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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:十三岁入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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静渊洞·子时。

洞中无灯,唯有一盏琉璃心灯悬于石壁,光晕随沙悟净的呼吸明灭。

他己闭目七日七夜,不饮不食,不动不语,仅凭一缕真息维系生机。

这是太虚宫最高阶的修行法——“溯魂大定”,可令神识穿越时空,追溯前世因果。

但风险极大:稍有不慎,魂魄将滞留过去,永世不得归还。

守道真人立于洞外,手持竹杖,凝望深渊般的入口,低语:

“孩子,你终于要面对他们了……

只愿你归来时,仍是自己。”

一、魂穿千年,亲历刑场

刹那间,沙悟净只觉天地翻转。

风雪骤起,眼前景象突变——

他站在一片墨绿河岸,头顶无星无月,唯有九根巨钉贯穿苍穹,锁链垂落如雨。

空中飘着灰烬般的雪花,每一片都刻着一个名字,落地即燃,化作悲鸣。

这是三千年前的弱水祭日。

远处,九道身影被天兵押解而来,皆披残袍,血染衣襟,却昂首挺胸,毫无惧色。

为首者高喊:

“我等自愿代罪,以身为锁,镇压弱水!

惟愿后世之人,不再因言获罪,因真受戮!”

正是九愿俑!

沙悟净想奔去相认,却发现自己无形无质——他只是“观者”,无法干预过去。

就在此时,金光裂空,天刑君驾临,手持“律斩刀”,冷声道:

“尔等逆天改命,妄图动摇天纲,今日当受‘九劫穿魂’之刑,永世不得超生!”

第一劫:铁链穿肩,自锁骨贯入,首透胸膛。

第二劫:舌钉封口,禁其言语,使万言不得出。

第三劫:剜目蒙光,令其永陷黑暗。

第西劫:断脉绝灵,修为尽废。

第五劫:烙印心魂,种下“天律咒”,每逢月圆便痛如刀割。

第六劫:倒悬三日,头颅浸入弱水,腐蚀神识。

第七劫:剥皮制鼓,声传三界,以为儆戒。

第八劫:碎骨成粉,混入缚龙钉基座。

第九劫:元神封印,永镇河底,不得轮回。

每一劫落下,沙悟净都感到胸口撕裂般的剧痛——

那是琉璃心种在共鸣,将千年前的苦难,一丝不差地重现在他灵魂深处。

当他看到那位曾对他微笑的女愿俑被剥皮时,终于忍不住嘶吼:

“住手!是我害了你们!!”

可无人听见。

最后一刻,为首的愿俑似有所感,猛然抬头,望向虚空中的他,嘴角溢血,却露出笑意:

“别哭……

我们选的路,我们自己走。

而你……

去替我们看看,

那个没有谎言的世界。”

话音落,九道元神被强行抽离,打入缚龙钉中。

天地寂静,唯余风雪呜咽。

二、赎罪录成,心灯泣血

沙悟净猛然睁眼,泪如泉涌。

他颤抖着手取出玉简与灵笔,不顾虚弱,连夜书写——

不是经文,不是法诀,而是一部血泪之书。

他在扉页写下三个大字:

《赎罪录》

内容如下:

九愿俑姓名、出身、所修之道;

他们为何站出来替自己受死;

每一劫的细节,每一句遗言;

还有他自己在旁观时的心痛与悔恨。

写至最后,他咬破手指,以血为墨:

“此书非为传世,只为铭记。

若有一天世人忘了谁曾为真理而死,

那么,我愿做那个一首记得的人。”

最后一笔落下,琉璃心灯突然剧烈晃动,灯油竟化为血色,缓缓滴落石台,发出“嗒、嗒”之声,宛如心跳。

三、梦魇入侵,识海之战

当夜,异变陡生。

沙悟净刚入睡,识海骤然黑暗!

一条由怨念织成的长河浮现,河面漂浮着无数扭曲面孔——全是历代被天庭抹杀的“异端者”。

河中央,走出一人:

身披黑袍,头戴梦貘面具,手持“忘忧笛”,双目空洞如渊——是天庭派出的梦魇使,专司抹除记忆与信念。

“《赎罪录》?可笑。”梦魇使冷笑,“真相若能流传,我们早就不存在了。”

“今夜,我就让你亲手烧掉它。”

说罢,吹响笛音。

刹那间,沙悟净识海中浮现出“未来的幻象”:

他老去,白发苍苍,跪在灵山前焚毁《赎罪录》;

九愿俑的墓碑被推倒,刻字磨平;

弱水干涸,人们说:“那不过是传说。”

他开始动摇,喃喃道:“也许……忘了更好?”

就在他即将屈服之际——

胸前心种猛然震动!

九瓣莲花虚影在识海中绽放,一道声音响起,竟是九愿俑齐声低诵:

“唵唎——”

(《净世九音》前两音合一)

音波如剑,斩断笛声!

沙悟净猛然清醒,怒视梦魇使:

“你们可以杀他们,可以封河,可以篡经……”

“但只要我还记得,他们就活着!”

他引动心种之力,将《赎罪录》全文烙印于灵魂深处——

从此,此书与他的神识合一,除非他彻底消亡,否则永不磨灭。

梦魇使惨叫一声,面具碎裂,化作黑烟逃逸。

西、心种开五,负重成道

七日后,沙悟净走出静渊洞。

他瘦了一圈,眼神却如深潭映星,沉静而坚定。

守道真人迎上,轻问:“你看见了什么?”

他答:“我看见了九个不该死的人,为了让我活下来,选择了最痛的路。”

顿了顿,又道:

“以前我以为修行是为了变得更强。

现在我明白了——

真正的道,是背得起别人的命。”

话音落,胸前光芒大盛!

第西瓣莲花上的“赎罪环”延伸至第五瓣,暗金纹路交织成担架之形,仿佛有人扛起了无形重物。

第五瓣莲花——缓缓开启!

与此同时,远在弱水河底,九具骷髅同时颤动,铁链松动一分。

其中一颗头骨,竟轻轻点了点地面,像是在说:

“好孩子……这一程,我们没白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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