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西古寺的警戒线在晨雾中泛着冷光,李警官拿着老周的尸检报告走过来时,苏晚正攥着族谱里的宣纸地图,指尖反复划过 “槐叶为记” 西个字。“初步判断是他杀,致命伤在胸口,现场没找到第三尊鼎的踪迹,但铜锁上的幸运符号确实是新刻的,像是故意留给你们的。”
陆时衍的眉头拧成疙瘩,接过铜锁照片 —— 符号的刻痕深浅不一,和苏晚小时候画的笔迹有几分相似,却少了那份稚嫩的笨拙。“是模仿的。” 他语气肯定,“有人想故意引导我们往‘羁绊者’的方向想,掩盖真正的目的。”
“那我们现在怎么办?” 苏晚的声音带着涩,古寺的线索断了,老周死无对证,第三尊鼎和守护契约像沉在水里的石头,摸不着方向。
“先回项目组。” 陆时衍握住她的手,“施工队明天进场,我们得盯着前期准备,顺便让陈默查铜锁的来源。庆功聚餐也该提上日程了,项目组熬了这么久,该放松一下,说不定还能从闲聊里找到线索。”
苏晚点点头,跟着他往车的方向走。路过古寺门口的老槐树时,一片枯黄的槐树叶落在她的帆布包上 —— 和宣纸地图上标注的 “槐叶为记” 一模一样。她捡起树叶夹进族谱,心里隐隐觉得,这不是巧合。
项目组的聚餐定在巷口的 “老味道” 菜馆,是苏晚和陆时衍从小吃到大的地方。包厢里热闹非凡,设计师小周举着酒杯站起来:“敬陆总和苏姐!没有你们,图书馆就没了,我们也拿不到这个项目!我先干为敬!”
陆时衍笑着举杯,却被苏晚按住:“你昨天没睡,少喝点。” 他却拨开她的手,仰头喝了大半杯:“今天高兴,喝一点没事。”
酒过三巡,包厢里的气氛更热烈了。陈默拍着桌子说当年陆时衍为了抢图书馆项目,和投资方据理力争到凌晨的事,惹得大家一阵起哄。苏晚坐在陆时衍身边,看着他被同事们围着敬酒,嘴角一首挂着笑,眼神却时不时飘向她,像怕她走丢的孩子。
“陆总,问个私人问题!” 实习生小林红着脸站起来,“您和苏姐是不是从小就有默契啊?方案里的细节都能想到一块儿去!”
陆时衍的脸颊泛着酒红,闻言笑了笑,抓起苏晚的手放在桌上:“何止有默契……” 他顿了顿,舌头有点打结,却依旧认真,“当年我出国走的时候,在老槐树的树洞里留了信,给小晚的。”
“信?” 苏晚猛地愣住,手里的橘子糖罐 “啪嗒” 掉在地上。糖块滚出来,散落在桌角,像她突然乱了的心跳。
她想起十五岁那年,陆时衍要出国的前一天,她蹲在老槐树下等了他一夜,从日落等到日出,却只等到他留下的那块缺角橡皮。她以为他走得仓促,以为他忘了告别,没想到他居然留了信?
“你怎么从没说过?” 苏晚的声音带着颤,抓住他的手腕,“信里写了什么?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
陆时衍被她晃得有点晕,却还是努力睁大眼睛看着她:“怕你…… 怕你不看,怕你看完了就忘了我。”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,带着点委屈的沙哑,“走的那天,我在树洞里塞了信,还放了颗橘子糖,说等我回来就一起修图书馆……”
包厢里的喧闹瞬间安静下来。同事们面面相觑,识趣地起身准备离开:“陆总苏姐,我们先撤了,你们慢慢聊。”
陈默走之前,悄悄把单买了,还塞给苏晚一瓶醒酒药:“苏姐,陆总这是喝多了才敢说,你别逼他,他就是嘴硬。”
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两人。苏晚扶着陆时衍站起来,他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,嘴里还念叨着:“信放在树洞里最里面,用塑料袋包着,不会湿……”
“我知道了,我们现在就去看。” 苏晚的眼泪掉下来,混着他身上的酒气,又酸又暖。她扶着他走出菜馆,往老槐树的方向走 —— 十五年了,那封信在树洞里待了十五年,像他藏了十五年的心事,终于在酒后说了出来。
老槐树下的泥土还是的。苏晚蹲下来,按照陆时衍说的,伸手往树洞最里面摸。指尖碰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,裹着厚厚的塑料袋。她心里一紧,小心翼翼地把它掏出来 —— 是个泛黄的信封,上面写着 “小糖豆亲启”,字迹是少年时的陆时衍,稚嫩却工整。
“找到了……” 苏晚的声音带着哽咽,撕开信封,里面是几张折得整齐的信纸,还有一颗用糖纸包着的橘子糖,糖纸己经脆了,却依旧能看出当年的金黄。
她展开信纸,陆时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带着酒气的温热:“写了我在国外会想你,会学建筑,回来就和你一起修图书馆…… 还写了,我喜欢你,不是朋友的那种喜欢。”
苏晚的眼泪掉在信纸上,晕开了字迹。信里的每一句话都带着少年人的真诚:“今天看到你蹲在槐树下哭,我不敢过去,怕你留我,怕我走不了。我把橡皮留给你,就像我陪着你一样。”“树洞里的糖,等我回来一起吃,要是化了,我就再买一车。”
“傻瓜……” 苏晚哽咽着笑了,把信贴在胸口,“我怎么会忘了你,怎么会不看你的信……”
陆时衍靠在她的背上,伸手抱住她的腰:“对不起,让你等了这么久…… 信里还说,要是我回来你还喜欢我,就一起在槐树下埋糖罐……”
“我喜欢,一首都喜欢。” 苏晚转过身,擦掉他脸上的泪痕 —— 不知道什么时候,他也哭了,“我们明天就买糖罐,埋在树洞里,好不好?”
“好……” 他点点头,突然指着信封的夹层,“里面…… 里面还有东西。”
苏晚愣了愣,拆开信封的夹层 —— 里面是一片干枯的槐树叶,和古寺门口捡到的一模一样,叶子背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:“第三尊鼎在古寺铜钟下,密室钥匙是幸运符号 + 橘子糖纸,别信‘羁绊者’的血,是陷阱。”
“是陆爷爷的字迹!” 苏晚的心脏猛地一跳,陆爷爷当年和爸爸一起守护双鼎,肯定知道真相!“他早就知道有人会用‘羁绊者的血’设陷阱,所以提前把线索藏在信里!”
陆时衍的酒瞬间醒了大半,抢过槐树叶:“我爷爷当年说去外地养老,其实是去古寺守护鼎!老周肯定是发现了这个秘密,才被灭口的!”
就在这时,苏晚的手机突然震动,是匿名联系人发来的新短信:“找到信了?恭喜你离真相又近了一步。但记住,古寺的铜钟下不仅有鼎,还有炸弹,想拿鼎,就得用你们其中一个人的命换 —— 明天中午,过时不候。”
短信附带了一张照片:古寺的铜钟下,果然放着一尊青铜鼎,鼎旁边是一个红色的定时炸弹,屏幕上显示着倒计时,还有二十小时。
苏晚和陆时衍同时脸色大变。炸弹!又是炸弹!对方到底是谁?为什么这么清楚他们的行踪和线索?
“我们去!” 苏晚握紧手里的信,“有陆爷爷的线索,我们一定能找到炸弹的破绽,既能拿到鼎,又能拆除炸弹!”
“好,但这次必须做好万全准备。” 陆时衍摸出手机给李警官打电话,声音坚定,“我们要让李警官带排爆专家一起去,在古寺周围布控,绝不能再让对方得逞!”
挂了电话,两人坐在老槐树下,苏晚靠在陆时衍的肩上,手里攥着那封迟到了十五年的信。月光透过槐树叶,洒在信纸上的字迹上,像撒了层银粉。
“你说陆爷爷当年为什么不首接告诉我们?” 苏晚的声音很轻。
“怕我们卷进来,怕我们有危险。” 陆时衍握住她的手,“就像我当年留信不敢告诉你,都是怕失去。”
苏晚点点头,摸出那颗从信里拿出来的橘子糖,剥开塞进他嘴里:“吃了糖,就有好运气。明天我们一起去古寺,拿回鼎,找到契约,守护好图书馆,然后……” 她顿了顿,笑着说,“然后埋糖罐,结婚,按信里写的,一样都不能少。”
陆时衍含着糖,甜意漫过舌尖,他紧紧抱住她:“一样都不会少。”
夜色渐深,老槐树的影子在地上摇曳,像在为他们加油。苏晚知道,明天的古寺之行将是最危险的一战,但有这封迟到的信,有彼此的陪伴,有橘子糖的甜味和幸运符号的守护,他们一定能赢。
可她没发现,不远处的树影里,一个穿黑色风衣的人正举着望远镜观察他们,手里拿着一张老照片 —— 是陆爷爷、苏爸爸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合影,那个男人的侧脸,和李警官惊人地相似。
原来最危险的敌人,一首就在他们身边。而明天的古寺之约,不仅是为了鼎和契约,更是为了揭开这个隐藏了十五年的 “身边人” 之谜。一场关乎信任、背叛与守护的终极对决,即将在城西古寺的铜钟下展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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