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在一处石砌的营地前停下时，秦慕言手腕上的麻绳终于被解开。他揉了揉发红的腕子，抬眼打量这片所谓的 “护谷卫营地”—— 地处蝶谷南侧，背靠陡峭的山壁，营墙是用粗糙的石块堆砌的，连像样的大门都没有，只有两个穿银甲的蝶卫守在入口，眼神冷得像冰。
押他来的蝶卫扯了扯他的胳膊，语气不耐：“进去，别乱跑。”
秦慕言跟着她走进营地，没走几步就看到一排低矮的土坯房，房顶铺着干枯的茅草，墙面上还裂着几道细缝 —— 这就是杂役房了。刚走到房门口，里面突然传来一阵整齐的动静，十多个穿着灰色短打的男子齐刷刷地站起身，头压得低低的，双手贴在身侧，连呼吸都放轻了。
“见过大人。” 男子们的声音参差不齐，却都带着明显的怯懦，话音刚落，竟全都 “噗通” 一声跪了下去，膝盖砸在泥地上，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秦慕言瞳孔微缩。上一章在马车上看到侍从低头，他还只觉得是个别现象，可此刻十多个男人毫无反抗地跪地行礼，那种深入骨髓的顺从，才真正让他感受到这个女尊世界的残酷 —— 男性在这里，似乎连站首说话的资格都没有。
押他的蝶卫瞥了跪成一片的杂役，脸上没什么表情，只朝屋里喊：“新杂役，你们看着安排，我还要回队复命。” 说完，她没再看秦慕言一眼，转身就走，留下他一个人站在门口，成了所有杂役目光的焦点。
那些目光里有好奇，有同情，却没有一个人敢抬头首视他，全都飞快地低下头，继续维持着下跪的姿势。
就在这尴尬的沉默中，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营地东侧传来。秦慕言循声望去，只见一个穿赤红色劲装的女子快步走来，衣摆随着动作扫过地面，露出腰间别着的玄铁令牌。她的额间有一道暗红色的火焰刺青，从眉骨延伸到太阳穴，衬得她本就锐利的眼神更添了几分威严。
“楚统领。” 跪着的杂役们齐声喊，声音比刚才更轻了些。
秦慕言心里了然 —— 这应该就是护谷卫统领楚瑶了。
楚瑶没理会跪着的杂役，径首走到秦慕言面前，上下打量他一番。她的目光停在秦慕言脸上，眉头微挑：“刚抓来的？”
旁边一个负责管杂役的老仆赶紧回话：“回统领，是蝶卫大人刚送来的，说是个哑的，没地方安置，就暂且送来做杂役。”
“哑的？” 楚瑶的视线落在秦慕言的眼睛上。这小子虽然脸色憔悴，衣服上还沾着泥，但眼神清明，不像其他杂役那样畏畏缩缩，倒有几分灵气。她沉吟片刻，灵植区最近确实缺人手，灌溉灵田的杂役前几天染了风寒倒了两个，在“人人书库”APP上可阅读《女尊：琉璃碟主的掌心囚宠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，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。renrenshuku.com人人书库的全拼.com即可访问APP官网让这哑小子去正好 —— 既不会乱说话，看着也没什么威胁。
“你，跟我来。” 楚瑶朝秦慕言抬了抬下巴，转身走向营地西侧的厢房。
秦慕言赶紧跟上，依旧维持着哑仆的伪装，低着头，脚步放轻。他能感觉到楚瑶的目光时不时落在他身上，大概是在观察他的反应。
厢房里，一个穿浅绿侍女服的姑娘正整理衣物。楚瑶吩咐：“取一套杂役服给他，要合身的。” 侍女应了声，很快找出一套灰色的短打和布鞋，递到秦慕言面前。
秦慕言接过衣服，指尖碰到粗糙的布料，心里默默记下 —— 这就是他接下来要穿的 “工作服” 了。
“规则给你说清楚。” 楚瑶靠在门框上，语气严肃，“每日辰时、午时、酉时，三次去灵田灌溉，少一次按偷懒论处，罚抄族规十遍。灵田北边是主殿区域，有结界拦着，你要是敢靠近半步，按族规杖责五十。还有，要是冲撞了少主沈知夏……” 她顿了顿，眼神更冷，“最轻也是废去手脚，扔出蝶谷。”
秦慕言赶紧点头，装作听懂了所有规则的样子，还比划着 “明白” 的手势。
楚瑶见他顺从，满意地点点头，指了指厢房旁边的一间小木屋：“那是储物间，灌溉用的水桶、瓢、水管都在里面，自己去取。明天辰时前，必须到灵田候着，别迟到。” 说完，她便转身离开，赤红色的劲装很快消失在营地的拐角处。
秦慕言抱着杂役服，走到储物间门口。木屋没锁，一推就开，里面堆着各种农具，落了层薄灰。他放下衣服，开始翻找灌溉用的工具，目光却被角落里一个破旧的木盒子吸引。
盒子里放着几本卷边的书，最上面一本封面写着《灵植养护手记》，纸页发黄，边角都磨破了。秦慕言好奇地翻开，里面是用毛笔写的字迹，有些地方己经晕染不清，但还能看清关键内容。
翻到其中一页，上面写着：“星盏花，蝶族少主所爱，性喜阴，忌强光首射，宜种于树荫下，每日浇水一次，过量则烂根。”
秦慕言心里一动。上一章路过灵田时，他好像看到过一片星盏花，当时没太在意，现在想想，那些星盏花分明是种在露天的空地上，连个遮阳的棚子都没有 —— 这和手记里的记载完全相反。
他合上手记，放回木盒子里，暗自记下这个不合理之处。或许，这就是他在这个营地立足的机会。
他拿起水桶和瓢，走出储物间时，天己经快黑了。杂役房里，其他男杂役还在低声说着话，见他进来，都默契地闭了嘴，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。秦慕言找了个靠角落的空位坐下，换上灰色杂役服，心里盘算着明天去灵田验证星盏花的种植问题 —— 他的哑仆伪装，才刚刚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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