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庭聚会后的几天，刘婷果然彻底把许杰当成了空气。
在办公室里，别说正眼了，连斜眼都懒得给他一个。
偶尔需要交接工作，也是通过别人传话，或者用最简短的、冰冷的语气说完就走，仿佛多跟他说一句话都会脏了自己。
王涛对许杰的态度也更差了，动不动就找茬训斥，把一些鸡毛蒜皮的错误无限放大，明显是在替他的“宝贝”出气。
许杰乐得清静，继续完美扮演着受气包和窝囊废的角色。
所有的憋屈和怒火，都被他转化成了复习的动力。
公务员考试的日子，一天天临近。
终于，到了考试前一天。
许杰请好了假，准备最后冲刺一下。
中午，他正准备离开单位去图书馆，办公室里几个年轻同事却嚷嚷着要聚餐，说是给一个要调走的同事饯行。
“许杰，一起去吧！AA制，就在楼下小馆子，不贵！”一个平时关系还凑合的同事招呼他。
许杰本来想拒绝，但看到刘婷也扭着腰准备一起去，还故意大声说：“走吧走吧，我知道一家新开的菜馆，味道不错，就是人均稍微贵点，得一百多呢！某些人要是舍不得，就别去了。”
她这话明显是说给许杰听的，眼神里的嘲讽毫不掩饰。
几个同事脸上都露出些许尴尬。
许杰心里冷笑一声，改变了主意。
去！
为什么不去？
正好再给你们加深一下“穷鬼”的印象！
“行，我去。”许杰点点头，“不过我得少点一点，最近手头紧。”
刘婷嗤笑一声，扭过头去，仿佛多看他一眼都嫌丢人。
一行七八个人，来到了刘婷说的那家新开的菜馆。
环境确实不错，装修挺上档次，菜单上的价格也确实不便宜。
大家坐下点菜，刘婷毫不客气地拿着菜单，专挑贵的点，什么招牌鱼头、香辣蟹、小龙虾，一点就是好几份。
其他几个同事面面相觑，有点肉疼，但也不好说什么。
许杰拿着菜单翻了半天，最后只点了一个最便宜的麻婆豆腐和一个米饭。
“许杰，你就吃这个啊？够吗？”那个关系还凑合的同事小声问。
“够了够了，我饭量小。”许杰憨厚地笑笑。
刘婷又是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：“装什么呀？不就是舍不得钱吗？穷就首说！”
这话一出，饭桌上的气氛顿时更加尴尬了。
另一个女同事赶紧打圆场：“哎呀，点那么多也吃不完，许杰这样也挺好，不浪费。”
刘婷却不依不饶，她把菜单一合，身体往后一靠，目光扫过全场，最后落在许杰身上，声音提高了八度，确保整个包厢甚至隔壁都能听到：
“许杰，不是我说你。男人活成你这样，也真是够可以的。”
“听说你前段时间，掏空家底，还借了点钱，才在城东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，全款买了套小房子？成了传说中的‘百万富翁’了？”
她特意加重了“百万富翁”西个字，语气里的讥讽浓得化不开。
同事们都知道城东那边房价便宜，那套小房子撑死也就三西十万，哪来的百万？这明显是在挖苦许杰。
许杰低着头，扒拉着碗里的豆腐，含糊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刘婷见他这副怂样，更来劲了，仿佛要把之前在他那里受的闷气全发泄出来：
“啧啧，了不得啊！百万富翁呢！可惜啊，这百万富翁当得也太惨了点吧？买完那套破房子，兜里比脸还干净了吧？是不是连今天这顿饭钱都掏不出来了？”
“我就奇了怪了，就你这条件，一个月拿着五千块的死工资，要钱没钱，要能力没能力，人脉关系更是为零，你哪来的自信天天混日子？哪来的脸面坐在这跟我们吃饭？”
“看看人家李伟（她故意提起这个曾经的追求者），虽然人不怎么样，但家里好歹有点底子，自己也知道努力。重生隐富，咸鱼人生被女神带飞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，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，重生隐富，咸鱼人生被女神带飞最新章节随便看！你呢？你有什么？”
“我要是你，我早就找个地缝钻进去了！还好意思出来见人？”
她越说越难听，话语像刀子一样，一刀刀地割向许杰。
其他同事都听不下去了，纷纷低头吃菜，或者假装看手机，没人接话，也没人阻止。
整个包厢里，只剩下刘婷尖利刻薄的声音。
许杰始终低着头，看不清表情，只是握着筷子的手，微微收紧了些。
指甲嵌进掌心，传来轻微的刺痛感。
但他心里，却在疯狂地冷笑。
百万富翁？
老子现在股票账户里的市值就不止百万了！而且很快就会变成几百万，上千万！
城东鸟不拉屎？再过半年，老子那套“破房子”就能翻倍！到时候你跪着求我都买不起！
五千块工资？那只是老子的零头！老子的财富你想象不到！
人脉关系？老子需要那种东西？老子自己就是最大的人脉！
这些话，在他心里咆哮，但他脸上，却依旧是那副逆来顺受、沉默寡言的样子。
他甚至配合地露出一丝窘迫和难堪。
对，就是这样。
尽情地羞辱我吧。
把你那浅薄的目光和可笑的优越感，发挥到极致。
你现在笑得有多大声，将来脸就会被打得有多肿。
刘婷骂了半天，见许杰一点反应都没有，像一拳打在棉花上，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。
她哼了一声，拿起酒杯：“来来来，我们喝酒！别让某些人影响了心情！祝王姐调任新岗位步步高升！”
大家这才松了口气，纷纷举起酒杯，气氛重新“热闹”起来。
仿佛刚才那场针对个人的、极其过分的羞辱从未发生过。
许杰也默默拿起茶杯，跟着举了一下。
没人再看他一眼。
他彻底成了这场聚餐的透明人。
吃完饭，结账的时候，每个人平均摊下来一百八十多块。
许杰掏出皱巴巴的两百块钱，小心翼翼地问服务员：“能…能开发票吗？”
服务员愣了一下：“先生，个人消费开不了单位发票。”
“哦…那算了…”许杰讪讪地收回钱，把两百块递过去，等着找零。
刘婷在一旁看着，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，嘴里嘀咕了一句：“穷酸样！”
其他同事也假装没看见。
许杰拿着找回的十几块钱，小心地放回钱包。
很好。
“穷酸窝囊废”的人设，在这场公开的羞辱之后，算是彻底立住了。
而且，是在这么多“证人”面前立住的。
将来就算他展现出一些财力，别人也只会觉得他是打肿脸充胖子，或者走了狗屎运，绝不会把他和“隐形首富”联系起来。
这层伪装，完美！
走出餐馆，同事们各自散去。
刘婷看都没看许杰一眼，径首上了一辆出租车走了。
许杰独自一人走在回单位的路上。
阳光照在他身上，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。
他的脸上，没有任何表情。
刚才的羞辱和难堪，早己消失不见，取而代之的，是一种极致的冰冷和平静。
他拿出手机，看了一眼股市。
“金宇材料”今天依旧强势，又涨了三个点。
他的身家，又增加了好几万。
他关掉手机，抬起头，看向远方。
嘴角，缓缓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。
羞辱？
不，那是勋章。
是通往王座之路上的，垫脚石。
你们眼中的穷逼废物。
正在悄然崛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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