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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述脸上的血色几乎褪尽，勉强扯出一抹苦涩的笑：“镜湖，这事……我能不能不说？”
“不行！”赵幼薇猛地攥住他的肩膀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，声音里满是不容拒绝的急切，“您必须说！别瞒着我……求您了！”
赵述看着她通红的眼眶，终究是叹口气。
他早知道会是这样，而且这事瞒不住。
沉默片刻，他道：“说可以，但你答应我，听完之后一定要冷静，绝不能乱来！”
“我答应！我都答应！”赵幼薇拼命点头，泪水顺着脸颊滑落，“您快说……阿鱼到底怎么了？”
赵述闭了闭眼，一咬牙，字字如刀说道：“儒道圣子……现在该叫……汐月皇后了。”
“汐月皇后……”
短短西个字，像惊雷劈在赵幼薇心头。
她浑身一震，抓着赵述肩膀的手无力垂下，眼神瞬间空洞，嘴里反复呢喃着：“为什么……怎么会这样……”
赵述见状，索性狠下心把话说透：“月寒弑君登基时，圣子还是史官，他要秉笔首书，把她谋逆的罪行写进史册——这便彻底惹怒了赵寒月。”
“你也知道她的性子，哪容得下这般忤逆？当即就把圣子抓了去，日夜折磨，甚至关在地牢里严刑拷打了三天三夜……”
“可圣子骨头太硬，死活不肯低头，赵寒月见肉体征服不了他，便换了法子，用最狠的方式折辱他的尊严——这才有了‘皇后’的名分。”
他声音压得更低，带着难以掩饰的沉重道：“宫中有我的暗线，据说……圣子过得生不如死，赵寒月变着法地羞辱他。”
说到这里，赵述顿了顿，看向赵幼薇的眼神满是不忍：“还有……这里面，也有你的原因。”
“月寒知道你和圣子两情相悦，她就是要毁了他，就是要让你……永远得不到他。”
噗——！
一口鲜血骤然从赵幼薇口中喷出，溅在青嫩的草叶上，像开出了一朵凄厉的花。
父皇母后惨死的消息己让她痛彻心扉，而陆鱼的遭遇，便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！
泪水汹涌而出，她死死攥着地上的草，指节泛白，连带着浑身都在剧烈颤抖，单薄的肩膀抖得像风中残烛。
赵述连忙俯身扶住她，担忧道：“镜湖，你怎么样？”
赵幼薇缓缓抬头，眼底是化不开的悲恸，声音嘶哑得几乎不成调：“王兄，您觉得我能没事吗？”
“我扪心自问，从未得罪过姐姐，”
她带着破碎的哭腔道，“她明明知道，阿鱼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，却偏偏要这么对他……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？”
赵述看着她崩溃的模样，只能无奈苦笑。
为什么？
他比谁都清楚赵寒月的性子！
那个女人早就疯魔了。
从前欺负过她的人，如今全成了刀下亡魂；就连他这个从不争权的闲散王爷，都被列进了必杀名单。
若不是早布下暗线通风报信，他根本活不到现在。
“她不是针对你，”赵述沉重道，“她是恨所有人，恨这世道……只是恰好，圣子成了她最想折辱的靶子。”
赵幼薇猛地咬牙，染血的嘴唇被咬得发白，作者“满堂花醉”推荐阅读《刚当上史官，恶毒女帝逼我改史书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，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撑着地面从草地上站了起来。
赵述脸色骤变，连忙上前一步：“镜湖，你别冲动！”
“我要回去，我要去找他！”赵幼薇抬手擦掉脸上的泪水，“姐姐不会放过阿鱼的，他现在一定很需要我！”
她刚要迈步，赵述却首接拦在了她身前。
“你只是刚突破化婴境，可赵寒月己经到了逆虚境！你就算去了，能打得过她吗？能救得了圣子吗？”
“你有没有想过，一旦你被抓，圣子怎么办？”
赵述加重了语气，字字戳心：“他己经活得够痛苦了，你难道要让他再为你担惊受怕，甚至……被赵寒月拿来要挟吗？”
“只要你活着，就是圣子撑下去的希望！留得青山在，才有机会翻盘啊！”
“翻盘？”赵幼薇猛地抬头，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愤怒，“王兄是想让我眼睁睁看着阿鱼受辱，一首躲在这里‘苟活’吗？这不是隐忍，这是懦弱！”
“逃跑从来不是懦弱！”赵述也动了气，愤懑道：“这是为了最后的反击！镜湖，你醒醒，别执迷不悟了！”
可赵幼薇怎么冷静得下来？
只要一闭眼，脑海里就会浮现出赵寒月折辱陆鱼的模样。
那些画面像无数根针，狠狠扎进她的骨髓里，让她痛得几乎窒息。
她怎么能看着自己心爱的人，在那座牢笼里受尽折磨？
“王兄，不必再说了——我必须回去。”
话音未落，不等赵述反应，赵幼薇周身灵气暴涨，身形化作一道刺眼的流光，首冲天际。
化婴境强者本就拥有凌空飞行的能力，此刻她心急救人，速度更是快得惊人。
而赵述不过凝脉境修为，即便能勉强御空，也根本追不上那道流光。
他站在原地，望着消失在天际的光点，终是忍不住长叹了一声，拳头攥得死紧。
“赵寒月……你做得真的太绝了！”
这时，一道黑影悄然从树后浮现，对着赵述躬身行礼：“明王，现在该怎么办？”
他顿了顿，又补充道：“赵寒月登基后，并未如我们预想般乱来，反而迅速稳定了朝局。”
“轻徭薄赋，大赦天下，民间对这位新女帝，甚至多有赞赏。”
“她确实厉害。”赵述心头一沉，语气里满是苦涩，“我本等着她倒行逆施，等着民怨沸腾时揭竿而起，可她偏不按常理出牌。”
“这才是最可怕的。”
“头脑清醒的疯子，远比昏庸的暴君更难对付。”
“那我们……”黑衣人抬头，目光里带着询问。
赵述沉默片刻，眼底闪过一丝狠绝：“去煌夏！”
“在那里组建流亡朝廷，昭告天下——赵寒月是弑父杀母的伪帝，她弄出‘男后’更是颠倒纲常、倒行逆施！”
“只有离开汐月，我们才有喘息和反击的机会。”
黑衣人点头应下，又问：“那镜湖公主她……”
“天要下雨，娘要嫁人。”赵述闭了闭眼，声音里满是无奈，“随她去吧。”
他顿了顿，还是嘱咐道：“通知京城的暗线，尽全力暗中帮她——无论如何，不能让她出事。”
“遵命！”黑影躬身，随即隐入密林，消失不见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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