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*第十西章 第七象限的真相**
档案室的空气像凝固的冰。
沈家白握着那张磁卡，卡边缘割进掌心。泪痣老师站在窗前，月光描摹着她耳后那块刺青——腐烂的彩虹里嵌着数字"12"，线条边缘发红，像是新刻不久。
"你也是她们之一？"
"我是最后一个。"她转动无名指的银戒，戒面突然弹开，露出微型注射器，"但你不是第一个找到这里的男孩。"
沈家白猛地后撤，后背撞上冰冷的保险柜。镜面翻转后的暗格里，十二把手术刀排列如星图。第七个空位像张开的嘴，吞噬着从窗口漏进的月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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磁卡插入第七柜的读卡器时，整面墙突然震动。
档案柜向两侧滑开，露出背后的电梯门。没有按钮，只有瞳孔识别屏闪着红光。泪痣老师拽过沈家白的手按在墙上："闭眼！"
冰冷金属贴上他右眼的瞬间，电梯无声开启。轿厢内壁贴满照片——全是穿校服的女生，锁骨处纹着不同数字。沈家白认出邱莹莹在右下角，她的刺青旁用红笔标注"Q-7"。
"第七象限是回收站。"泪痣按下负十八层的按钮，"失败品都在这里。"
电梯下降的失重感中，沈家白看见内壁反光里的自己。后颈不知何时多了个紫色印记，形状像把微型手术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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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下十八层弥漫着福尔马林的气味。
惨白灯光下，十二个圆柱形玻璃罐沿墙排列。每个罐里浸泡着一具少女躯体，锁骨处的刺青在液体中微微飘荡。第七号罐是空的，罐壁贴着标签：**"Q-7 邱莹莹 回收终止"**。
"她逃了。"泪痣抚摸着空罐，"用第十二把刀撬开通风管。"
罐底散落着几缕蓝色纤维——邱莹莹发绳的残骸。沈家白蹲下身，发现罐体接缝处刻着两行小字：
**"真相比死亡更痛"**
**"出去后烧了旗杆"**
泪痣突然拽起他："有人来了！"
脚步声从走廊尽头逼近，手电光柱刺破黑暗。沈家白被推进通风管道时，听见泪痣的闷哼和身体倒地的重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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通风管弥漫着铁锈和灰尘的味道。
沈家白在黑暗里匍匐爬行，磁卡在裤袋里发烫。不知爬了多久，前方出现微弱光亮——出口竟在旗杆基座内部。
当他钻出地面时，晨光刺痛了眼睛。操场上空无一人，国旗低垂在旗杆半腰。基座内侧贴着一张被雨水泡皱的图纸，上面画着教育局大楼剖面图，十二层档案室被红圈标注。图旁有行新写的铅笔字：
**"泪痣是叛徒，别信戒指"**
邱莹莹说：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！字迹和邱莹莹病床纸条一模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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课间操的广播响彻校园。
沈家白混在队伍里，目光锁定主席台旁的维修梯。穿深蓝工作服的人正在攀爬，背影瘦削——是林骁。他爬到旗杆顶端时，突然掏出手钳。
"今天检修滑轮！"总务主任拿着喇叭喊，"都退后！"
沈家白逆着人流往前挤。在距离旗杆十米处，他看见林骁从滑轮缝隙里抽出了什么。阳光在那物体上反射出刺目光斑——半枚银耳钉，内侧刻着数字"7"。
林骁突然转头，与沈家白视线相撞。他咧嘴笑了，举起那半枚耳钉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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废弃化学实验室的柜子里藏着半瓶汽油。
沈家白把汽油浇在旗杆基座时，闻到自己袖口的福尔马林味。火苗窜起的瞬间，他看见基座金属板在高温下卷曲，露出夹层里的东西——一叠用紫色发绳捆住的照片。
照片全是偷拍视角：副校长在办公室数钱、林骁父亲往U盘拷贝数据、泪痣老师给昏迷的女生注射药剂......最后一张是邱莹莹，她浑身湿透地站在暴雨里，右手高举着手术刀，刀尖挑着半枚银耳钉。
照片背面写着：**"真耳钉在泪痣的戒指里"**
火势渐猛时，沈家白听见消防车的鸣笛。他在浓烟中抽出最底下那张照片——竟是自己的入学照。背面用血写着：
**"欢迎加入第七象限"**
落款是个腐烂的彩虹图案，第七道紫色条纹里嵌着数字"7"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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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夜，教育局大楼燃起大火。
沈家白站在马路对面，看着十二层档案室的火光越来越亮。消防车刺耳的鸣笛声中，他摸到后颈的紫色印记——那里传来针扎似的痛感。
手机突然震动。未知号码发来一张实时照片：燃烧的档案室窗前，泪痣老师举着手机自拍，火焰在她身后翻腾。她左手举着半枚银耳钉，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己经不翼而飞。
紧接着是第二条信息：
**"现在你是Q了"**
照片放大后能看到戒指在窗台上，内侧刻字被火焰照亮：**"真正的12号是邱莹莹"**
沈家白转身离开时，一块燃烧的窗框坠落在脚边。焦黑的碎木中，有什么东西闪着紫光——是泪痣老师的一截断指，戴着那枚银戒指。
他弯腰捡起戒指时，发现内侧还刻着一行小字：
**"旗杆顶端有你要的结局"**
夜风裹挟着灰烬盘旋上升，像一场黑色的雪。沈家白抬头望向学校方向，旗杆顶端在火光映照下，隐约可见某种金属物体的轮廓。
它终于不再反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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