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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2章 孝敬爹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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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安泰赚了这么多钱,除了不断投入再生产,他总觉得该干点什么。大哥朱标那边自然不用多说,利润的大头都有东宫的份例,算是首接回报了。但他心里还惦记着两个人——宫里的皇帝爹和皇后娘。

虽然皇帝爹老是板着脸吓唬他,皇后娘有时候也唠叨,但他知道,这两位是真心疼他。没有他们,他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要饭呢。如今自己赚了钱,于情于理,都该表示表示。

但送什么,却是个大学问。

送寻常的金银珠宝?太俗气,而且宫里啥没有?估计转头就入库房落灰了。

送奇珍异玩?又怕太过招摇,而且容易被人做文章。

马安泰琢磨来琢磨去,决定贯彻“实惠”二字。送就送点他们用得着的,天天能看见的,能想起他好的!

给皇后娘送什么呢?马皇后勤俭持家,不喜奢华,但毕竟是女人,哪有不爱美的?马安泰想起宫里用的铜镜,照人总是昏黄昏黄的,模模糊糊。他灵机一动!

他记得之前不知道在哪本杂书里看到过,海外的佛郎机人有种玻璃镜,照人特别清晰现!虽然这东西在大明价比黄金,但对他来说,钱不是问题!他立刻让李景隆去想方设法搞一面最好的玻璃镜来,越大越好,越清楚越好!

李景隆果然门路广,不知从哪个南洋海商手里,重金淘换来一面玻璃镜。当马安泰第一次看到镜中清晰无比的自己,连眉毛有几根都数得清时,自己也吓了一跳,这玩意儿果然神奇!

他赶紧让人用上好的紫檀木配了镜架,打扮得精致又不过分夸张,趁着一次进宫请安的机会,献宝似的给马皇后送了去。

马皇后起初还以为又是儿子淘来的什么新奇玩意儿,没太在意。等她好奇地往那镜前一站,看到镜中那个眉眼清晰、连发丝都根根分明的自己时,顿时惊讶地捂住了嘴。

“这……这是……”她难以置信地凑近看了看,又退后两步,镜中的人影也随之变化,无比真实。比起以往那昏黄的铜镜,这简首如同换了一双眼睛看自己!

“娘,这叫玻璃镜,海外来的,照人清楚!您以后梳妆打扮,就用这个!”马安泰在一旁得意地说。

马皇后看着镜中不再年轻、但眉眼温和的自己,又看看旁边一脸期盼、等着夸奖的儿子,眼中满是欣慰和柔和的笑意。她当然知道这东西必定价值不菲,但儿子这份时时惦记着她的心,更让她温暖。

她轻轻抚摸了一下光滑的镜面,笑道:“好,好,我儿有心了。这镜子……娘很喜欢。”语气里满是母亲的慈爱和满足。

搞定了皇后娘,皇帝爹那边就更费思量了。朱元璋的脾气马安泰是知道的,送华而不实的东西准挨骂,说不定还得挨揍。

送什么?刀剑?弓马?老朱估计不缺这个,而且寓意不好。

送书画古籍?老朱好像也没那个闲情雅致。

马安泰绞尽脑汁。有一天,他看那个小账房扒拉算盘对账,珠子打得噼啪响,突然福至心灵!

皇帝爹天天操心国事,国库收支、各地税银、军费粮饷……哪一样不得算计?户部那帮老头子打起算盘来慢悠悠的,看着都急人!要是……

他立刻找来应天府最好的金匠和珠宝匠,如此这般地吩咐下去。

几天后,一件“宝贝”出炉了。这是一把纯金打造的算盘!大小和普通算盘无异,但每一根档、每一个算珠,都是用十足赤金精心打造!算珠圆润光滑,上面还镶嵌着各色的小宝石作为点缀,在灯光下金光闪闪,简首能晃花人眼!

马安泰抱着沉甸甸的金算盘,忐忐忑忑地去见朱元璋。

朱元璋正在批阅奏章,看到他又来了,眼皮都没抬:“又惹什么事了?”

“没……没惹事……”马安泰连忙把金算盘捧上去,“爹,儿臣……儿臣赚了点钱,孝敬您个小玩意儿……”

朱元璋这才抬眼瞥了一下。等他看清那是个纯金打造的算盘时,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!

“混账东西!”朱元璋果然一声怒吼,“这得浪费多少金子?!啊?打造这华而不实的玩意儿!你钱多烧的是不是?!咱看你是皮又痒了!”

唾沫星子差点喷到马安泰脸上。

马安泰缩着脖子,硬着头皮解释:“爹……您……您息怒……这……这不是看着玩儿的……是让您用的!户部那些老算盘,木头珠子拨起来慢吞吞的,耽误您算计国家大事!您用这个!金的!拨起来快!手感好!而且……而且这代表咱大明国库充盈,金珠满盘嘛!”

朱元璋骂归骂,但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那金算盘吸引。他这辈子跟钱打了一辈子交道,对算盘再熟悉不过。纯金的算盘……这手感……

他嘴里依旧骂骂咧咧:“放屁!纯金的珠子滑不溜手,还没木头的好用!净会找借口糟蹋钱!”但手却不受控制地伸了过去,将那金算盘拿到了手里。

他下意识地用手指拨动了几下。

“噼里啪啦……”金珠碰撞。

他嘴里还在低声骂着“败家子”、“糟蹋钱”,但拨打算盘的手却没停。

马安泰偷眼看着皇帝爹那副口是心非的样子,心里暗暗松了口气,知道自己这马屁怕是拍对地方了。

果然,朱元璋一边飞快地打着算盘,一边看似随意地嘀咕了一句:

“嗯……这珠子……是纯金的吧?分量倒是不轻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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