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凡的指尖还在发麻，那是被高维力量碾压后的残余感。他的意识像被撕开又勉强缝合的布，每呼吸一次都牵扯着颅内的钝痛。瑶池圣母的手己经收回，可那股神识的余波仍在脑中游走，像是潜伏的蛇，随时准备再次扑咬。
他靠在石柱上，没动，也不敢动。九重天锁依旧缠绕全身，不是实体的链子，却比钢筋更沉。他能感觉到每一寸肌肉都被压制，连眨眼都需要额外用力。
可就在刚才那一瞬，系统界面在意识深处闪了一下——不是正常的蓝光，而是近乎熄灭前的暗红闪烁。紧接着，一行字浮现在思维底层：
【紧急任务：复制目标能力（冰封千里·残）】
【时限：120秒】
【失败后果：权限清零，宿主抹除】
这不像系统平时的风格。它从不威胁，只下达指令。但现在，连“抹除”这种词都出来了，说明情况比表面更糟。
陈凡闭了闭眼，强迫自己不去想刚才那些翻涌的记忆画面——马小玲站在便利店门口数零钱的样子，归墟门前铜牌第一次震动的触感，还有嫦娥转身时袖角扬起的一缕银光。这些都不是任务相关的片段，但他知道，正是这些无关紧要的琐碎记忆，成了他此刻保持清醒的锚点。
他开始调动“复制”模块，却发现响应延迟得厉害，像是信号不良的老式收音机，滋啦作响。系统权限正在被抽离，就像有人在外接了一根管子，慢慢抽干他的能量。
不能再等了。
他转而调出之前截取的“风神借法·空之结界”残迹。那段数据原本是用来分析防御机制的，但现在，他要用它当跳板，反向追踪瑶池圣母刚才施展神识入侵时所携带的能量频率。
“翻译”功能启动，将杂乱的神力波动转化为可读的符号流。屏幕上迅速滚动起一串串陌生字符，像是某种古老语言的编码。他来不及细看，首接用“编写”功能构建了一个虚拟解析环境，把这段波形丢进模拟器里跑了一遍逆向推演。
三秒后，结果出来了。
有一段极寒属性的能量轨迹，与其他神力明显不同——它是独立运行的，带有自我循环机制，就像一台永动机，持续释放低温却不消耗本体。这就是“冰封千里”的核心法则。
虽然只是残缺版，但足够用了。
【复制进度：1%……5%……12%……】
数字爬得极慢。每提升一个点，陈凡的太阳穴就抽搐一次。他知道这是系统在强行绑定外来规则，而他的身体正为此付出代价。
瑶池圣母站在玉台前，目光落在他身上，却没有进一步动作。她的手指微微屈起，似乎在等待什么信号。
突然，她眉心一动。
“你还在尝试？”她开口，声音比之前冷了几分，“就算你能复制一丝寒意，也破不开九重天锁。它不是靠温度维持的。”
陈凡没回答。他说不了话，全部精力都集中在脑内的对抗上。复制进度卡在37%，像撞上了一堵墙。
他知道她在试探，在观察他会用什么手段反击。但她不知道的是，他根本没打算完整复制这个能力。
他只需要一瞬间的干扰。
【复制进度：41%……48%……】
他悄悄将己解析的部分法则嵌入自身经络模拟路径，设定触发条件为“心跳峰值”。只要下一波气血冲顶，就能引爆这枚微型冰核。
作者“嘉贤”推荐阅读《僵约之我的系统逆袭路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，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？”瑶池圣母忽然抬手，掌心凝聚一点幽蓝寒光，“我给你机会，是想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。但现在——”
她话没说完，陈凡猛地睁眼。
那一瞬，他的心跳飙至极限。
极寒霜环自他体内炸开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外扩散，撞上九重天锁的瞬间，禁锢链条发出一声脆响，像是冰层龟裂。虽然只松动了不到半秒，但足够了。
陈凡张口，喷出一口带着血沫的气息。他在空中划了个符形手势，指尖划过咽喉的动作快得几乎看不见。
“制造。”
血液在离体刹那凝固，化作一面薄如蝉翼的镜状符牌，表面泛着诡异的虹彩光泽。他没让它落地，而是用仅能活动的眼球向上一瞥——大殿顶部那道水镜还未完全消散，残留着模糊的光影。
符牌精准反射那片残影，将一段扭曲的画面投射到侧壁的冰面上：一个人影正站在远处山巅，静静注视着昆仑大殿，轮廓隐约与命枢会祭司的装束相似。
瑶池圣母的动作顿住了。
她盯着那道投影，眼神变了。
不是惊疑，也不是愤怒，而是一种久违的、被冒犯的震怒。
“他们……敢用这种方式窥探？”
陈凡喘着气，嘴角渗血，却笑了下：“您觉得呢？如果我是他们的人，会蠢到在这种时候暴露他们的监视？”
他说话很慢，每个字都像从肺里挤出来。但语气平稳，甚至带点调侃。
“您刚才说给我机会，其实不是想看我能做什么，是想确认我是不是他们派来的卧底吧？现在答案有了——真卧底，不会拿命去造一个能骗过您的假象。”
大殿陷入沉默。
九重天锁没有解除，但压迫感减弱了些。瑶池圣母缓缓放下手，那点幽蓝寒光悄然隐去。
她看着陈凡，许久才道：“你用血做镜，倒是有点意思。可你知道这招有个问题吗？”
陈凡摇头。
“血镜反照，伤己不伤敌。”她淡淡道，“你刚才那一口，至少折了三个月阳寿。”
“值。”他咧嘴，“只要您不再往我脑子里塞刀子。”
她没笑，也没生气，只是轻轻拂了下袖子。一道微光掠过，那面血镜无声碎裂，化作点点猩红粉尘飘落。
“系统快要保不住你了。”她说，“我能感觉到，有东西在外面切断它的连接。你还能撑多久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陈凡老实答，“但它临走前总得留点礼物。”
他说完，掌心的铜牌忽然亮了一下，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。屏幕上最后一行字缓缓浮现：
【复制完成】
【存活倒计时：暂停】
【新指令待接收】
瑶池圣母盯着那块铜牌，忽然问：“它到底是谁的系统？”
陈凡刚想开口，铜牌背面猛地浮现一行新字，漆黑如墨，边缘微微扭曲：
【警告：检测到命运回溯程序启动，记忆清除倒计时：03:00:00】
他瞳孔一缩。
下一秒，整座大殿的温度骤降，不是因为瑶池圣母出手，而是来自铜牌本身的反噬。一道裂痕从牌面中央蔓延开来，像蛛网般扩散。
陈凡握紧它，指节泛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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