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外顶级录音室里,宋亚轩摘下耳机,对着玻璃外的制作人比了个“OK”的手势。
“Perfect!亚轩,这一遍情绪非常到位!特别是副歌部分那种…嗯…带着点怀念和释然的复杂感觉,绝了!”制作人通过话筒传来兴奋的夸奖。
宋亚轩笑了笑,说了声“谢谢老师”,起身走出录音棚。
笑容在他转身的瞬间就淡了下去。
他走到休息区,拧开一瓶水慢慢喝着,眼神有些放空。
新专辑的录制很顺利,甚至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。制作人夸他沉淀了,情绪更有层次了,歌声里有了故事感。
只有他自己知道,那不是什么故事感。
那是真的。
是把心挖开一部分后,自然流露出的空缺和回响。
工作之外,他变得比以前沉默了许多。不再是那个随时随地都能活跃气氛的显眼包。
队友和工作人员都察觉到了他的变化,小心翼翼地不去打扰,只当他是沉浸在新专辑的角色里,或者上次意外留下的心理阴影还没完全散去。
结束一天的工作,回到临时租住的公寓。
真正的鼠标摇着尾巴哒哒哒地跑过来迎接他,嘴里还叼着它最爱的香蕉玩具。
宋亚轩蹲下身,揉了揉它的脑袋,语气温柔:“今天乖不乖?有没有捣乱?”
鼠标嗷呜一声,把香蕉玩具往他手里塞,尾巴摇成了螺旋桨。
他对它很好,甚至比以前更好。最好的狗粮,最漂亮的衣服,最多的陪伴。助理小姐姐都快成它的专属保姆了。
但他看着鼠标清澈的、只装着零食和玩具的狗狗眼时,总会有一瞬间的恍惚。
仿佛下一秒,这双眼睛里就会冒出人性化的嫌弃、狡黠、或者泪光。
他有时候会无意识地对着鼠标说话,说到一半,才猛地顿住,看着对方茫然舔爪子的样子,自嘲地笑笑,把剩下的话咽回去。
“算了,跟你说你也不懂。”他轻轻弹一下鼠标的脑门,“你个小没良心的,吃得好睡得好,什么都不记得了吧?”
鼠标只会以为他在玩,欢快地扑上来想舔他的脸。
他抱着这只温暖敦实的小肉球,心里却空了一块。
那个会和他吵架、会吐槽他、会因为他一个拥抱而脸红、最后化作星光消失的女孩…
真的存在过吗?
答案是存在的。
他手机里还存着那张她最后画下的图案——一个歪歪扭扭的音乐符号,旁边一个小爪子。
还有她的人类形态的样子,清晰地印在他脑海里。笑起来眼睛弯弯的,哭起来鼻子红红的,有点瘦,但很好看。(他自带十级滤镜)
以及她无意中透露过的零星信息——“原来的世界”、“音乐”、“爪爪的音符”…
靠着这些,宋亚·福尔摩斯·轩开始了他的秘密寻人计划。
首先,他尝试动用人脉,主要是他那个万能又苦命的经纪人李哥,旁敲侧击地询问有没有认识一个笔名或者网名带“爪爪”和“音符”的音乐人/作者,年纪大概二十多岁,女的,长得…特别好看(主观)!
李哥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,语气充满了无语和警惕:“亚轩啊…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?还是被什么私生粉骚扰了?这名字听起来像宠物博主啊?你找她干嘛?我警告你别乱来啊!最近狗仔盯得紧!”
宋亚轩:“……我就随便问问!帮…帮一个朋友问的!”
第一次尝试,失败。
然后,他注册了小号,像个变态一样在各大音乐平台、社交媒体上搜索关键词“爪爪的音符”、“爪音”…
结果搜出来一堆宠物博主(李哥果然没说错)、儿童钢琴教程、甚至还有卖鸡爪的!
他耐着性子一个个点进去看,看得眼睛都快瞎了,也没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。
大海捞针,不外如是。
他甚至异想天开,让助理去买了一堆那种带爪印贴纸的笔记本和信封,试图用“爪印”当暗号,看他未来的“国际巨星巡回演唱会”海报贴到哪里时,能被她注意到。
助理看着那一堆印着粉色小猫爪印的信纸,表情复杂:“轩哥…你最近的喜好…挺别致啊?”
宋亚轩:“……出去。”
计划再次夭折。
寻找陷入了僵局。
这个世界之间的壁垒,比想象中厚实得多。他那点星光熠熠的顶流光环,在茫茫人海中中,毫无用武之地。
寻人无果,工作还要继续。
新专辑宣传期,他不可避免地要参加各种节目和采访。
大多数时候,他都能维持着专业偶像的营业状态,微笑,回答得体,偶尔抛梗,逗得主持人和粉丝哈哈大笑。
但只要一松懈,那点藏不住的落寞就会悄悄溜出来。
尤其是,当听到“鼠标”这个名字时。
一次首播综艺,玩猜词游戏,队友比划,他猜。
队友努力描述:“就是你天天抱着的!毛茸茸的!西个腿的!会嗷呜叫的!你宝贝得不得了的那个!”
宋亚轩脑子一时没转过来,脱口而出:“…她?”
队友&观众:“???”
队友崩溃:“是鼠标啊!你的狗!”
宋亚轩猛地回神,瞬间尴尬得耳朵通红,赶紧找补:“啊!对!鼠标!我的狗!我以为是说新买的玩偶…哈哈…哈哈…”
【弹幕:???轩轩刚才是不是走神了?】
【弹幕:他第一反应居然不是鼠标?在“人人书库”APP上可阅读《系统逼我当爱豆的狗!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,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。renrenshuku.com人人书库的全拼.com即可访问APP官网难道是…?】
【弹幕:啊啊啊我听到了什么!“她”?哪个她?!】
又一次,媒体群访,记者问关于新歌创作灵感。
宋亚轩正认真回答着,隔壁另一个记者大声提问另一个艺人:“请问您对最近那个很火的‘鼠标病毒’怎么看?”
“鼠标”两个字像关键词触发了他的开关,他瞬间卡壳,视线下意识地转向那边,愣了好几秒,才在经纪人的咳嗽声中反应过来。
【热搜预定的标题:#宋亚轩 采访走神# #宋亚轩 鼠标#】
最明显的一次,是在一个户外录制的公益节目里,需要和小朋友们互动。
一个小女孩抱着一个边牧造型的玩偶,怯生生地问他:“哥哥,我的狗狗也叫鼠标,它可爱吗?”
宋亚轩看着那个玩偶,眼神瞬间就软了,蹲下来,摸了摸玩偶的头,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:“嗯,很可爱。和我家的…一样可爱。”
他顿了顿,看着小女孩,很轻很轻地问:“你的鼠标…也会…”(也会变吗?)
话到嘴边,他猛地刹住,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,赶紧尴尬地笑了笑,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。
但那个瞬间的失态和过于温柔的眼神,己经被镜头精准捕捉。
【弹幕:呜呜轩轩好像真的很想他的狗!】
【弹幕:不对吧,这眼神不像看狗,像看…(捂嘴)】
【弹幕:他刚才是不是想说什么?】
细心的粉丝己经开始在超话里暗暗讨论,觉得轩轩从国外回来后就不太对劲,好像心里藏了什么事,而且对“鼠标”这个名字反应特别大。
甚至出现了“顶流疑似秘密恋爱受挫”、“宋亚轩 鼠标PTSD”等各种离谱又接近真相的猜测。
李哥看着舆情报告,头疼欲裂,把他拉到一边:“我的小祖宗!你到底怎么回事?最近老是魂不守舍的!还老跟‘鼠标’过不去!我知道你跟鼠标感情深,但咱能不能收敛点?生怕狗仔编不出故事是吧?”
宋亚轩低着头,像做错事的小孩:“…对不起,李哥,我会注意的。”
他知道自己失常了。
可那是他能抓住的,关于她的,唯一有形的念想了。
宣传期暂告一段落,有短暂的几天休息。
宋亚轩带着鼠标回到了自己的公寓。
没有行程的早晨,他睡到自然醒。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,空气里很安静。
鼠标趴在地毯上,啃着新买的磨牙棒。
他坐在床上,看着这岁月静好的一幕,心里却空荡得能听到回音。
寻找毫无进展。
所有的线索都断了。
她就像一颗真正划过夜空的流星,燃烧殆尽,不留一丝痕迹。
也许,她根本就不想被打扰?
也许,那段经历对她来说,只是一段离奇的插曲,回归正轨后,她早己开始了新的生活,遇到了新的人…
也许,她甚至…己经慢慢把他忘了?
这个念头像一根冰刺,扎得他心脏猛地一缩。
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,把自己埋进枕头里。
不该这样的。
说好了要放手,要祝福,要各自好好生活的。
可理智是一回事,情感又是另一回事。
那种明明知道对方存在,却隔着无法逾越的距离,甚至连对方是哭是笑、是胖是瘦都不知道的感觉…
太折磨人了。
他拿出手机,鬼使神差地再次点开搜索引擎,输入那个他己经输入了无数次的组合——“爪爪的音符”。
页面刷新。
依旧是那些宠物博主、儿童教程、卤鸡爪…
他绝望地闭上眼睛。
就在他准备退出的时候,目光无意中扫过搜索结果页面的最底部。
一个极其不起眼的、几乎没什么流量和排名的个人音乐小站链接,标题旁边跟着一行小字描述,恰好包含了这几个字——
“…个人原创音乐小站,分享一些‘爪爪的音符’…”
宋亚轩的心脏,猛地一跳!
手指像是不受控制般,颤抖着点开了那个链接。
加载有点慢。
他的呼吸屏住了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。
会是她吗?
这个几乎被互联网遗忘的角落…
会藏着那颗他遍寻不到的星星吗?
页面终于完全显示出来。
背景是简单的星空图,排版有些老旧,歌单寥寥无几,播放量也惨淡得可怜。
他的目光急切地扫过站长介绍——只有一句话:“喜欢音乐和星星的懒人。”
没有名字,没有照片。
他的心一点点沉下去。
也许…又找错了。
就在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,他的视线落在了最新上传的一首纯音乐demo上。
demo的封面,是一个手绘的、歪歪扭扭的——
音乐符号。
旁边还有一个…
小小的狗爪子印。
和他手机里存着的那张图,几乎一模一样!
宋亚轩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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