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：虚弱的猎物的与医生的“善意”
剧痛如同烧红的铁钎，在凌黯的颅腔内疯狂搅动。精神力被强行抽空的虚脱感，比连续熬夜三天三夜还要可怕，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、模糊，耳边只有自己粗重而艰难的喘息声。
守夜人……那个叫“白鸽”的混蛋……他们根本不是在进行评估，那是一次赤裸裸的、毫不留情的精神攻击！试图强行窥探他最大的秘密——系统！
幸好系统自身似乎具备某种防御机制，强行屏蔽了扫描，但代价是他瞬间陷入极度虚弱。
全技能效果大幅削弱……【阴影潜行】还能用吗？【暗影步】呢？他试图集中意念，却发现脑海中的技能图标如同蒙上了厚厚的灰尘，感应变得极其晦涩，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。
冷汗如同溪流般从额头滚落，浸湿了他的睫毛。他瘫在冰冷的金属椅上，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异常艰难。在这个神秘组织的巢穴深处，失去力量，无异于待宰的羔羊。
绝对不能在这里失去意识！
他咬破舌尖，剧烈的刺痛和腥甜味短暂刺激了昏沉的大脑，换来一丝可怜的清醒。
必须离开！立刻！马上！
他用尽全身力气，挣扎着从椅子上滚下来，西肢并用，艰难地爬向那扇光滑的金属门。手掌接触地面，冰冷的触感让他稍微好受了一点。
门，纹丝不动。没有任何可见的门把手或开关。
他被困住了！
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，开始淹没他。
就在这时——
“咔。”
一声轻响，金属门突然向一侧滑开。
门外站着的，却不是白鸽或者任何黑衣守卫。
而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、穿着白大褂、看起来像是研究人员的中年男人。他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，脸上带着一丝程式化的、略显疲惫的微笑，看起来就像医院里值夜班的医生。
“哦？看来初步评估的副作用有点强烈。”医生模样的男人扶了扶眼镜，看了一眼凌黯惨白的脸色和满头的冷汗，语气平淡，似乎对此并不意外，“跟我来，带你去休息区缓一缓。白鸽先生的‘谈话’方式总是这么……首接。”
他伸出手，想要扶起凌黯。
凌黯猛地缩了一下，警惕地盯着他。守夜人里的任何人，他都不敢再相信。
医生似乎并不介意，收回手，笑了笑：“别紧张，新人。我对你没恶意。只是负责处理一些‘后续不良反应’。毕竟，组织也需要观察不同个体对‘探针’的耐受性数据。”他的语气带着一种研究人员特有的、对实验对象的冷漠好奇。
他侧身让开通道：“能自己走吗？休息区有舒缓剂和营养液，能帮你快点恢复。”
凌黯死死盯着他，试图从对方的表情和眼神里找出任何一丝虚伪或恶意。但对方看起来就是一副公事公办、甚至有点嫌麻烦的样子。
留下来必死无疑。跟着他，或许还有一线生机。
凌黯咬着牙，凭借强大的意志力，用手撑住墙壁，颤巍巍地站了起来。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，头晕眼花，随时可能再次栽倒。
医生也不催促，就在前面不紧不慢地引路，甚至还有闲心在平板电脑上记录着什么：“嗯，自主站立能力恢复时间：2分17秒。肌无力评级：C+。神经性震颤明显……”
他仿佛真的只是在记录实验数据。
穿过几条冰冷的金属走廊，周围偶尔有其他面具人经过，都对凌黯这副狼狈样子视若无睹，似乎司空见惯。
最终，医生将他带进了一个小房间。房间陈设简单，只有一张简易医疗床，一个放着各种药剂和仪器的推车，以及一把椅子。
“躺下吧。”医生指了指医疗床，开始调配药剂，“给你注射一针舒缓剂，能缓解神经痛和虚弱感。放心，标准配方，死不了人。”
凌黯犹豫了一下，最终还是依言躺下。他别无选择。
冰凉的消毒棉擦拭着他手臂的皮肤。针尖刺入血管，推入微凉的液体。
几乎立刻，那股炸裂般的头痛开始迅速消退，虚脱感也有所减轻。虽然力量远未恢复，但至少思维清晰了不少，视线也不再模糊。
“谢谢。”凌黯低声说，心中的警惕却丝毫未减。对方的目的绝不可能这么简单。
“不客气，分内工作。”医生收起注射器，开始整理推车上的东西，状似随意地问道：“感觉好点了吧？白鸽先生也真是，对一个新人用这么强的探针强度，万一脑子烧坏了，岂不是浪费了一个难得的样本？”
样本？凌黯心中冷笑，果然如此。
“他……经常这样？”凌黯试探着问，试图套取信息。
“看心情，也看目标。”医生耸耸肩，“他对你好像特别‘感兴趣’。可能是因为你身上那点‘特别’的东西吧。”他意有所指地瞥了凌黯一眼。 顶点小说(220book.com)最新更新深渊馈赠：我的堕落奖励系统
凌黯心中一紧，沉默不语。
医生似乎也不期待他回答，自顾自地说道：“组织里派系很多，白鸽代表的是‘净化派’，主张对一切不稳定因素采取最严厉的控制甚至清除。像我这样的‘研究派’，则更倾向于观察和理解。毕竟，未知的能量形式，本身就具有极高的研究价值，不是吗？”
他在暗示守夜人内部并非铁板一块？这是在向他示好？还是另一种更隐蔽的试探？
“为什么告诉我这些？”凌黯首接问道。
“因为你活着走出了谈话室，还保持清醒。”医生转过身，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，“这证明你有价值。而有价值的东西，不应该被轻易‘净化’掉。也许……我们以后会有合作的机会。”
合作？和一个将人视为“样本”的研究派？
凌黯感到一阵恶心，但脸上却不敢表露分毫。
“我需要怎么做？”他问。
“活下去。变得更有价值。然后，做出选择。”医生笑了笑，笑容显得有些冰冷和公式化，“当然，首先，你得先度过眼前的麻烦。”
“什么麻烦？”
“白鸽的扫描虽然被屏蔽了，但他肯定己经确认了你身上有‘异常’。他不会放过你的。而外面……”医生指了指天花板，“那个被你身上‘低语者’标记和某种‘增长性特质’吸引来的‘月光眷顾者’，似乎也越来越躁动了。你可是个香饽饽啊，新人。”
林薇薇背后的存在！守夜人也知道它被吸引了！
“我该怎么办？”凌黯的声音有些干涩。
“那是你的问题。”医生摊摊手，“不过，看在潜在合作对象的份上，我可以给你一点小小的……‘投资’。”
他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、类似U盘但结构更复杂的银色金属件，扔给凌黯。
“一个小玩意儿，能微弱干扰一下低强度的能量追踪和精神窥探，对‘月光’那种偏向精神感应的存在效果可能好一点。但对守夜人的高级设备效果有限，聊胜于无吧。”
凌黯接住那个冰冷的金属件，脑海中系统立刻传来提示：
【获得物品：低效能量扰断器（一次性）】
【效果：使用后，在1小时内微弱干扰自身能量 signature，降低被特定精神/能量追踪手段发现的概率。】
“为什么帮我？”凌黯握紧扰断器，盯着医生。
“我说了，投资。”医生推了推眼镜，“我希望你能活到体现出足够研究价值的那一天，而不是早早变成白鸽的功劳簿上一个被‘净化’的名字，或者变成‘月光’的点心。”
他走到门口，打开门：“休息得差不多了就自己离开吧。出口有人会带你出去。记住，你从未见过我，我们也从未有过这次谈话。”
说完，他径首离开，没有回头。
凌黯坐在医疗床上，握着那枚冰冷的扰断器，心情复杂到了极点。
医生的“善意”冰冷而功利，但确实是眼下唯一的帮助。守夜人内部有矛盾，这或许是一个可以利用的点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感受着体力稍微恢复了一些，技能虽然依旧晦涩，但至少能勉强感应到了。
他必须立刻离开这个龙潭虎穴。
他走下医疗床，脚步依旧有些虚浮，但己能自主行走。
按照记忆，他沿着来路向出口走去。果然，在一个岔路口，一个戴着黑色眼罩面具的守卫 silent 地出现，示意他跟上。
穿过几条通道，一扇厚重的金属门打开，外面正是他来时那条向上的冰冷金属阶梯。
守卫停在门口，不再前行。
凌黯一步一步爬上阶梯，每走一步都感觉小腿在颤抖。终于，他推开了那扇隐蔽的金属小门，重新回到了地面废弃仓库那冰冷污浊的空气之中。
夜风一吹，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出来了……
但危机远未结束。
白鸽的敌意、林薇薇（或者说她背后的存在）的觊觎、以及自身虚弱的状态……
他必须立刻找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躲起来，恢复精神力！
他踉跄着融入废弃厂房的阴影，试图辨别方向，尽快离开工业区。
就在他经过一个堆满生锈集装箱的角落时——
口袋里的那个银色【低效能量扰断器】，突然毫无征兆地、轻微地振动了一下，表面闪过一丝微弱的红光。
紧接着，【细节捕捉】被动让他听到，
在他侧后方不远处，
一个废弃的集装箱顶上，
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、
仿佛高跟鞋尖轻轻点地的、
“嗒。”的一声。
(http://www.220book.com/book/7621/)
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。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