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西头的木匠铺飘着松木的清香,林辰站在铺子外,能听见里面“沙沙”的刨木声,像春蚕在啃桑叶。门板上挂着块“李记木作”的牌子,边角被磨得发亮,门轴处缠着圈麻绳,看来是常有人进出。
“林少校,确定是这儿?”王连长攥着枪,指节发白,“这李木匠我认识,去年还给咱们修过枪托,看着挺老实的。”
林辰没说话,指尖捏着张寡妇交来的纸条,上面“李木匠”三个字的笔迹,和之前布庄账本上的记录有几分相似——都是刻意模仿的拙朴,反而露了马脚。他抬手敲了敲门,刨木声戛然而止。
“谁啊?”里面传来个沙哑的声音,带着警惕。
“买个木箱,装稻种用。”林辰答得自然,眼角瞥见窗纸上映出个晃动的影子,正往桌下藏什么。
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,李木匠探出头,脸上沾着木屑,眼睛却亮得异常:“稻种箱啊?得用松木做,防潮。”他侧身让他们进来,手不自觉地往腰间摸了摸——那里鼓鼓囊囊的,像是藏着东西。
铺子里堆着半屋子木料,刨花在地上铺了层金红色的毯,踩上去软绵绵的。墙角的长凳上,摆着个快完工的木盒,雕着缠枝纹,看着不像装农具的。林辰的目光扫过桌底,隐约看见个黑布包,边角露出点金属光泽。
“李师傅手艺好,”林辰摸着旁边的木犁,犁柄打磨得光溜,“上次修的枪托,弟兄们都说趁手。”
李木匠的笑容僵了僵,手里的刨子在木头上划了道深痕:“顺手罢了,能帮上忙就好。”他突然提高声音,“您要多大的箱子?我这就下料。”
林辰没接话,反而走向桌底:“这底下藏着啥好东西?”
李木匠脸色骤变,猛地抄起长凳砸过来:“你们到底是谁?!”
王连长早有防备,侧身躲过,伸手去抓他的胳膊。李木匠却像疯了似的往墙角冲,伸手去掀长凳——凳腿下竟藏着个暗格,里面摆着几支短枪,在“人人书库”APP上可阅读《铁血会战:系统加持的抗战路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,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。renrenshuku.com人人书库的全拼.com即可访问APP官网还有张画着粮仓布防的草图!
“蛛网的人,果然是你。”林辰一脚踹开他抓枪的手,短枪掉在刨花堆里,发出沉闷的响。
李木匠被按在地上,嘴里还在喊:“你们斗不过的!据点多着呢!”他突然朝里屋喊,“动手!”
里屋的门“砰”地撞开,两个黑影举着刀冲出来,却被守在门口的士兵拦住。刀光在木屑里闪了几闪,很快就被缴了械。林辰走进里屋,只见墙角堆着十几个木盒,打开一看,里面全是用油纸包着的炸药,导火索露在外面,像条毒蛇的信子。
“这些要送去哪?”林辰踢了踢木盒,炸药在里面滚得“哗啦”响。
李木匠梗着脖子不说话,首到王连长拿起个木盒要打开,才慌了神:“别碰!那里面有机关!”
林辰示意士兵小心,自己拿起根细铁丝,顺着木盒的缝隙探进去——果然勾出根细线,连着盒底的撞针。“想炸粮仓的人,”他冷笑,“倒会藏在刨花堆里。”
押走李木匠时,林辰回头看了眼铺子。晨光从窗棂照进来,在刨花上投下细长的光带,有几粒稻种混在刨花里,不知是谁带进来的,正躺在光带里,泛着的光泽。
王连长啐了口唾沫:“没想到老实人也藏着坏心眼。”
林辰却想起李木匠刻的缠枝纹,刀法稳得不像新手:“能在枪托上刻防滑纹,也能在木盒里藏炸药——手艺本身没错,错的是用它的人。”他捡起那几粒稻种,塞进兜里,“走,去粮仓看看,别真让他们钻了空子。”
阳光越升越高,照在木匠铺的牌匾上,“李记木作”西个字在光里泛着冷意。但林辰知道,这村里还有更多的人,正把刨花扫到田埂上,让它们腐烂成肥料,好滋养新下的稻种。
就像那些藏在暗处的阴影,终究会被阳光晒成滋养希望的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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