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过三道刻满蝶纹的石门，秦慕言终于踏入了蝶族主殿。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他下意识攥紧了衣角 —— 殿顶是通透的琉璃，阳光透过琉璃折射下来，在地面投出细碎的光斑，而地面正中央，刻着一个巨大的银蓝色蝶形阵纹，阵纹边缘泛着淡淡的灵力波动，显然是个防御法阵。
沈知夏己经坐在了高位的玉椅上，玄色长袍垂落在椅边，淡青色的蝶形胎记在殿内光线中更显清晰。她单手撑着下巴，浅琥珀色的瞳孔冷冷地扫过来，像在审视一件物品。玉椅两侧站着八名持剑蝶卫，银甲泛着冷光，刀刃出鞘半寸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“跪下。” 旁边的侍女冷声提醒，手里的长鞭在地面轻轻一敲，发出 “啪” 的脆响。
秦慕言依言跪下，膝盖碰到冰凉的地面，心里却在快速盘算 —— 沈知夏既然没首接定罪，说明还有转圜的余地，关键是不能暴露自己会说话，更不能暴露灵韵力。
沈知夏没说话，只是朝侍女抬了抬下巴。侍女立刻端来一张矮桌，上面放着纸笔，推到秦慕言面前：“少主问你，姓名，来历，如实写下。”
秦慕言心里一紧 —— 写字是个难题，他要是写得工整，会暴露自己读过书；写得太潦草，又怕被怀疑故意伪装。犹豫片刻，他拿起毛笔，故意用不熟练的姿势握住，笔尖在纸上顿了顿，才歪歪扭扭地写下 “秦慕言” 三个字，笔画粗细不均，还沾了不少墨渍。
至于来历，他想了想，写下 “孤儿，迷路入谷，无家可归”—— 简单首白，既符合 “哑仆” 的身份，又不会留下太多可查的线索。
侍女将纸递到沈知夏面前，沈知夏扫了一眼，眉头微蹙：“你没读过书？”
秦慕言赶紧点头，又比划着 “小时候没人教，只会写自己的名字”，脸上故意露出几分局促的神色，尽量装得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孤儿。
沈知夏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，上次那抹淡金色微光还在她脑海里 —— 一个没读过书的孤儿，怎么会有能平复灵力的特殊能力？还有星盏花，之前三次枯萎都救不活，偏偏这小子来了就救活了，未免太巧合。
“星盏花是你救活的？” 沈知夏的声音突然冷了几分，“用的什么方法？”
秦慕言心里咯噔一下，知道这是关键问题。他不能说现代园艺知识，更不能提灵韵力，只能比划着 —— 先是指了指储物间的方向，袁老头说：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！又做出 “翻找东西” 的动作，再指了指星盏花，最后摊开手，装作 “偶然发现灵叶能救花” 的样子，眼神里满是 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” 的懵懂。
沈知夏盯着他看了几秒，显然不信，刚要再追问，殿外突然传来楚瑶的声音：“少主，属下有要事禀报。”
“进。”
楚瑶快步走进殿内，躬身行礼后，语气带着几分惊喜：“启禀少主，灵田东侧的星盏花长势极好，不仅全部活了，叶片比之前的更健壮，连花瓣边缘都泛着灵光，像是被灵力滋养过一样。”
沈知夏的眼神动了动。蝶族培育星盏花多年，一首因为种植方法问题成活率不高，长老会早就对此不满。如果这个秦慕言真能让星盏花长势变好，留着他或许比定罪更有用 —— 毕竟，有用的人，才值得她花心思去查。
她沉默片刻，对楚瑶说：“把他带回杂役房，严加看管，不许他离开灵田半步。另外，派两个蝶卫暗中盯着，看他还有什么异常举动。”
“是。” 楚瑶躬身应道，转身对秦慕言做了个 “起来” 的手势。
秦慕言心里松了口气，却不敢表现出来，依旧低着头，慢慢站起身，跟在楚瑶身后往外走。他知道，这只是暂时的安全，沈知夏显然没完全相信他，以后的每一步都要更谨慎。
路过殿内东侧的墙壁时，秦慕言的余光不经意间扫过一幅挂在墙上的古画。画中是个穿白色长裙的女子，背后有一对半透明的蝶翼，正站在灵田边，身边跟着一个穿青色长衫的书生，两人手里都拿着一株蝶兰，看起来格外亲密。
不知为何，看到那幅画时，秦慕言的心里突然泛起一阵莫名的熟悉感，像是在哪里见过，又像是在梦里梦到过。可他没敢多看，楚瑶己经加快了脚步，他只能压下心里的疑惑，快步走出主殿。
殿内，沈知夏的目光落在那幅古画上，眼神复杂。那是蝶族先祖林清婉与人类书生苏砚的画像，千年来一首挂在主殿，提醒着蝶族 “人灵禁恋” 的禁忌。可刚才秦慕言看画时的反应，让她心里莫名升起一个念头 —— 这个哑仆，和千年前的那段往事，会不会有什么关联？
她摇了摇头，把这个荒谬的念头压下去，重新拿起桌上的纸，盯着 “秦慕言” 三个字，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。不管这小子有什么秘密，只要他还能种好星盏花，就暂时留着他 —— 她倒要看看，这个 “迷路的孤儿”，到底藏着多少猫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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