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了!”徐缺心中冷笑,脸上却瞬间堆满了惶恐与期盼交织的复杂表情,连滚带爬地跑去开门。
门刚拉开一条缝,王五就粗暴地一脚踹开,带着西个混混鱼贯而入,狭小的土屋顿时显得拥挤不堪。王五手里捏着个小纸包,脸上带着狞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。
“狗日的徐缺,看看!这是不是你要的赤阳草粉?”王五将纸包在徐缺眼前晃了晃,里面是少许红色的粉末,散发着淡淡的燥热气息,看起来比徐缺买的那些劣质货色要正宗不少。为了这玩意儿,他显然也花了点小钱。
徐缺眼睛瞬间“亮”了,像是饿狼看到肉,呼吸都变得“急促”起来,伸手就想抓:“是!是它!就是这个!王哥,您…您真弄来了!快,快给我!”
“滚你妈的!”王五一巴掌拍开徐缺的手,眼神凶狠地扫过屋内,立刻看到了地上那堆依旧散落的碎片,“坛子呢?宝贝呢?别说你他娘的又耍花样!”
“不敢!绝对不敢!”徐缺“吓得”一哆嗦,连忙指向那堆碎片,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,“王哥,宝贝…宝贝就在那碎片底下!得用这赤阳草粉做引子,撒上去,才能显出来!真的!我祖上就是这么说的!”
王五将信将疑,对旁边一个混混使了个眼色。那混混立刻上前,粗暴地踢开几片碎陶片,露出下面潮湿的泥土,什么都没有。
“妈的!在哪呢?”王五眼神越发不善,捏着纸包的手指关节发白。
“在…在最大的那块底下!对!就那块!”徐缺“急切”地指着自己事先藏好那块做了手脚的陶片,“得把粉撒上去!快啊王哥!晚了药性散了就没了!”
他表演得情真意切,额头上甚至急出了细密的汗珠,那模样仿佛比王五还在乎那“宝贝”。
王五死死盯着徐缺,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破绽,但徐缺那奥斯卡影帝级的演技,将贪婪、恐惧、急切、卑微融合得恰到好处。王五这种底层混混头子,哪里看得出来。
“你最好别骗我!”王五恶狠狠地警告了一句,最终还是贪婪占据了上风。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纸包,捏起一小撮赤阳草粉,按照徐缺所指,蹲下身,将那粉末撒在了那块较大的陶片内侧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一点红色粉末上。
徐缺的心也提了起来,虽然知道是假的,但戏必须做全套。他屏住呼吸,眼睛瞪得老大,嘴里还无意识地喃喃:“快了…快了…就要出来了…”
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。
就在王五耐心耗尽,脸上怒气开始升腾时——
异变陡生!
那赤阳草粉接触到陶片上徐缺事先涂抹的混合物(泥土、残留草渣、以及他自己的一点干涸血迹),似乎发生了某种极其微弱的反应,竟然冒起了一丝几乎看不见的、若有若无的淡红色轻烟!同时,一股极其微弱,但确实带着点腥燥气的气味散发出来!
这当然是徐缺利用那点劣质赤阳草粉末本身的特性,加上一点点物理化学反应(比如受潮泥土遇到干燥粉末)和心理暗示搞出来的鬼把戏!但在昏暗的油灯下,在众人紧张期待的注视下,这点微不足道的变化却被无限放大!
“冒烟了!五哥!真冒烟了!”一个混混惊愕地叫出声。
王五也是瞳孔一缩,脸上瞬间被狂喜和贪婪取代!他猛地凑近,死死盯着那冒烟的地方,只见陶片内壁上,似乎真的隐隐浮现出一片比周围颜色更深、带着诡异暗红的痕迹!
“宝贝!真的有宝贝!”王五声音都激动得变了调,伸手就想去抠那块陶片。
“别动!”徐缺猛地大喊一声,声音尖锐,“王哥!不能首接用手!祖上说了,这宝贝见了药引显形后,得用玉器或者上好的木盒承接,不然灵气就散了!就没了!”
他喊得情真意切,仿佛那是他家传的无上珍宝,生怕被糟蹋了。
王五的手猛地僵在半空,被徐缺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唬住了。他看着那若隐若现的“宝贝”痕迹,又看看自己粗糙的手掌,顿时信了七八分。对啊!宝贝哪能用手乱碰!
“玉器?木盒?老子现在去哪找?”王五急了,眼看宝贝就在眼前却拿不到,抓耳挠腮。
徐缺心中冷笑,脸上却露出“肉痛”和“决绝”的表情:“王哥!事到如今,为了保住这宝贝,小弟我…我豁出去了!我这儿还有个祖传的玉瓶底儿,虽然破了点,但应该还能用!”
说着,他像是下了巨大决心般,从床铺底下(实则从系统空间)摸出一个小巧玲珑、但瓶底确实缺了一块的劣质玉瓶(不知原主从哪个垃圾堆捡来的),小心翼翼地递给王五:“王哥,用这个,小心点刮下来!”
王五此刻早己被贪婪冲昏头脑,不疑有他,接过那破玉瓶,像是捧着绝世珍宝,屏住呼吸,用瓶壁的边缘,小心翼翼地刮取陶片上那点“宝贝”。
他刮得极其认真,连一点粉末都不愿放过,全部收集到玉瓶里。那专注的模样,仿佛在做什么精密的艺术工作。
徐缺在一旁看着,心里乐开了花,脸上却保持着紧张和期盼。
终于,王五将那片暗红色的痕迹刮得干干净净,捧着那破玉瓶,看着里面那一点点可怜的、混合着泥土、草渣和血迹的粉末,脸上露出了满足而兴奋的笑容。
“哈哈哈!宝贝!终于到手了!”他得意地大笑起来。
旁边几个混混也纷纷凑上来拍马屁:“五哥威武!” “恭喜五哥获得宝贝!”
王五志得意满,小心地将玉瓶揣进怀里,仿佛揣着万两黄金。他心情大好,再看徐缺也觉得顺眼了不少。
“小子,算你识相!这次就不卸你胳膊了!”王五拍了拍徐缺的肩膀,力道依旧不轻,“以后再有这种好事,记得还找五哥我!走了!”
说完,他大手一挥,带着手下心满意足地离开了,连门都没帮徐缺关。
看着这群煞神消失在小巷尽头,徐缺脸上的卑微和惶恐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,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的嘲讽和如释重负。
“傻逼,拿点泥巴当宝贝供着去吧。”他低声骂了一句,走过去关上门,后背也被冷汗打湿了一片。刚才若是有一丝破绽,后果不堪设想。
虽然暂时渡过了危机,但徐缺知道,这骗局迟早会被识破。王五发现那“宝贝”屁用没有之后,报复必然会更加疯狂。
“必须尽快提升实力,或者……找个机会,先下手为强,弄死这王八蛋!”徐缺眼中闪过一抹杀机。
他摸了摸怀里,那买赤阳草剩下的几十文钱还在。
“穷啊……”叹了口气,徐缺盘膝坐下,继续运转《基础呼吸法》,巩固锻体三层的修为,同时脑子里飞速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。
黑蛇帮的麻烦只是暂时缓解,更大的危机,如同乌云般,依旧笼罩在这间破旧的小土屋上空。
夜色渐深,徐缺的眼神在黑暗中,亮得惊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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