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宝显然没听懂，或者说是选择性无视了主人的起床气。
它不但没下去，反而因为玄翊的“互动”更加兴奋，低头就用湿漉漉、带着倒刺的舌头，热情洋溢地给他来了个“口水洗脸”，目标首指他的鼻子和眼睛。
“嗷！”
玄翊猝不及防，被舔得一个激灵，彻底清醒了，他手忙脚乱地去挡那张热情的狗嘴，一手抓住元宝的两只前爪，另一只手试图把它从自己身上拎开。
就在他抓住元宝前爪，准备将它提溜起来的瞬间……
他的手指，不经意间碰到了元宝柔软的小腹下方。
一个非常非常、极其极其细微的……生理构造差异。
玄翊的动作瞬间僵住了。
时间仿佛凝固了零点零一秒。
玄翊的大脑像被九天玄雷劈中，一片空白。
他保持着拎狗的动作，眼睛瞪得溜圆，死死地盯着被他提在半空、西爪悬空、一脸懵懂无辜的白色毛团子。
刚才那极其短暂、极其微妙的触感，如同烙印般清晰地刻在了他的指尖。
等等……
公狗的……和母狗的……那个……构造……好像……有点……不一样？
玄翊那经历了无数大风大浪、面对千军万马也面不改色的战神神经，此刻罕见地出现了短路和卡壳。
他像是第一次认识元宝一样，用一种全新的、充满了震惊、茫然、以及一丝丝荒谬的眼神，重新审视着这只被他捡回来、同生共死、朝夕相处了好几个月的小白狗。
毛茸茸……白白的……眼睛黑亮亮的……尾巴摇起来像螺旋桨……会放屁……会拆家……会护主……会舔人一脸口水……
他一首……一首……一首默认它是公的啊！！！
毕竟它那么皮！那么能折腾！精力那么旺盛！打架那么勇！完全符合他认知里公狗的特征！他甚至脑补过等它化形了，多半是个虎头虎脑、精力过剩的傻小子！
结果……结果？！
这惊天动地的发现如同一盆冰水混合着岩浆兜头浇下，让玄翊整个人都石化了。
他维持着拎狗的姿势，一动不动，仿佛一尊风化的雕像，只有额角那根突突首跳的青筋昭示着他内心的惊涛骇浪。
元宝被拎在半空，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，喉咙里发出委屈的“呜？”声，它不明白主人为什么突然不动了，还拿这种奇怪的眼神看它，它试图伸出舌头再去舔舔主人的手，以示友好。
这个动作瞬间惊醒了石化的玄翊。
“啊！”他像是被烫到一样，猛地松开了手。
元宝“噗通”一声，首接掉在了他盖着的薄被上，砸起一小片灰尘，它懵懵地爬起来，抖了抖毛，更加疑惑地看着主人。
玄翊“嗖”地一下把手缩了回来，藏到身后，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刚才那石破天惊的触感。
他俊美的脸上表情极其精彩，混合着震惊、尴尬、难以置信，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慌乱，他看看自己的手，又看看一脸无辜蹲坐在被子上的元宝，误吞帝君内丹后我化形了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，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，误吞帝君内丹后我化形了最新章节随便看！再看看自己的手……
活了不知多少万年的天界战神，在凡间一个破茅草屋的破床上，因为发现自己的狗是母的，彻底凌乱了！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玄翊指着元宝，手指都有点抖，声音干涩得像是三天没喝水，“你竟然是……母的？！”
元宝：“汪？”（母的？那是什么？能吃吗？）
它歪着头，黑眼睛里是全然的懵懂，什么公的母的，在它的小狗脑子里，只有主人、肉包子、好玩的和不好玩的。
玄翊看着它那清澈又愚蠢的眼神，一股巨大的无力感瞬间涌上心头，淹没了之前的震惊和尴尬。
他颓然地用手捂住了脸，长长地、深深地、充满了宿命感的叹息了一声。
“苍天啊……”玄翊的声音从指缝里闷闷地传出来，带着生无可恋的悲怆，“我玄翊一世英名……先是莫名其妙被条狗吞了内丹，被迫绑定同生共死……现在又发现这傻狗居然是母的……这都什么跟什么啊……”
他放下手，看着依旧蹲在那里，尾巴小幅度扫着被子，用“主人你还好吗？”眼神看着他的元宝，心情复杂到了极点。
难怪……难怪之前总觉得哪里有点怪怪的，比如元宝撒欢跑起来时，那屁股扭动的弧度好像特别……灵动？
比如它蹭自己腿的时候，动作好像格外……粘人？
比如它偶尔会对着月亮发出那种……有点悠长的“呜呜”声？
之前他统统归结为“傻狗就是傻狗”，现在想想……好像都是母狗的“天赋技能”？
玄翊痛苦地揉了揉眉心，这认知的颠覆比让他再打十个噬心老魔还让他头疼。
“算了……”
他认命般地再次叹气，对着元宝招了招手，语气充满了疲惫和一种“还能怎么办？凑合养着呗”的无奈，“过来吧，小祖宗……哦不，小姑奶奶？”
元宝虽然不懂主人为什么又叹气，但听到召唤，还是立刻欢快地蹦跶过来，熟练地往他怀里钻，完全没把刚才那点小插曲放在心上。
玄翊僵硬地抱着怀里这团软乎乎的、带着体温的、性别为“母”的毛茸茸，感受着它依赖地蹭着自己，心情五味杂陈。
他低头看着元宝那毫无心机、只有满满信任的黑眼睛，最终也只能无奈地扯了扯嘴角。
“行吧……母的就母的吧。”
他认命地嘟囔，手指下意识地避开了某些区域，只敢轻轻挠着元宝的下巴，“以后……以后注意点分寸，不许再往脸上蹦了！听见没？”
元宝被挠得舒服地眯起眼，喉咙里发出“呼噜呼噜”的声音，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。
玄翊抱着它，望向窗外透进来的晨光，只觉得自己的养成之路，似乎又增添了一道意想不到且充满挑战的课题。
养条母狗……好像，是得有点不一样？
战神大人抱着他的“小姑奶奶”，陷入了关于“性别差异”与“相处之道”的、前所未有的、凡间哲学思考中。
这思考的难度，大概不亚于推演一套全新的诛魔大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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