了,今晚靠这镜子联络——咱们分三队,每队十个人,前后相距五十步,前面的人用铜镜反射月光,后面的人看到光就跟上去,别走散了。要是遇到莽军哨卡,就用铜镜晃三下,通知后面的人隐蔽,明白吗?”
“明白!”队员们齐声应和,手里的铜镜在月光下泛着冷光——这是刘秀特意从城内搜罗来的铜镜,大多是百姓捐的家用镜,镜面光滑,能清晰反射光线,本是用来在夜间传递信号,避免队伍走散。
就在这时,冯异带着两名亲兵走过来,手里拿着一张简易的地图,递给马三刀:“这是莽军粮道的布防图,红圈标着的是哨卡,黑圈是粮草堆放的位置。你们从城西的排水渠出去,那里的守军昨晚被咱们的疑兵计引走了,现在只有两个哨卡。到了粮道后,先解决哨卡的守军,再用硝石粉和硫磺点燃粮草,记住,只烧中间的粮囤,留着两边的,免得火势太大,把自己困住了。”
马三刀接过地图,仔细看了看,又问:“冯将军,要是铜镜反射的光被莽军发现了怎么办?这月亮这么亮,镜子反光老远就能看见。”
冯异皱了皱眉——他之前也担心过这个问题,但眼下没有更好的联络方式,夜间行军不能点火把,只能靠铜镜反射月光。他刚想开口,就见刘秀提着一盏油灯走了过来,灯芯被罩在纸筒里,只漏出一点微弱的光。
“文叔将军!”队员们纷纷行礼。
刘秀摆了摆手,走到一名队员身边,拿起他手里的铜镜,对着月光晃了晃——一道刺眼的白光瞬间划破夜空,远处的树梢都被照得发亮。他眉头一皱:“不行,这光太亮了,别说莽军的哨卡,就算是几里外的巡逻队,也能看见。要是被他们发现,不仅夜袭不成,咱们这三十个兄弟,恐怕都要折在里面。”
二
马三刀心里一沉:“那怎么办?总不能不用信号吧?这黑灯瞎火的,三队人分开走,要是没信号,肯定会走散,到时候连粮道都找不到。”
一名队员也急了:“将军,咱们都准备好了,总不能因为一面镜子就取消行动吧?莽军的粮草就堆在那里,今晚要是不烧,明天他们就会用这些粮煮饭,到时候攻城更凶!”
刘秀没说话,拿着铜镜反复看——镜面光滑如镜,反射的光线确实太强,可要是不用铜镜,夜间联络就是个大问题。他脑子里突然闪过现代光学知识:镜面反射的光线强,是因为镜面光滑,要是让镜面变得不那么光滑,反射的光线就会变弱,变成漫反射,这样远处看不见,近处却能看清。
“有办法了!”刘秀眼睛一亮,转身对冯异说,“冯异,你去军械营看看,有没有黑漆?就是之前给兵器涂防锈的那种漆,越多越好,再带些麻布来。”
“黑漆?”冯异愣了一下,还是连忙应声,“我这就去!”
马三刀和队员们面面相觑,不知道刘秀要黑漆做什么。马三刀忍不住问:“将军,您要黑漆干啥?难不成要给铜镜涂漆?那镜子涂了漆,还怎么反射光?”
刘秀笑了笑,举起铜镜:“咱们不用全涂,只涂镜面的边缘,中间留一小块不涂。这样一来,镜面不那么光滑了,反射的光线就会变弱,远处看不清楚,近处的人却能看到中间那点光,既不影响联络,又不会被莽军发现。”
队员们还是半信半疑——在他们看来,镜子涂了漆就废了,哪还能反射光?马三刀挠了挠头:“将军,这法子能行吗?要是涂了漆,光变弱了,后面的人看不见,咱们还是会走散。”
“放心,我试过就知道了。”刘秀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等冯异把黑漆拿来,咱们先涂一面镜子试试,要是不行,再想别的办法。”
没过多久,冯异就带着两名亲兵回来了,手里提着一桶黑漆,还有几匹麻布。刘秀接过黑漆,找了一把刷子,在一面铜镜的边缘涂了起来——他特意避开镜面中间,只涂西周,涂得均匀厚实,又用麻布擦了擦边缘,让漆层更薄一些。等漆稍微干了,他拿起铜镜,对着月光晃了晃——这次反射的光线不再是刺眼的白光,而是一圈微弱的光晕,中间有一点亮光,只有几步内才能看清,远处看过去,就像萤火虫的微光,几乎看不见。
“成了!”冯异忍不住喝彩,“文叔,你这法子太妙了!这样一来,莽军就算看到,也只会以为是萤火虫,不会想到是咱们的信号。”
马三刀和队员们也看呆了,马三刀拿起涂了漆的铜镜,反复晃了晃,脸上露出佩服的神色:“将军,您这脑子咋这么灵光?俺之前还以为涂了漆就没用了,没想到还能这么用!”
刘秀笑了笑:“这不是我灵光,是‘因地制宜’——咱们没有更好的联络工具,只能在现有的东西上想办法。好了,大家赶紧把手里的铜镜都涂了漆,中间留的那块别太大,刚好能看见就行。涂完后,咱们再演练一遍,确保没问题了再出发。”
三
队员们立刻行动起来,有的负责涂漆,有的负责擦匀,有的在一旁演练信号——晃一下表示“前进”,晃两下表示“停止”,晃三下表示“隐蔽”。刘秀和冯异在一旁看着,时不时纠正队员的动作,比如铜镜不能举得太高,要贴近地面,避免被高处的哨卡看见;反射的角度要对着后面的队伍,不能对着莽军的方向。
“马三刀,你带第一队,走在最前面,注意观察哨卡的动静。”刘秀指着地图,对马三刀说,“要是遇到莽军,别硬拼,用弩箭解决,尽量别出声。第二队跟在后面,负责接应,第三队断后,防止莽军追上来。”
“放心吧将军!”马三刀拍着胸脯,“俺保证把粮草烧了,还把兄弟们都带回来!”
刘秀点了点头,又从怀里掏出一小包硝石粉,递给马三刀:“这是改良过的硝石粉,里面加了硫磺,更容易点燃。你们把硝石粉撒在粮囤的缝隙里,再用火种点燃,火势会很快蔓延,但不会烧得太猛,你们有足够的时间撤离。”
“多谢将军!”马三刀接过硝石粉,小心地揣进怀里。
就在这时,阴丽华带着锦儿走了过来,手里提着一个布包,里面装着伤药和干粮:“马头领,各位兄弟,这是城里最好的金疮药,还有刚烤好的麦饼,你们带上,要是受伤了,就赶紧敷药,别耽误了。”
马三刀接过布包,心里一暖——他之前在铜马军时,将领们只把士兵当炮灰,从来不会管士兵的死活,可刘秀和阴丽华不仅为他们想好了作战计划,还准备了伤药和干粮,这让他更加坚定了跟着刘秀的决心。他对着阴丽华拱了拱手:“多谢夫人!俺马三刀要是这次能活着回来,以后就跟定将军和夫人了!”
阴丽华笑了笑:“各位兄弟都是为了昆阳的百姓,我和文叔都记在心里。你们一定要小心,平安回来。”
演练结束后,队员们顺着城西的排水渠悄悄出城——排水渠又窄又暗,只能容一个人弯腰通过,队员们手里拿着涂了漆的铜镜,每隔五十步就晃一下,后面的人跟着微光前进,没有一点声音。刘秀和冯异站在城头上,看着队员们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,手里紧紧攥着地图——这是昆阳之战前的关键一击,要是能烧掉莽军的粮草,莽军的士气会更加低落,守城的压力也会小很多。
西
半个时辰后,城西的方向突然冒出一缕黑烟,紧接着,火光渐渐亮了起来——那是莽军的粮道!城头上的士兵们忍不住欢呼起来,刘秀却按住了他们:“别出声!等马三刀他们回来,再庆祝不迟。”
又过了一刻钟,远处传来三下微弱的铜镜反光——是马三刀他们的信号,表示己经顺利撤离!刘秀松了口气,对冯异说:“赶紧让人打开城门,接应他们进来,再派医官在城门附近等着,要是有受伤的兄弟,立刻诊治。”
冯异连忙下去安排,没过多久,马三刀就带着队员们回来了,除了两名队员受了点轻伤,其他人都平安无事。马三刀手里还提着一个莽军的头盔,兴奋地跑到刘秀面前:“将军!咱们成功了!烧了莽军三个粮囤,还杀了两个哨卡的守军,他们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,还以为是走水了!”
“好!好!”刘秀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你们立了大功!等打赢了莽军,我一定重赏你们!”
队员们都围了过来,七嘴八舌地说着夜袭的经过:“莽军的哨卡太松懈了,咱们用弩箭射倒两个,他们都没发现是咱们干的!”
“那铜镜太好用了,涂了漆后,莽军根本没看见,咱们一路都没走散!”
“烧粮草的时候,莽军还在营里睡觉,等他们发现火,咱们都快撤到排水渠了!”
刘秀看着兴奋的队员们,又望向城西的火光——那里的火势还在蔓延,莽军大营里己经乱成一团,隐约能听到喊叫声。他知道,这次夜袭不仅烧掉了莽军的粮草,更打击了他们的士气,为接下来的昆阳决战打下了基础。而那涂了黑漆的铜镜,不仅解决了夜间联络的问题,更让他明白,有时候不需要复杂的工具,只要用对方法,普通的东西也能发挥大作用——就像他穿越后,用现代知识改良农具、防疫、计算星轨,都是在现有条件下,找到最实用的解决办法。
回到军营时,天己经快亮了。阴丽华还在营帐里等着,见刘秀回来,连忙递上一碗热汤:“累了吧?赶紧喝点汤暖暖身子。马头领他们都平安回来了吗?”
刘秀接过汤,点了点头,把夜袭的经过告诉了她。阴丽华笑着说:“还是你有办法,要是没涂黑漆的铜镜,这次夜袭恐怕真的要出事。”
“这都是大家一起想的办法。”刘秀喝了口汤,心里暖暖的,“以后咱们还会遇到更多困难,但只要咱们齐心协力,总能找到解决的办法。”
窗外,东方己经泛起鱼肚白,城西的火光渐渐暗了下去,新的一天开始了。刘秀知道,昆阳决战越来越近了,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——校准陨石的落点,准备反击的兵力,安抚百姓的情绪。但他并不害怕,因为他有阴丽华的支持,有冯异、马三刀这样的兄弟,还有昆阳百姓的信任。而那涂了黑漆的铜镜,就像一颗小小的火种,不仅照亮了昨晚的夜袭路,更照亮了他复兴汉室的初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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