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3年夏,北平城的暑气裹挟着硝烟味,弥漫在狭窄的胡同里。
苏婉穿着一身素雅的旗袍,手里提着一个装有《圣经》的布包,按照约定,要在城西的天主教堂与地下党联络员接头——对方手里握着日军最新的“秋季扫荡”兵力部署图,这关系到根据地的安危。
教堂门口的梧桐树枝繁叶茂,阳光透过叶片的缝隙洒下,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。苏婉深吸一口气,整理了一下衣领,缓步走进教堂。
教堂内静谧肃穆,彩绘玻璃透进柔和的光线,几位教徒正跪在长椅上祈祷,神父马太站在祭坛前,手里捧着《圣经》,低声诵读着经文。
苏婉走到最后一排长椅坐下,假装翻阅《圣经》,眼角的余光却在寻找接头暗号——戴黑色礼帽、穿灰色长衫,袖口别着一朵白玫瑰的男人。
没过多久,一个符合特征的男人走进教堂,在她身边坐下,悄悄将一张折叠的纸条塞到她手里:“东西在祭坛左侧的烛台里,日军好像察觉到了,尽快离开。”
就在苏婉刚要起身去取情报时,教堂外突然传来刺耳的警笛声,紧接着,大批日军士兵端着枪冲了进来,堵住了前后门。
“所有人不许动!搜查间谍!”日军小队长挥舞着军刀,大声呵斥,教徒们吓得纷纷起身,慌乱地挤在一起。
“糟了,被包围了!”苏婉心里一紧,赶紧将纸条藏进《圣经》的书页里。
马太神父放下《圣经》,快步走到日军小队长面前,双手合十:“太君,教堂是神圣的地方,不能随意搜查,还请你们出去!”
“少废话!我们接到举报,有八路军间谍藏在这里,必须搜查!”
日军小队长一把推开马太神父,下令士兵们西处搜查。
苏婉趁机起身,跟着马太神父悄悄往钟楼方向走——钟楼里有一个隐蔽的暗格,是之前地下党提前准备的藏身之处。
马太神父打开钟楼的小门,对苏婉说:“快进去,这里有暗格,无论听到什么都别出来!”
苏婉钻进钟楼,马太神父迅速将她藏进暗格里,又搬来一个木箱挡住入口,然后整理了一下长袍,若无其事地走下楼。
日军士兵很快搜到了钟楼,一个士兵发现了木箱,疑惑地问:“这里面是什么?打开!”马太神父赶紧上前阻拦:“这是存放教堂杂物的箱子,里面都是破旧的经书,没什么好看的。”
“让开!”日军士兵一把推开他,掀开木箱——暗格的入口露了出来!苏婉知道藏不住了,掏出腰间的短枪,从暗格里跳出来,对着日军士兵开枪。
“砰!”一个日军士兵应声倒地,其他士兵立刻端起枪,朝着苏婉疯狂扫射。
苏婉靠着钟楼的墙壁,艰难地反击,可日军人数太多,她的子弹很快就打光了。
就在日军士兵一步步逼近,准备活捉她时,教堂外突然传来一阵混乱的呼喊声——“让开!我们要祈祷!”“别挡着我们进教堂!”
是唐正国带着队员们来了!他们穿着老百姓的衣服,手里拿着念珠,伪装成前来祈祷的教徒,冲进教堂。
“趁现在,快走!”唐正国大喊着,对着日军士兵开枪,队员们也纷纷掏出藏在衣服里的枪,朝着日军射击。
教堂里顿时乱作一团,教徒们西处躲避,日军士兵被打得晕头转向。
马太神父趁机拉起苏婉,朝着教堂后门跑。唐正国带着队员们边打边退,掩护着他们撤离。
“砰!”一颗子弹擦过唐正国的胳膊,留下一道血痕。“队长,你受伤了!”小李大喊着,赶紧挡在他身前。
唐正国摆摆手:“没事,快撤!”众人顺着后门的小巷,快速撤离了教堂,日军士兵追了几步,见他们消失在胡同深处,只能悻悻地回去。
众人跑到一处废弃的西合院,才停下脚步。
苏婉看着马太神父满头的汗水,感激地说:“神父,多谢您刚才出手相救,不然我今天肯定逃不出来。”
马太神父擦了擦汗,笑着说:“不用谢,你们是为了保卫国家和百姓而战,是英雄。上帝会保佑你们这些抗日英雄的。”
唐正国看着胳膊上的伤口,对马太神父说:“神父,这次连累您了,日军肯定不会善罢甘休,您以后要多加小心。”
马太神父点头:“我会注意的。你们赶紧把情报送回去吧,别耽误了大事。”
苏婉从《圣经》里取出那张兵力部署图,递给唐正国:“这就是日军‘秋季扫荡’的情报,上面有他们的进攻路线和兵力分布。”
唐正国接过图纸,仔细看了看,脸色凝重地说:“情况紧急,我们必须立刻赶回根据地,把情报交给领导。”
众人不敢耽误,简单处理了唐正国的伤口后,就朝着城外的方向赶。马太神父送他们到胡同口,从怀里掏出一个十字架,递给苏婉:“拿着这个,遇到日军盘查,或许能帮上忙。”
苏婉接过十字架,郑重地敬了个军礼:“多谢神父,我们一定会早日打退日军,让北平恢复安宁。”
夜色渐深,唐正国带着队员们,借着夜色的掩护,悄悄离开了北平城。
马太神父站在胡同口,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,在胸前画了个十字,低声祈祷:“愿上帝保佑这些勇敢的人,愿和平早日降临。”
路上,苏婉看着手里的十字架,对唐正国说:“没想到马太神父会帮我们,之前还担心教堂里不安全。”
唐正国笑着说:“正义不分国界,不分信仰。只要是反对侵略、渴望和平的人,都是我们的朋友。”
队员们加快脚步,朝着根据地的方向前进。
他们知道,手里的情报关系到千千万万同胞的安危,必须尽快送回去,做好应对日军“秋季扫荡”的准备。
夜色中的北平城虽然依旧笼罩在日军的统治下,但总有像马太神父这样的人,用自己的方式,为抗日事业默默贡献着力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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