机会终于来了。
那天下午,热浪像一层看不见的罩子扣在家属院上空,空气闷得能拧出水来。王翠花坐在自家窗边,手里摇着蒲扇,眼睛却死死盯着斜对面的林薇薇家。
她看到林薇薇端着一个小盆从家里出来,盆上盖着白布,看不清里面是什么。林薇薇走到秀芳家门口,抬手敲门。
"秀芳姐,在家吗?我做了点新的香菇辣酱,给你送点尝尝。"林薇薇的声音隔着门板传了出来。
"哎呀,你太客气了,快进来坐!"秀芳热情的声音回应道。
王翠花屏住呼吸,心跳开始加速。她在心里盘算:"她们肯定会聊一会儿,至少得有十分钟。"
她悄悄起身,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,透过门缝往外看。院子里静悄悄的,只有远处传来孩子的嬉笑声。
"就是现在!"她深吸一口气,像一只等待猎物的老猫,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。
她快速穿过院子,躲在几棵槐树后面,确认西周无人注意后,才迅速溜到林薇薇家门前。
她轻轻推了推门,门竟然只是虚掩着!王翠花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——这几天的观察没白费,她早就发现林薇薇家的门闩坏了,关不严实。
她一闪身挤了进去,迅速将门在身后掩上。屋内光线较暗,她的眼睛适应了一下,随即开始像猎犬一样西处扫视搜查。
"哼,看你把家收拾得多干净,装给谁看呢?"王翠花在心里冷笑,目光却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。
她首先进了厨房。灶台擦得干干净净,锅里空空如也,旁边的案板上放着几根洗好的黄瓜和一个空碗。王翠花翻了翻碗柜,里面只有几个粗瓷碗和几个空罐子,最上面一层放着一袋玉米粉和一小袋面粉。
"穷酸样!"她嫌弃地哼了一声,但很快,她的目光被灶台上的一个小罐子吸引了。那是一个洗得干干净净的玻璃罐,看起来比普通的罐子精致一些,罐口用布包着,系着一根麻绳。
"这是什么?"王翠花眼睛一亮,小心翼翼地拿起罐子,打开布包,一股浓郁的香气立刻扑面而来。她凑近闻了闻,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:"这味道……还真香!"
她用手指沾了一点,放进嘴里尝了尝,顿时瞪大了眼睛:"这……这也太好吃了吧!"
王翠花的心跳加速,她突然意识到,林薇薇可能真的是靠这东西"笼络人心"。她赶紧把罐子盖好,揣进怀里,准备带回去当"证据"。
她继续翻找,打开了灶台旁边的一个小柜子,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几个小坛子,坛口都用泥封着。王翠花小心地打开一个,里面是切好的萝卜条,浸泡在酱汁里,看起来就很有食欲。
"哼,果然在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!"王翠花自言自语,"还装模作样地封起来,肯定是怕别人知道。"
她又翻了翻垃圾桶,里面只有一些菜叶和一根玉米芯,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。王翠花有些失望,但很快又振作起来,她记得林薇薇说过要做绿豆凉粉,说不定会有绿豆或其他贵重食材。
她回到堂屋,打开墙角的旧木箱。箱子里整齐地放着几件旧衣服,下面压着一个布包。王翠花眼睛一亮,赶紧打开布包,里面是几张粮票和布票,还有一小叠钱。
"好啊!果然藏了钱!"王翠花的心跳几乎要跳出胸膛,她正准备把钱塞进自己的口袋,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。
王翠花吓得魂飞魄散,赶紧把钱放回布包,胡乱地塞进箱子里,盖好箱盖。她屏住呼吸,竖起耳朵仔细听,脚步声越来越近,停在了门口。
"难道是她回来了?"王翠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她赶紧躲到门后,手里紧紧攥着那个装着辣酱的玻璃罐。
就在这时,她听到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:"请问,林薇薇在家吗?"
王翠花松了一口气,原来是找她的人。她悄悄透过门缝往外看,看到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男人站在门口,手里拿着一个包裹。
"可能是部队的人。"王翠花心想,"最好别进来。"
她屏住呼吸,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后。过了一会儿,那个男人见没人应声,转身离开了。王翠花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擦了擦额头的冷汗。
"差点被发现!"她小声嘀咕,"得快点找,不能再磨蹭了。"
她继续在屋里翻找,打开了堂屋的一个抽屉,里面放着一本旧账本和几封信。王翠花拿起账本,翻了几页,上面记录着一些数字和名字,看起来像是记账用的。
"这是什么?"王翠花皱了皱眉,"难道是她做交易的记录?"
她正准备仔细看看,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林薇薇的声音:"秀芳姐,我先回去了,改天再聊。"
王翠花吓得手一抖,账本掉在了地上。她赶紧捡起账本,胡乱地塞回抽屉里,快步走到门口,准备趁机溜走。可就在这时,门把手突然转动了一下。
王翠花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,她赶紧躲到门后,屏住呼吸。门被推开了一条缝,林薇薇的身影出现在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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