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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 书房里的神秘电话

小说: 千金与家族的原罪   作者:越宣蓓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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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,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。林舒瑶将那本刚刚解锁的日记轻轻放在书桌一角,牛皮封面与红木桌面接触时,发出一声极轻的“嗒”声,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。她起身时,椅脚在地毯上蹭过,留下一道浅浅的压痕,窗外的雨丝被风卷着,偶尔溅在玻璃上,晕开一小片水渍,又很快被新的雨珠覆盖。

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书桌中央的全家福照片上。相框是祖父生前最喜欢的黑檀木材质,边缘雕刻着缠枝莲纹样,经过二十多年的,木质表面泛着温润的光泽。照片拍摄于2005年的春节,那时她七岁,穿着粉色的棉袄,扎着两个羊角辫,被祖父抱在怀里。祖父穿着深灰色的中山装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,眼神却不像平时那样温和,反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。父亲站在祖父右侧,穿着黑色西装,手搭在母亲的肩上,母亲则穿着米白色的毛衣,笑容温婉,只是眼底似乎蒙着一层薄雾。继母苏婉站在最外侧,穿着浅蓝色的大衣,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热水袋,看向镜头的眼神里,带着几分刻意的柔和。

这张照片是她记忆里最完整的“全家福”——那时祖母还在,母亲也没有因病去世,苏婉刚嫁进林家不久,一家人围在老宅的客厅里,摄影师按下快门的瞬间,她正忙着揪祖父的胡子,祖父无奈地笑着,父亲在旁边提醒“瑶瑶别闹”,母亲则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。可此刻再看这张照片,那些曾经被忽略的细节突然变得清晰:祖父放在她腰间的手,指节微微泛白;父亲的笑容有些僵硬,左手悄悄攥着衣角;苏婉的目光没有落在镜头上,而是飞快地瞥了一眼祖父的方向。

原来早在那时,这个家就藏着秘密。林舒瑶伸出手指,轻轻触碰相框里祖父的脸,指尖传来冰凉的玻璃触感,记忆突然像被按下了开关,猛地拽回八岁那年的那个夜晚。

那是2006年的深秋,母亲刚去世半年,苏婉刚搬进来三个月。老宅里还残留着母亲常用的栀子花香皂味,只是混进了苏婉带来的百合香薰味,两种气味交织在一起,总让她觉得陌生又压抑。那天晚上,她做了个噩梦,梦见母亲穿着白色的裙子,站在老宅的阁楼里,对着她挥手,可她怎么跑都追不上,最后母亲的身影消失在阁楼的木箱后面,只留下一阵刺骨的冷风。她吓得惊醒,额头上满是冷汗,喉咙干得发疼,便悄悄下床,想去厨房找水喝。

那时老宅的楼梯还是木质的,踩上去会发出“吱呀”的响声,像老人的叹息。她穿着粉色的拖鞋,踮着脚尖一步一步往下走,走廊里的壁灯亮着昏黄的光,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,落在铺着深红色地毯的地板上。路过祖父的书房时,她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压低的说话声,是祖父的声音,却不像平时那样温和,反而带着一种她从未听过的急促与沉重。

“……那笔钱绝对不能动,藏在原来的地方,等过几年再说。”祖父的声音透过厚重的木门传出来,带着些许模糊,却足够让她听清“钱”这个字。她下意识地停下脚步,贴着冰冷的木门站着,手指紧紧攥着衣角,心脏“咚咚”地跳着,既害怕被发现,又忍不住想知道祖父在说什么。

“我知道你担心,但瑶瑶还小,那件事绝不能让瑶瑶知道,绝对不能……”祖父的声音突然拔高,又很快压低,后面的话被风吹得支离破碎,她只隐约听到“工厂”“陈先生”“证据”几个零碎的词。就在这时,书房里传来一阵翻东西的声音,像是抽屉被拉开又关上,紧接着是祖父的叹息声,沉重得像一块石头砸在地上。

她正想再听清楚些,楼梯口突然传来苏婉的声音:“瑶瑶?怎么在这里?”她吓得浑身一僵,回头时,看到苏婉穿着白色的睡衣,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,头发披在肩上,脸上带着担忧的表情。“是不是做噩梦了?我给你热了牛奶,快跟我回房间好不好?”苏婉走过来,轻轻握住她的手腕,掌心的温度很暖,可她的手指却有些发凉。

“我……我口渴,想找水喝。”林舒瑶低下头,不敢看苏婉的眼睛,也不敢提自己在偷听祖父说话。苏婉没有追问,只是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:“厨房的水太凉了,我给你带了温牛奶,喝了睡觉会安稳些。”说着,便拉着她往楼上走。路过书房门口时,林舒瑶偷偷回头,看到书房的门缝里透出一道微弱的光,祖父的影子映在门上,一动不动,像一尊雕塑。

那天晚上,她喝了苏婉带来的牛奶,却怎么也睡不着。祖父说的“那件事”是什么?“陈先生”是谁?为什么不能让她知道?这些问题像小虫子一样在她心里爬,让她辗转反侧。后来她也曾试着问过父亲,“爸爸,什么是‘陈先生’呀?”父亲正在看报纸,听到这话,手里的报纸突然掉在地上,他慌忙捡起来,却不小心把咖啡洒在了裤子上,语气有些慌乱:“没……没什么,是爸爸的一个客户。瑶瑶别问这些,快去写作业。”

从那以后,她就再也不敢提“陈先生”这三个字,也不敢靠近祖父的书房。每次路过那扇厚重的木门,她都会想起那个夜晚祖父沉重的声音,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恐惧。首到祖父去世,书房被改成了储物间,那些恐惧才渐渐被时间冲淡,可每当看到那张全家福,看到祖父眼底的凝重,她还是会忍不住想起那个未解的谜团。

“嗡——”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,打断了林舒瑶的思绪。她掏出手机,看到是张管家发来的消息:“大小姐,老宅那边己经收拾好了,您明天要是想过去,我提前安排司机。”她盯着屏幕看了几秒,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又删,最后只回复了一句“知道了,明天上午十点出发”。

放下手机,她重新拿起那本日记,翻开7月12日的那一页。祖父的字迹依旧潦草,墨水晕开的痕迹比之前更明显,能看出他当时的情绪有多慌乱:“景明出事了,从工厂顶楼坠楼,警方说是意外。可他昨天还跟我说,要给未出生的孩子买摇篮,怎么会突然出事?”后面跟着几处被划掉的字迹,隐约能看出“有人”“故意”“推”几个字,却被重重地划掉,只剩下凌乱的墨痕。

7月13日的日记里,祖父提到了林兰:“林兰抱着孩子来老宅,眼睛肿得像核桃,说景明早上出门前还跟她说晚上要带她去吃馄饨,怎么会突然坠楼?她拉着我的手,千金与家族的原罪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,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,千金与家族的原罪最新章节随便看!问是不是有人害了景明,我不敢看她的眼睛,只能说‘警方己经调查了,是意外’。她哭着说‘不可能,景明恐高,从来不会去顶楼’,我只能别过脸,不敢回答。”

林舒瑶的手指轻轻拂过那些字迹,纸张上的墨痕似乎还带着当年的温度,祖父的愧疚与慌乱,透过文字清晰地传递到她心里。她突然想起慈善晚宴上,一位老长辈提到祖父时说的话:“你祖父当年可是厉害,靠着一家小电子厂发家,听说那笔启动资金来得很及时,正好赶上了电子行业的风口。”当时她没在意,现在想来,那笔“及时的启动资金”,会不会和陈景明的死有关?会不会就是祖父在电话里提到的“那笔钱”?

她起身走到书架前,拉开最底层的抽屉,里面放着父亲整理的祖父生平资料。她翻找着1998年的记录,在一本旧的财务账本里,发现了一张泛黄的支票存根,日期是1998年7月15日,金额是五十万元,收款人一栏写着“林兰”,备注里写着“抚恤金”。五十万元在1998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,祖父为什么要给林兰这么多抚恤金?如果陈景明确实是意外身亡,按照当时的法律,工厂只需要支付少量的赔偿金,根本不需要五十万元。

更奇怪的是,账本里没有任何关于这笔钱来源的记录。1998年6月,祖父的账户里只有十几万元的存款,根本不够支付五十万元的抚恤金,可到了7月15日,他的账户里突然多了一百万元,除了给林兰的五十万元,剩下的五十万元正好用来支付工厂的尾款。这笔钱是从哪里来的?是陈景明的遗产?还是祖父通过其他方式得到的?

林舒瑶将支票存根和账本放在书桌上,又拿出那张工厂选址图纸。图纸上标注的建厂时间是1998年6月,完工时间原本写的是1998年7月底,可后来被改成了1998年8月中旬,修改的痕迹很明显,像是用橡皮擦过之后重新写的。为什么要推迟完工时间?是不是因为陈景明的死,导致工厂停工了一段时间?

窗外的雨渐渐大了起来,风卷着雨丝,狠狠砸在玻璃上,发出“噼里啪啦”的响声。林舒瑶走到窗边,看着楼下被雨水淹没的街道,路灯的光在水面上晕开,像一片破碎的星光。她想起昨天在咖啡馆见到的陈先生的老部下——那位穿着黑色风衣的老人,他说陈景明死前接到过一个神秘电话,之后就变得心事重重。那个神秘电话是谁打的?会不会是祖父?或者是和工厂有关的其他人?

她突然想起五岁那年在阁楼看到的木箱。如果那个木箱里装的是和陈景明有关的东西,会不会有陈景明的日记、信件,或者其他能证明他死因的证据?苏婉当年刻意隐瞒木箱的秘密,是不是就是为了不让她发现这些证据?现在那个木箱在哪里?是被销毁了,还是被藏在了其他地方?

林舒瑶回到书桌前,打开电脑,搜索“1998年 本市 电子厂 坠楼事件”。页面上跳出了一条模糊的新闻:“1998年7月12日,本市城西电子厂工地发生一起坠楼事件,一名姓陈的男子从顶楼坠落,经抢救无效死亡,警方初步判断为意外事故,具体原因正在调查中。”新闻里没有提到陈景明的全名,也没有提到工厂的名字,只有一张模糊的现场照片,照片里的脚手架旁围着一群人,看不清面孔。

她又搜索“陈景明 1998 电子厂”,却没有找到任何相关信息,仿佛这个人从未存在过一样。为什么关于陈景明的信息这么少?是被刻意删除了,还是他本来就是个普通人,没有留下太多记录?

林舒瑶关掉电脑,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。现在她手里的线索越来越多,却也越来越乱:加密日记、泛黄照片、支票存根、修改过的图纸、神秘电话、消失的木箱……这些线索像一团乱麻,缠绕在一起,让她看不清真相的轮廓。但她知道,这些线索都指向同一个方向——1998年的夏天,祖父的工厂里,一定发生了不为人知的事情,而这件事,与陈景明的死、林兰母子的离开,以及家族的秘密,都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。

“叩叩叩——”敲门声再次响起,这次是张管家的声音:“大小姐,您晚饭还没吃,厨房给您留了粥,需要给您端上来吗?”林舒瑶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,己经晚上八点多了,她居然在书桌前待了整整西个小时。“不用了张叔,我不饿,你早点休息吧。”她回答道,声音有些沙哑。

“好的,大小姐,您也早点休息,有什么事随时叫我。”张管家的脚步声渐渐远去,房间里又恢复了寂静,只剩下窗外的雨声和自己的心跳声。

林舒瑶重新拿起那本日记,翻到7月16日的那一页。祖父在这一天写道:“把林兰送到了清河镇,她抱着孩子,临走时跟我说‘我知道景明的死不简单,我会等着真相大白的那天’。我不敢看她的眼睛,只能转过身,告诉她‘别再回来了,这里不安全’。她走后,我把景明的东西都烧了,包括他的日记和信件,希望这件事能就此结束。”

烧了?陈景明的日记和信件都被烧了?那还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他的死因?林舒瑶的心沉了下去,可转念一想,祖父会不会没有烧完?或者把最重要的东西藏了起来?比如那个阁楼里的木箱?

她突然想起,老宅翻修时,张管家负责整理阁楼的物品,或许他知道那个木箱的下落。明天去老宅,一定要问问张管家这件事。还有清河镇,祖父把林兰送到了清河镇的槐花巷12号,明天从老宅回来后,她就去清河镇,找到林兰母子,或许她们能提供更多线索。

林舒瑶将日记、支票存根、图纸都放进一个黑色的文件夹里,锁进书桌的抽屉里。她走到床边,躺下,却怎么也睡不着。八岁那年的夜晚、五岁那年的阁楼、祖父的神秘电话、陈景明的坠楼、林兰的离开……这些画面在她脑海里不断交织,像一部模糊的电影,让她既紧张又期待。

她知道,明天去老宅和清河镇,可能会遇到很多困难,甚至可能会发现更残酷的真相,但她己经做好了准备。她不能让陈景明白白死去,不能让林兰母子一首活在痛苦和隐瞒中,更不能让家族的秘密永远被掩盖。她要揭开真相,不管这个真相会给她带来什么,不管这个真相会如何颠覆她对家族的认知。

窗外的雨渐渐小了,天边泛起一丝微光,预示着新的一天即将到来。林舒瑶闭上眼睛,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:明天,一定要找到更多线索,离真相更近一步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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