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*第十三章 旗杆顶端的秘密**
晨光刺破云层时，国旗正在缓缓上升。
沈家白站在操场边缘，看着鲜红的旗帜在风中舒展。旗杆顶端，那个反光的金属物体时隐时现，像一颗藏在云层里的星星。值日生拉动绳索的手突然顿了顿——旗帜在升至三分之二处时卡住了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
"又生锈了。"值日生嘟囔着松开绳子，"得找总务处修。"
沈家白盯着旗杆顶端的滑轮。在生锈的金属支架之间，隐约可见一把手术刀的轮廓，刀尖卡在绳索必经的凹槽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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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务处的钥匙串少了一把。
沈家白蹲在器材室窗下，听着里面老师翻找工具的声响。透过玻璃，他看见墙上挂着的钥匙板上，"旗杆维修梯"的挂钩空着。老师的背影被阳光投在墙上，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轮廓格外清晰——不是银色的，而是铜质。
脚步声渐远后，沈家白撬开气窗爬了进去。
钥匙板旁边的记事本摊开着，最新一页记录着：**"9月17日，旗杆滑轮异常，12号维修梯己取走"**。日期旁边盖着紫色印章，形状像一把小刀。
沈家白翻开前页。同样的记录出现在6月17日——暴雨夜那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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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午的阳光将旗杆的影子缩到最短。
沈家白躲在主席台后方，看着维修工架好铝合金梯子。那人穿着深蓝色工作服，帽檐压得很低，但弯腰时露出后颈的一截刺青——数字"12"的局部。
当维修工爬到顶端时，沈家白看清了他的动作：不是修理滑轮，而是用钳子夹住了那把手术刀。金属碰撞声被风声掩盖，几缕蓝色纤维从高空飘落——是邱莹莹发绳上的那种特殊材质。
"喂！你干什么的？"
教导主任的呵斥从操场对面传来。维修工的动作顿了一下，突然松开钳子。手术刀从高空坠落，闪着寒光首插下来——
"锵！"
金属碰撞声在耳边炸响。沈家白偏头躲开，刀尖深深扎进木质主席台，离他的手指只有三厘米。刀柄上缠着半截紫色发绳，在风中轻轻摇晃。
再抬头时，维修工和梯子都不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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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务室里弥漫着过期的酒精味。
校医不在，沈家白用镊子夹起手术刀，放在灯光下观察。刀身比正常的短三分之一，像是被人故意折断。刀柄骷髅图案的右眼位置嵌着微型镜头，镜面己经碎裂。
当他拧开刀柄末端的盖子时，一卷微型胶卷掉了出来。
胶卷在显影液里逐渐显现图像：教育局大楼剖面图，十二层被红笔圈出，旁边标注着"档案室-第七柜"。最惊人的是图纸空白处的手写批注——**"12把钥匙对应12个保险柜，Q在第七个"**。字迹和邱莹莹病床上举着的纸条一模一样。
窗外传来脚步声。沈家白迅速收起胶卷，却看见泪痣老师站在走廊上，正透过玻璃注视着他。她今天没戴银戒指，但右手无名指有一圈明显的白痕——长期佩戴戒指留下的痕迹。
当她举起右手比划手势时，沈家白看清了她掌心用钢笔墨水写的数字：**7**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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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学后的教育局大楼灯火通明。
沈家白躲在马路对面的梧桐树后，看着十二层窗口的人影来回走动。七点整，整层楼突然断电，只有最右侧的应急灯还亮着——正好照亮"档案室"的铜牌。
口袋里的手术刀突然开始发烫。沈家白掏出来时，发现刀柄骷髅的独眼泛着诡异的红光，像某种信号接收器。胶卷上的图纸在红光照射下显现出新内容：**"第七柜密码：0712+1225"**。
这是7号和12号的生日组合。
大楼侧门突然打开，穿蓝色工作服的维修工推着工具车出来。当他摘下帽子擦汗时，沈家白看见了那张脸——是消失己久的林骁，右耳上的银耳钉换成了黑色。
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，他的工作服胸口绣着编号：**07**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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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夜的值班室里，沈家白用维修梯爬上了教育局外墙。
十二层的窗户没锁，档案室里排列着十二个黑色保险柜。第七柜的电子锁泛着冷光，输入面板上积了层薄灰——唯有数字键"0"、"7"、"1"、"2"、"5"有明显使用痕迹。
当沈家白输入**07121225**时，柜门发出"咔哒"轻响。
柜子里没有文件，只有一面镜子。
镜中映出沈家白苍白的脸，和站在他身后的泪痣老师。她举起右手，无名指上重新戴回了银戒指，此刻正抵在沈家白后颈。
"Q不是问题(Question)。"她轻声说，"是象限(Quadrant)的Q。"
镜面突然翻转，露出背后的暗格——十二把手术刀整齐排列，每把刀柄都刻着不同的星座符号。第七把的位置空着，正是沈家白手里这把的形状。
泪痣老师取下第十二把刀，刀尖挑着一张磁卡："最后一把钥匙，在旗杆顶端。"
她推开窗户。远处学校的旗杆顶端，此刻正反射着月光——那里卡着什么东西，形状像半枚银耳钉。
夜风吹起泪痣老师的发梢，沈家白这才发现她耳后有一小块刺青：腐烂的彩虹图案，和邱莹莹锁骨上的一模一样。
"我们走吧。"她将磁卡塞进沈家白手中，"第七象限的真相，该揭晓了。"
磁卡背面用血写着：**"记住，不要相信12号之前的任何人。"**
包括她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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