核心室的青铜圆盘还残留着晶石的余温,阿禾摸着腕间的锚形印记,看那些从通道涌入的耳坠残片在地面拼成环形。残片上的“谢”字被锈迹晕染,却在银尘的催化下泛出微光,像无数双眼睛,默默注视着圆盘中央的两人。
“这些是......” 阿禾蹲下身,指尖刚触到一片残片,印记突然发烫,残片里涌出段模糊的记忆—— 一个穿折跃者风衣的女人,正把耳坠塞进襁褓,襁褓外绣着守锚人银镯的纹样。
“是‘同源者’的遗物。” 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他刚用银尘加固了核心室的防御,肩胛的伤口己结痂,“百年前,守锚人与折跃者通婚的后代,被称为‘同源者’。他们既懂锚点维护,又能操控银尘,是平衡时空的关键...... 也成了被最早清洗的对象。”
阿禾捏着那片残片,记忆里女人的脸渐渐清晰—— 竟与她藏在终端里的母亲旧照有七分相似。母亲在她十岁时“意外”坠亡,当时守锚人总部给出的结论是“被折跃者绑架撕票”,可残片记忆里,女人分明是被戴面具的守锚人推下锚点高塔的。
“同源者的耳坠,都刻着‘谢’字。” 苍捡起另一片残片,银尘拂过锈迹,露出底下更细密的刻痕,“不是感谢,是‘卸’,卸去身份枷锁的意思。” 他指尖划过刻痕,残片突然发出蜂鸣,与阿禾腕间的印记产生共振,“你母亲,也是同源者。”
这三个字像道惊雷,炸得阿禾耳鸣。她终于明白,为什么总部总把她当“特殊记录者”培养,为什么导师临死前要护着苍—— 他们早就知道她的身世,却用谎言把她困在仇恨里,让她恨着自己血脉的另一半。
“嗡——” 环形残片突然齐齐亮起,核心室的穹顶投射出全息影像:几十个穿守锚人制服或折跃者风衣的人围坐在一起,中间的石桌上摆着块完整的青铜残片,正是“锈时锚”核心的另一半。
“是二十年前的‘残片同盟’。” 苍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波动,影像里有个戴银表的年轻女人,正用银镯敲击青铜残片,“那是你母亲,她是同盟的核心联络员。”
阿禾盯着影像里的母亲,她手腕上的银镯与自己曾经戴的一模一样,敲击的节奏,竟和导师加密指令的摩尔斯电码完全一致。原来导师的指令不是陷阱,是用母亲留下的密码,在给她传递同盟的位置信息。
“同盟的任务,是找到散落的核心碎片,阻止守锚人高层的‘时间重塑计划’。” 苍的银尘与影像交织,画面突然切换到一场爆炸,石桌上的青铜残片被炸开,人群西散奔逃,母亲最后望镜头的眼神,像在对二十年后的女儿说“藏好碎片”,“这就是你母亲‘坠亡’的真相—— 她带着半块核心碎片,引爆了同盟据点,让碎片散落到不同时空。”
阿禾的终端突然震动,是导师信号器的最后定位,坐标指向第七区边缘的废弃天文台。她想起第三章里,守锚人巡逻队说过“核心碎片能修复锚点”,现在才懂,那是高层放出的假消息—— 真正的核心,是用来重置被篡改的历史,让守锚人与折跃者回归同源的“钥匙”。
“去天文台。” 阿禾站起身,腕间的印记指引着方向,“母亲藏的碎片,该由我找回来。”
苍拽住她的手腕,银尘在两人之间织出光带:“高层肯定在那设了陷阱。二十年前同盟覆灭时,有个叛徒出卖了他们,现在那人大概率己经爬到总部高层。” 他望着环形残片里的某张脸,眼神冷得像冰,“我认出他了,是当年祖父的副手,也是现在‘锈时锚’计划的总指挥。”
阿禾想起假导师面具下的锈脸,突然明白“反噬”的真正含义—— 叛徒用核心碎片的能量续命,却被碎片里的同源者意志腐蚀,最终变成不人不鬼的模样。
“陷阱也要闯。” 阿禾把拼合的耳坠从领口拽出,与腕间印记相贴,“残片在等我们,母亲和导师的债,也该讨了。”
苍没再阻拦,银尘卷起所有残片,化作两柄银质短刃,刃身刻着“谢”字的反写。他递给阿禾一柄,自己留一柄,刃尖相碰时,发出清越的共鸣,像百年前同源者们,在锚点下许下的誓言。
离开核心室前,阿禾回头望了眼青铜圆盘,星图纹路里,守锚人与折跃者握手的画面己愈发清晰。她知道,找回碎片只是开始,要让被锈蚀的历史归位,还需要更多人打破身份的枷锁—— 就像这些残片,哪怕散落百年,终会因共同的信念,重新拼回完整的模样。
天文台的轮廓在前方浮现,穹顶的玻璃碎成蛛网,像只凝视着他们的眼睛。阿禾握紧银刃,腕间的印记与苍的银尘同步发烫,她仿佛听见无数同源者的低语,在锈迹深处,等着被唤醒。
(第六章用“同源者”设定串联起母亲身世、同盟秘辛两条线索,让女主的个人成长与世界观的深层秘密结合。残片的“谢”字反转、叛徒身份的揭露,既丰富了前作伏笔,又为“找碎片”的新主线注入悬念,同时通过银刃共鸣、印记指引强化双强羁绊,节奏上承上启下,钩子更密啦~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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