合镜后的第三个秋天，谢砚之和苏漾在镜语石旁盖了座小木屋。
屋子一半用表域的青砖砌成，一半用里域的原木搭建，屋顶铺着表域的瓦片，却在檐角挂着里域的风铃。推开窗，能看见表域的稻田翻着金浪，也能望见里域的竹林染着秋霜。
清晨，苏漾总是被第一缕阳光叫醒。她会踩着里域的藤编拖鞋，走到表域款式的厨房，给谢砚之煮一杯表域的咖啡，再给自己泡一壶里域的银杏茶。
谢砚之通常在工作台前忙碌，有时是修复一块里域送来的古老铜镜，有时是给表域博物馆设计新的镜脉保护装置。苏漾会搬个小凳子坐在旁边，一边用回声墨记录镜脉的稳定数据，一边听他讲表域的物理原理——那些复杂的公式从他嘴里说出来，竟像里域的歌谣一样好听。
午后，他们常去跨界市集闲逛。谢砚之会耐心陪苏漾看里域的手工艺品，听她用里域方言和商贩讨价还价；苏漾也会饶有兴致地看谢砚之给表域的孩子讲解铜镜的历史，看他把枯燥的知识讲得像故事。
有次，林慧带着老林来做客。老林看着屋里墙上挂着的谢临与林氏的画像，突然红了眼眶：“像，真像……当年你爷爷和我奶奶，也总这样凑在一起说悄悄话。”
苏漾给老林端来里域的蜜酿，谢砚之则给林慧看新发现的镜脉碎片。阳光透过窗棂落在西人身上，老辈人的叹息和年轻人的笑声混在一起，像一壶酿了百年的酒，醇厚得让人心安。
深秋的满月夜，两人又去了镜台山古寺遗址。当年新栽的缠枝莲己经爬满了断壁，在月光下开得正好。谢砚之从背包里拿出个食盒，里面是桂花糕和蜜酿果酒，和第一次告白那晚一模一样。
“你说，我们会不会像谢临和林氏那样，被后人记住？”苏漾靠在他肩上，声音被晚风吹得软软的。
谢砚之笑着摇头：“不知道，也不用知道。”他低头，在她发顶印下一个吻，“我们只要把眼下的日子过好，就是对他们最好的纪念。”
苏漾抬头看他，眼里的月光和星光晃成一片：“那说好了，明年秋天，我们在这棵老槐树下，种一棵双生草。”
“好。”
“后年，再添个摇椅，坐着晒太阳。”
“嗯。”
“还要……”
她的话被他的吻轻轻打断。老槐树的叶子在风中沙沙作响，像在为他们鼓掌；远处的市集传来收摊的铃铛声，清脆得像首晚安曲。
月光下，两人交握的手上，同心扣与引玉碎片的光芒交织在一起，映出腕间那道浅浅的疤痕——那是属于他们的印记，是破镜重圆后，最温柔的证明。
或许岁月会流逝，或许记忆会模糊，但只要双镜的回声还在，只要表域的炊烟与里域的薄雾还在相拥，他们的故事，就会像这漫山的缠枝莲，年复一年，岁岁长相守。
马上完结了，哈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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