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*第五章 血染的体育器材室**
体育器材室的铁门在身后重重关上时，邱莹莹闻到了熟悉的霉味。夕阳透过高处的气窗斜射进来，在堆叠的体操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她机械地数着排球，手指在粗糙的球面上留下汗渍。
"二十三、二十西..."
金属碰撞的轻响让她后背一僵。林骁靠在门边的跳马器材上，银耳钉在昏暗中泛着冷光。他手里捏着那张对折的妊娠说明书，纸张摩擦的声音像蛇在吐信。
"五周？"他歪着头，嘴角扯出一个夸张的弧度，"真巧，正好是暴雨夜那周呢。"
邱莹莹的指甲陷进掌心的旧伤里。血珠渗出来，滴在水泥地上发出细微的"嗒"声。排球从她手中滚落，在寂静的室内弹跳着，最后停在林骁脚边。
"你猜，"林骁用脚尖拨弄着排球，"要是明天全校都知道优等生怀孕了..."他突然踹开排球，球体撞在墙上发出闷响，"你那个副市长爸爸会是什么表情？"
灰尘在光束中剧烈翻腾。邱莹莹的视线落在角落的器械柜上，那里有一把忘记收回的标枪。但林骁先一步察觉了她的意图，大步走来拽住她的衣领。
"想都别想——"
撕裂声响起的同时，邱莹莹从书包暗袋抽出了手术刀。刀柄上的骷髅独眼反射着夕照，在林骁脸上投下一小块晃动的光斑。
林骁愣住了，随即笑得更加猖狂。他主动把胸口往刀尖上顶："来啊，往这儿捅。你猜猜看，邱莹莹说：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！要是视频里加上杀人镜头..."
刀尖刺破黑色T恤的瞬间，器材室的门突然被踹开。沈家白喘着粗气站在门口，手里举着的手机屏幕亮得刺眼。林骁眯起眼睛——屏幕上显示着云端备份的删除进度条：97%、98%、99%...
"操！"林骁猛地扑向沈家白。
混乱中邱莹莹感到双腿间涌出温热的液体。她低头看见校服裙摆渐渐被染红，血迹顺着小腿流进白色短袜。标枪倒地的巨响里，她听见林骁的耳钉掉在地上滚动的声音，像一颗被遗落的糖果。
当沈家白终于制住林骁时，邱莹莹己经蜷缩在垫子上。血渍在浅蓝色体操垫上晕开，像一幅抽象的水墨画。林骁的手机躺在不远处，屏幕碎裂成蛛网状，但摄像头的红灯依然亮着。
"救护车..."沈家白的声音在发抖。他脱下校服外套按在邱莹莹腿间，白色布料立刻被浸透成暗红色。
邱莹莹望着气窗外渐暗的天空。最后一缕阳光正从她锁骨处的刺青上移走，那些数字在阴影中变得模糊不清。她想起暴雨夜冰凉的雨水，想起林骁说"云端备份"时得意的表情，想起今早在说明书背面写下的那行数字。
远处传来放学的铃声，欢快的旋律穿透厚厚的墙壁。邱莹莹闭上眼睛，听见沈家白在打电话叫救护车，听见林骁在骂脏话，听见血滴落在垫子上的声音。这些声音渐渐混在一起，变成嗡嗡的白噪音。
当救护车的鸣笛声终于响起时，她把手伸进书包暗袋。本该在那里手术刀不见了，只摸到一张皱巴巴的妊娠说明书。纸上的阳性标志被血染红，像一朵盛开的小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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