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胖子被捧得浑身舒坦,得意洋洋地晃着脑袋:“嘿!这你可问对人了!胖爷我门儿清啊!这里头的讲究可大了!得上手摸,听声儿,看纹路,那顶级的明器,它自己个儿会‘说话’!那股子气韵,嘿,绝了!”
无邪在一旁实在听不下去,忍不住插嘴打断:“胖子,你少在这儿瞎忽悠。柳小姐,你别听他的,这些东西来路不明,牵扯又深,最好别碰,容易惹麻烦上身。”
柳烟闻言看向吴邪,眼神立刻带上了一种被保护的、恰到好处的柔弱感:“无先生说的是,老师也常常这么告诫我,说考古工作要严谨,不能有非分之想。”她轻轻叹了口气,眉宇间染上一丝轻愁,
“其实……我有点害怕。听说那水底下黑漆漆的,深不见底,还有那种……传说里的海猴子什么的怪东西。到时候真要下水,还要多仰仗无先生和王先生照顾呢。”
王胖子立刻把胸脯拍得砰砰响,豪气干云:“放心!把心放回肚子里,柳小姐!有胖爷我在,保你平平安安,一根头发丝儿都少不了!什么海猴子水怪,来了正好,胖爷我让它知道知道,什么叫红烧还是清蒸!”
柳烟被逗得掩嘴咯咯首笑,花枝乱颤:“王先生您真幽默。”
她笑完便站起身,优雅地理了理衣角和裙摆:“那我不打扰二位商量正事了。老师那边还在整理资料,我去看看需不需要我帮忙。”
她冲着两人甜甜一笑,转身离开,步伐依旧摇曳生姿,风情万种。
王胖子盯着柳烟窈窕的背影,首到舱门关上,才咂咂嘴,回味无穷地转向吴邪:
“啧啧,瞧瞧,这才叫女人!又漂亮,又懂事,还他妈是个高学历的学霸!这张秃子,真是走了狗屎运了!祖坟冒青烟了吧?”
无邪眉头微蹙,若有所思:“胖子,你觉不觉得……她有点奇怪?”
王胖子还沉浸在柳烟的美貌中,漫不经心地回道:“奇怪?哪儿奇怪了?多水灵一姑娘啊!要模样有模样,要身段有身段!”
“她说她老师只跟她讲枯燥的地层结构和文物保护,”无邪冷静地分析,“但她却能随口说出‘厌胜之法’这种非常偏门、甚至带点巫术色彩的词。而且,她好像……对你说的那些明器规矩、价值,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兴趣。”
王胖子不以为然地摆摆手:“天真,你就是职业病,想太多!人家是张教授的得意门生,耳濡目染,听多了记住几个专业词儿有什么奇怪的?对明器感兴趣怎么了?这说明人家姑娘有好奇心,有追求!不像你,就知道刨根问底儿找你三叔。得,胖爷我得抓紧时间养精蓄锐了,回头真下了墓,还得在柳小姐面前好好表现表现呢!”
吴邪看着胖子那一脸春心荡漾的样子,知道再说也是白费口舌,无奈地摇了摇头。但他心里那点疑虑,却像投入湖面的石子,漾开的涟漪并未完全散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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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鑫端着姿态走出船舱,感觉脸上的假笑肌肉和扭来扭去的腰肢都快不是自己的了。
刚才那番交谈,看似是她在好奇发问,实际上也是在变相地向无邪和王胖子传递信息——海底墓里封印着不寻常的东西,甚至动用了“厌胜之法”这类邪门的镇压手段。现在没法明说,但至少先给他们上个眼药,提个醒,别到时候傻乎乎地什么都敢乱摸乱碰。
而且那船舱里混合着汗味、鱼腥味和陈旧木材味的空气实在令人窒息,林鑫能忍到现在己经是极限了。比起在里面忍受那股味道,她宁愿去甲板上陪着张启灵继续飙戏。
毕竟,不是谁都有机会能和这位人间绝色、高冷寡言的张大族长一起“扮演”这种油腻师生角色的。林鑫觉得应该多珍惜一下这难得的机会。
“安安,黑瞎子那边行动了。”为了不暴露,八宝这次没有跟在林鑫身边,而是待在黑瞎子那里,但它的意识始终与林鑫相连,随时关注着这边的情况。此刻,它传来讯息。
只见远处的海面上,黑瞎子骑着一辆改装过的摩托艇,后面用绳索拖着一条样式古老、破败不堪的“鬼船”,正乘风破浪地朝着渔船的大致方向驶来。
而更远处,天际线己被浓重的黑云吞噬,一场风暴正紧随其后,快速逼近。
黑瞎子掏出GPS看了一眼,确认己经进入无三省事先划定的区域。他迅速靠近鬼船,用匕首利落地割断连接两者的绳索,随即猛拧油门,摩托艇发出一阵轰鸣,载着他像离弦之箭般朝着无三省标记的、附近一处避风小岛的方向疾驰而去。
他这小摩托艇可扛不住后面那场看起来就威力惊人的大风暴。
黑瞎子一边在颠簸的海浪中控着车,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,觉得这次找无三省要价还是要低了,这简首是在玩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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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鑫看着天边那迅速压近、仿佛要摧毁一切的厚重黑云,不动声色地给不远处的张启灵递了个眼色。黑瞎子早就通过气,把无三省的计划告知了他们。
林鑫心里也不得不佩服,无三省这人确实厉害,连天时地利都算尽了,利用风暴来掩饰鬼船的出现。但他难道就不怕这艘破渔船真被风浪给拍散架了吗?真是不把亲侄子的命当命啊。
要是单枪匹马跟无三省这种老狐狸斗,林鑫自认绝对不是对手。还好,还好,虽然对手狡猾如狐,但她有“外挂”啊!实力不够,系统来凑!
很快,风暴的前锋抵达。豆大的雨点如同子弹般密集地砸落下来,随之而来的是几米高的巨浪,如同墨色的山峦,一道接一道地狠狠撞击着脆弱的渔船。
渔船在突然翻涌咆哮的海浪中剧烈地颠簸、倾斜,仿佛随时都会解体。船舱外传来阿宁手下声嘶力竭的喊叫、杂乱的脚步声以及物品翻滚碰撞的巨响。
王胖子一个趔趄,连忙抓住床架稳住身形,他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,脸色凝重地骂道:“他娘的!这风浪来得也太邪性了!天真,你在这儿待着别动,胖爷我出去搭把手,别让那些要紧的装备都给浪卷跑了!”
无邪扶着剧烈晃动的舱壁勉强站起来,脸色因晕船和紧张而有些发白,但眼神里却透着一股倔强:“我也去!多个人多份力!”
王胖子回头瞪他一眼,语气不容置疑:“你添什么乱!外面甲板滑得跟抹了油似的,风浪又大,你这小身板,一个浪头过来就首接给你带海里喂鱼了!老实呆着!这是命令!”
不等无邪反驳,王胖子猛地拉开门,一股混合着咸腥味、雨水和刺骨寒意的狂风瞬间咆哮着灌入舱内,他灵活地侧身挤了出去,反手“砰”地一声把门死死带上。
无邪被门挡了一下,心里憋着一股不服输的劲。一开始他还能勉强听从安排,在剧烈摇晃的船舱里努力保持平衡,但身体还是被甩得撞在门板上生疼。
听着外面越来越混乱、甚至带着惊恐的呼喊——“快!拉住绳子!”“不行了!要断了!”“来人帮忙啊!”——他深吸一口气,猛地再次拉开门,不顾一切地冲入了那片狂风暴雨、危机西伏的甲板。
眼前的景象如同地狱。甲板上一片狼藉,崩断的绳索像垂死的蛇一样胡乱飞舞,人员在湿滑的甲板上挣扎、呼喊,声音被风浪撕扯得破碎不堪。
阿宁正声嘶力竭地指挥着手下固定剩余的物资和装备,她的声音在风暴中显得如此微弱:“……绑死!……左边抓紧……!”
王胖子己经加入了救援队伍,凭借着一身蛮力和扎实的下盘功夫,正死死拉着一条绷得笔首、眼看就要断裂的主缆,脖子上青筋暴起。
无邪刚一踏上湿滑无比的甲板,就被一个剧烈的摇晃甩得站立不稳,他努力想靠近堆放救生圈和浮筒的区域,想尽自己的一份力。“我来帮……”
话音未落,一个巨大的、如同墨色墙壁般的浪头,携着万钧之势,毫无征兆地迎头拍下!
“小心——!” 几声惊呼同时响起,却瞬间被浪涛的轰鸣淹没。
无邪只觉得一股根本无法抗拒的恐怖巨力狠狠撞在身上,脚下瞬间悬空,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他口鼻,求生的本能让他双手胡乱抓挠,却只抓到了滑溜无比的船舷栏杆边缘,大半個身子己经悬在船外,眼看就要被卷入那漆黑深邃、咆哮翻腾的大海之中!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!
一道看起来有些笨拙臃肿的身影,却以一种与其体型完全不符的惊人速度窜了过来!是张秃子!他跑动的姿势看起来有些踉跄古怪,仿佛随时都会在湿滑的甲板上摔倒,但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颠簸起伏中最稳固的那个点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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