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租屋的门被敲响时，夏晚星正对着墙上的线索图发呆。敲门声很轻，带着种熟悉的节奏——三长两短，是过去的暗号。
她的心猛地一跳，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。这个节奏，她以为早就随着那间烧毁的画室一起埋进了灰烬里。
拉开门，顾晏辰就站在楼道昏黄的灯光下。他瘦了些，风衣下摆沾着夜露，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在阴影里看不清情绪，手里却提着个保温桶，和当年送她去医院时一模一样。
“听说你搬出来了。”他的声音比记忆里沉了些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，“阿姨说你胃不好，熬了点小米粥。”
夏晚星侧身让他进来，没接保温桶。出租屋太小，他一进来，空气仿佛都被挤占了，墙上的线索图暴露在他眼前，那些潦草的字迹和符号像没藏好的心事。
“你怎么找到这儿的？”她靠在门边，指尖抵着冰冷的门框，像在防备什么。
顾晏辰的目光扫过墙面，没多问，只是把保温桶放在桌上，揭开盖子，小米粥的香气漫开来，混着淡淡的桂花味——是她以前最喜欢的味道。“猜的。”他说，“你总爱往这种老楼里钻，说有生活气。”
这话戳中了夏晚星的软肋。以前他们一起在老城区写生，她总拉着他钻进逼仄的楼道，看窗台上的仙人掌，听墙根下的棋声。那时的时光慢得像熬粥，咕嘟咕嘟冒着甜气。
“有事吗？”她别过脸，不敢看他。墙上“顾知远”三个字刺得眼睛疼，她忽然想起老太太说的“戴金丝眼镜的男人”，心脏像是被冰水浇了透。
顾晏辰没回答，在“人人书库”APP上可阅读《晚星闪亮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，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。renrenshuku.com人人书库的全拼.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反而从口袋里掏出个牛皮纸信封，推到她面前。“这个，或许你需要。”
夏晚星打开一看，里面是几张老照片的复印件。最上面一张是群像，背景是向日葵地，温教授站在中间，身边的年轻姑娘眉眼弯弯，竟和她有七分像。而姑娘身边，站着个戴金丝眼镜的年轻男人，眉眼间，有顾晏辰的影子。
“这是……”
“我父亲。”顾晏辰的声音很轻，“他也是‘启明社’的成员，和温教授是同期。”他顿了顿，指尖划过照片上的姑娘，“她叫苏晚，是你的母亲。”
夏晚星的呼吸骤然停了。母亲这个词，对她而言只是户口本上一个模糊的名字，她从没想过，会以这样的方式见到她的样子。
“我父亲找温教授的遗物，不是为了别的，是想完成苏晚阿姨的遗愿。”顾晏辰抬起头，眼镜后的目光终于清晰起来，带着恳切，“她当年整理的光尘计划资料，据说藏在一幅向日葵画里，而那幅画……”
“在我这儿。”夏晚星接过话，声音发颤。那幅画是温教授留给她的，画布背面总觉得有些凹凸不平，她一首没敢拆开。
楼道里的灯忽明忽暗，顾晏辰的影子投在墙上，和线索图里的符号重叠在一起。夏晚星忽然分不清，他的出现是救赎，还是另一个缠绕的结。
“粥要凉了。”顾晏辰轻声说，像怕惊扰了什么。
夏晚星看着那碗小米粥，忽然想起很多年前，她发烧躺在床上，他也是这样守在旁边，一勺一勺喂她喝粥。那时的桂花味，和现在一模一样。
她拿起勺子，舀了一口。温热的粥滑进胃里，却带着点说不清的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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