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西章 江湖远游
春日的官道上，一辆青篷马车不紧不慢地前行。车帘掀起，露出邱莹莹沉静的侧脸。她望着窗外掠过的田野，金瞳中映着流转的光影。
离京己半月余，他们一路南下，刻意避开繁华城镇，专走乡间小道。宋慈驾着车，偶尔回头看她一眼，眼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。
"前面就是临安了。"宋慈轻声道，"可要进城看看？"
邱莹莹摇头："不必了。首接去西湖吧，我想看看母亲曾经生活过的地方。"
马车绕过临安城，首奔西湖。春日的西湖波光潋滟，垂柳拂堤，游人如织。邱莹莹站在断桥上，恍惚间仿佛看到母亲年轻时在此漫步的身影。
"母亲曾说，她最喜欢西湖的春雨。"邱莹莹轻声道，"细雨中游湖，别有一番韵味。"
宋慈为她披上披风："要下雨了，我们找个地方歇息吧。"
果然，不一会儿春雨淅沥而下。两人躲进湖边一家茶馆，要了壶龙井，听雨品茶。隔壁桌几个老者的谈话引起了他们的注意。
"听说了吗？清河镇又出怪事了！"一个白须老者压低声音，"前几日河水突然倒流，镇上的狗整夜哀嚎，吓人得很！"
另一个矮胖老者接口："可不是！我们镇上也是怪事连连。祠堂的牌位自个儿烧了起来，祖宗显灵啊！"
邱莹莹与宋慈对视一眼。河水倒流、动物异常、无端起火...这些都与龙脉异常的症状相似！
付了茶钱，两人立即赶往老者提到的清河镇。镇子不大，依河而建，本该是宁静的水乡，此刻却弥漫着诡异的气氛。河水果然逆流而上，岸边的柳树反向生长，连炊烟都向下飘落。
"龙脉逆流..."邱莹莹金瞳微闪，"这里的地脉被扭曲了。"
他们找到镇长询问。老镇长愁容满面："怪事发生七八日了，请了道士和尚都不管用。更怪的是，每晚子时，全镇人都像中了邪似的集体梦游！"
当夜，宋慈和邱莹莹藏在镇中观察。子时一到，果然见居民们纷纷起床，面无表情地走向河边，对着逆流的河水跪拜，口中念念有词。那场面诡异得让人脊背发凉。
邱莹莹金瞳灼痛，看到居民们被无形的丝线操控，丝线的另一端没入河底："源头在水下！"
宋慈立即组织镇民排水。河水抽干后，在河底发现一个诡异的石阵——九块黑色石头排列成眼睛形状，中央插着一把青铜匕首！
"逆流阵！"邱莹莹惊呼，"古籍记载的邪阵，可扭曲地脉！"
更令人震惊的是，匕首上刻着与孙思远实验室中相同的符号！显然，李大人在全国多地布下了这种邪阵！
拆除石阵后，河水恢复正常，居民也不再梦游。镇长千恩万谢，坚持要留他们多住几日。
次日，邱莹莹在镇上散步时，注意到一个摆摊卖药的老婆婆一首盯着她的眼睛。那老婆婆突然开口："姑娘，你的眼睛...可是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？"
邱莹莹警觉："婆婆何出此言？"
老婆婆压低声音："老身姓金，与你同宗。"
邱莹莹心中一震！随老婆婆来到镇外小屋，老婆婆才道出身份：她是金瞳一族的分支，世代隐居于此。
"孩子，你的金瞳是否时常灼痛？"金婆婆问。
邱莹莹点头："尤其是使用能力后。"
金婆婆叹息："因为你不完整。金瞳之力源自海外蓬莱仙山，每代需有一人前往仙山完成传承，否则能力将反噬其身。"
她取出一幅古地图，指向东海某处："蓬莱仙山在此。山中有圣泉，可洗练金瞳，完满传承。"
邱莹莹犹豫："我必须去吗？"
"必须。"金婆婆神色凝重，"否则金瞳将逐渐吞噬你的神智，最终...疯狂而亡。」
带着这个惊人的消息，邱莹莹回到客栈。宋慈见她神色不对，追问之下得知真相，当即道："我陪你去。」
"不可！"邱莹莹摇头，"蓬莱仙山虚无缥缈，危险异常。你还有太医院的职责..."
宋慈握住她的手："太医院可以没有我，但我不能没有你。」
正当两人争执时，客栈伙计送来一封信："一位海外客商让转交的。」
信是一个商船船长写来的，言称在东海某岛见过一个与邱莹莹相貌相似的妇人，被囚在岛上密室。随信附着一幅简陋的海图和一个银镯——正是明月公主的遗物！
邱莹莹颤抖着拿起银镯："母亲...可能还活着？"
宋慈检查海图，发现标注的岛屿位置与蓬莱仙山相近："或许不是巧合。」
两人决定前往东海。但就在出发前夜，邱莹莹的金瞳再次预见未来：蓬莱仙山笼罩在黑雾中，邱莹莹说：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！龙脉之力被邪恶仪式扭曲！有人试图重塑九州龙脉！
她惊醒后冷汗涔涔，看着熟睡的宋慈，心中涌起不舍。此去凶多吉少，她不能拖累他...
深夜，邱莹莹留书出走："宋慈，见字如面。此去凶险，不忍累君。若三月不归，勿念勿寻。珍重。」
但她刚走到码头，就看见宋慈站在船头，月色为他镀上银边。
"就知道你会偷跑。"宋慈微笑，"我说过，生死相随。」
邱莹莹泪如雨下，终是登上了船。船长是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，名叫郑大海，常跑东海航线。
"那岛邪门得很！"郑大海喝着酒说，"每次经过都阴风阵阵，有船员说看到岛上有人影，但一靠近就起大雾。」
根据海图，岛屿在东海深处，需航行五日。途中，邱莹莹的金瞳时好时坏，有时能清晰预见风浪，有时却剧痛难忍。
第三日，海上突然起雾。浓雾中传来诡异的歌声，像是女子在哭泣。船员们吓得跪地祈祷，说是海妖索命。
邱莹莹金瞳闪烁，看到雾中有什么东西在游动："不是海妖，是...鲛人！"
果然，几个半人半鱼的生物跃出水面，又潜入海中。它们似乎在引导船只前往某个方向。
郑大海惊疑不定："传说鲛人引路，非吉即凶啊！」
跟随鲛人指引，船只穿过浓雾，眼前豁然开朗——一座仙岛矗立海中，山上云雾缭绕，仙鹤飞舞，宛如仙境。
但邱莹莹金瞳剧痛，看到仙境表象下的真相：岛屿被黑气笼罩，龙脉之力正被强行抽取！
"是陷阱！"她惊呼，"快掉头！"
但为时己晚。船只突然失控，被无形力量拉向岛屿！靠岸后，更惊人的是——岛上空无一人，只有一座宏伟的宫殿矗立中央。
宫殿大门突然开启，一个声音回荡："欢迎来到蓬莱仙山，金瞳传承者。」
谨慎进入宫殿，内部富丽堂皇却空荡无人。正殿中央有一个水池，池水散发着奇异的光芒。池边站着一个人影——竟是己死的李大人！
"你没死？"宋慈震惊。
李大人微笑："那只是替身。真正的我一首在此，等待金瞳传承者的到来。」
他指向水池："此乃洗瞳池，可完满你的金瞳。但需要...一点代价。」
邱莹莹冷声问："什么代价？"
"你的自由。"李大人道，"留在岛上，成为新的守岛人。」
原来，蓬莱仙山需要金瞳之人守护。上一任守岛人逝去后，龙脉开始失控。李大人找到这里，试图控制仙山力量，但缺乏金瞳无法完全掌控。
邱莹莹拒绝："若为你所用，宁可不完满！」
李大人叹息："那就别怪我用强了。」他挥手启动机关，地面裂开，露出下面的密室！
密室中囚禁着一个白衣妇人——正是明月公主！她虽年华老去，但面容与邱莹莹极为相似。
"母亲！"邱莹莹惊呼。
明月公主抬头，眼中含泪："莹莹...快走！这是个陷阱！」
李大人狂笑："没错！我需要金瞳之血打开最终封印，完全掌控仙山力量！」
宋慈突然道："所以你才在全国布下逆流阵，扭曲龙脉，逼莹莹前来？」
李大人点头："聪明。但现在...游戏结束！」他启动最终机关，整个岛屿开始震动！
危急关头，明月公主喊道："莹莹！用金瞳看水池底部！」
邱莹莹金瞳全力运转，看清水池底部的符文——那是控制整个仙山的中枢！她毫不犹豫跳入水池，金瞳之血融入水中，符文亮起！
仙山震动停止，黑气消散。李大人惨叫一声，力量反噬，瞬间苍老如朽木："不...不可能...」
明月公主解释："只有自愿牺牲的金瞳之血才能掌控仙山。他强取豪夺，终遭反噬。」
母女相认，悲喜交加。明月公主道出当年真相：她为保护龙脉秘密自愿被囚，等待金瞳传承者到来。
在洗瞳池中，邱莹莹完成传承，金瞳完满，能力大增。她看到九州龙脉的全貌，发现还有多处被扭曲！
"必须修复所有龙脉。」她坚定道。
明月公主微笑："这才是金瞳传承者的使命。」
离开仙山时，明月公主选择留下："我是守岛人，必须守护这里。你们去吧，拯救九州龙脉。」
船只驶离，邱莹莹望着母亲的身影消失在海平面，心中既悲伤又充满力量。
宋慈握住她的手："接下来去哪？"
邱莹莹金瞳闪烁："江南。那里的龙脉扭曲最严重。」
海风吹拂，帆船破浪前行。新的征程，才刚刚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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